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子晚叼着根青菜,眉頭隆起的樣子,韓暮又往她碗裏夾了個小點心,“先專心吃東西,不用太擔心。”
“怎麽會不擔心?”
宋子晚幹脆放下碗,側頭托腮看着他,“朕對太師府的人沒什麽印象,也不知道他們對朕是個什麽想法。”
當初韓暮、張舒和薛潮三足鼎立的時候沒見太師府的人有動靜,個個閉門不出,現在到底是閑不住想出來分一杯羹還是已經選擇好要站隊了?
宋子晚年幼時去太師府的次數就不多,後來繼位,太師府又處于半隐退狀态,謝絕所有上門拜訪之人,自然也就疏遠了。
但不論如何,這場生日宴她必須出現。
“皇上隻需要關心黎民百姓,剩下的陰謀陽謀交給臣便好。”
以前他一直想将宋子晚培養成善用計謀的人,如今卻不想她的手沾上别人的血。
這種事情,讓他來做就好了。
宋子晚眼底閃着細細碎碎的光,“朕不是那麽沒用的人,朕也可以幫你的。”
“臣知道,皇上一直很棒。”
“你就知道哄朕,”宋子晚嘴上嫌棄着,心裏卻很受用,重新端起碗,往他往裏也夾了根青菜,“快吃,吃完朕要去看奏折,順便瞧瞧太師府以前都幹過什麽事。”
她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
很快,三日後,太師府。
一向冷清的府門前突然熱鬧了起來,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丫鬟侍衛腳不沾地。
薛潮領着相府衆人下了轎攆,摸了摸又長長了的胡子,盯着門上的牌匾深思。
他曾在太師府發出生日宴請帖前幾日到此拜訪過,卻連太師的面都沒見到,喝了杯茶就走了,可外界卻傳言是他将太師重新請出山的。
也不知道這種傳言從何而來,人多嘴雜,他有心讓人去查,也不知從何處着手,隻能盡量澄清,避免得罪了太師府。
畢竟太師府根基深厚,宜結交不宜結仇。
“薛相。”
景仁遠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他站在門口,不打招呼說不過去,于是帶着景黛過來行禮。
“景大人。”薛潮亦回禮,“你也來啦?”
“戚太師的生日宴是大事,下官來湊個熱鬧。”
“那一起進去吧。”
景仁遠回頭看了景黛一眼,示意她跟上,然後對薛潮說,“薛相請。”
薛薇惜很熱情地過來跟景黛打招呼,“景姑娘,又見面了。”
“薛小姐,”景黛淡然很多,尤其是猜出她抱着目的在接近自己,待進去後,她看着站在正廳門口的女子,杵了杵薛薇惜的手臂,“那是誰啊?”
薛薇惜瞧了眼道,“那是太師的孫女,名嫣然。我也隔好幾年沒見她了,差點認不出來。”
景黛哦了一聲,點點頭,視線掃過戚嫣然的臉,别說,還挺标緻。
“是薛姑娘和景姑娘吧?”戚嫣然在薛薇惜話音剛落時就迎了過來,“女眷大都在這邊,二位這邊請。”
薛薇惜笑着同她客套了兩句,景黛眉毛微揚。
她都已經好幾年沒回京城了,戚嫣然居然能一眼就認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