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活動爲期三天,最後計算這三天打下的總獵物。爲了赢得獎賞,很多人晚上并不會回營,走到哪兒便就近歇着。
當然也并不全是爲了獎賞,畢竟一年一次,少年熱血,玩心也重,不回來正常。
但也有例外。
比如沈清河。他今天下午收獲頗豐,正好又餓了,不願胡亂啃幹糧将就。回營後各種佐料一應俱全,他是傻子才會委屈自己。
再比如景黛。她下午玩得有些過頭,現下精神不濟,想舒舒服服睡個覺。
還比如薛林翰、趙卓等人。當慣了公子哥,哪裏願意在密林裏打滾?光是一會兒功夫,脖子手上就被蚊蟲咬了好幾個包,,抓耳撓腮坐立不安。
現在大家圍坐在一起,不講政事,隻話家常。薛潮見沈清河護衛拎回來都快堆成小山的獵物,一陣眼饞,“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沈公子騎射技藝在小輩中必然是佼佼者。”
再看看自家的崽,出去半天,出了滿身包,就是撿了幾隻明顯不是自己打下的獵物回來。
薛潮覺得有些丢人,連帶看薛林翰的眼神也帶着嫌棄。
薛林翰此時正啃着兔腿,滿嘴油,聽到父親的話很是不滿,又礙于人多不好發作,遂對趙卓等人使了個眼色,幾人搶了隻剛烤好的野雞回帳篷裏去。
看得薛潮一陣鬼火冒。
沈崇瞧着他的臉色,笑呵呵地打着圓場,“他也就這個拿得出手了,說到底還是貪吃。”
沈清河聽着他的話,不置可否,隻是動手撕了隻兔腿往沈崇手上塞,“爹,挺好吃的,多吃點。”
小兔崽子!
沈崇瞪了他一眼,知道這小子嫌棄自己話多。
“沈大人還是謙虛了,我聽說清河功課也不錯,數次得到莊先生的表揚,可不簡單。”
沈崇這次沒說話,倒是沈清河主動開口,“承不住薛相如此誇獎,您當時所着文章詩句,到現在都還放在小生案頭,時不時拿來拜讀一番。”
“哈哈哈,你這小子,怕不是哄我開心的,那都是胡亂寫的。”
“怎會?”沈清河拍起馬屁來眼睛都不眨一下,“胡亂寫的都讓萬千學子奉爲珍寶,認真起來可還了得?”
宋子晚站在烤架旁,等着自己的食物,韓暮在旁邊陪着她。
聽到剛才的一番對話,小小地翹了一下嘴角。
“怎麽了?”
宋子晚朝他的方向挪了兩步,低聲道,“隻是有些意外沈清河會說出這樣的話。對了薛潮的文章真有那麽好?要不你幫朕找些來讀讀?”
“是不錯,但不必。”
“嗯?”
“寫的跟做的不一樣,看着膈應。”
“……”
好吧,宋子晚其實也沒那麽強烈的讀書意願,聽他這麽說,遂作罷。
薛潮被沈清河的一番話哄得極爲開心,他又有意拉攏沈崇,故而對沈清河也多了幾分親昵,那态度簡直堪比親兒子。
躲在帳篷後面偷聽的趙卓不禁向薛林翰投去一個憐憫的眼神,被薛林翰逮個正着,本就一肚子的火的他終于找到了一點發洩口。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