“沒事，隻是不小心撞到了，你繼續駕車。”
宋子晚從最初的怔愣中回過神來，一邊盯着突然出現的淩夜，一邊說道。
侍衛功夫不夠，确實沒察覺到裏面已經多了一人，安心繼續駕車。
“淩閣主？”宋子晚眨眼的頻率都低了些，生怕錯過他任何一點小動作，“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東風。”
淩夜雙目含笑地看着他，眼神一點沒收斂，宋子晚不由得往後退了退。
雖然他看起來很溫柔，但她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
“淩閣主真會說笑，今日明明吹的西風。”宋子晚順勢反駁了一句，而後問道，“淩閣主找朕所爲何事？”
淩夜從袖中掏出一個布娃娃，遞到她面前，“送皇上一個禮物。”
宋子晚瞥了一眼，整個人怔住，爲什麽她總覺得這是紮小人用的呢？
“這個……”
“嗯？”
“淩閣主爲什麽要送朕禮物？”
淩夜眸光一閃，有片刻的呆滞，似乎沒想到這個問題。
“還記得我上次跟皇上說您很像我認識的一個故人嗎？”
“是有這麽回事……”宋子晚還是沒伸手接，“所以那位故人到底是誰，值得淩閣主這般做？”
宋子晚從不相信天下有免費的午餐。
淩夜這種人一看就很危險，居然也會做出送布娃娃這種聽起來就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宋子晚不得不懷疑他說的故人到底是誰。
淩夜沉默片刻，沒有回答，宋子晚幹脆換了個問法。
“你說朕像你認識的故人，那如果有一天你還能再見到她呢？”
“不會，”淩夜身上莫名萦繞着一種悲傷，悲傷下又掩蓋着濃烈的恨意，“她在我懷裏斷的氣，墳也是我親手堆的。”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馬車裏頓時彌漫着一股詭異的涼意。
“嗯……”宋子晚努力組織語言，安慰道，“節哀順變。”
“事情都已經過去很久了，”淩夜還是沒把手縮回去，“皇上放心，我早就說過，我對皇上沒有惡意。”
宋子晚總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逝者無法補償，于是就把對她的喜愛盡數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要不……這娃娃，奴婢拿着？”
眼看着氣氛有些僵持，綠枝弱弱地開口說道。
淩夜知道宋子晚的顧慮，沒法反駁，把布娃娃遞給了綠枝，“打擾皇上了，若是皇上有任何困難，随時來海落閣找我便是。若我不在，管事的也會立刻告知我。”
“你不在是什麽意思……”
宋子晚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不見了。
來無影去無蹤。
綠枝把手中的布娃娃翻來覆去檢查了好幾遍，沒發現有任何問題，卻還是不敢輕易交給宋子晚，“皇上，等回宮裏讓方太醫看看，萬一又像上次那樣呢？”
宋子晚點點頭，讓綠枝好生用布包起來。
綠枝手指捋過娃娃身上精緻的小裙擺，“這布料竟然是雲織錦，比奴婢身上的衣料還好。”
雲織錦一匹百金，尋常大戶人家都會緊着用。
綠枝不由得感歎道，“海落閣好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