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打開木匣子,裏面安安靜靜躺着一顆人參,看年份不低于百年。
“這……”
禮物着實貴重了些。
薛潮盯着人參以及裝人參的木匣子看了幾秒,擺手讓他收起來,視線再落于書上,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相爺,張公公這是什麽意思?莫非是想要投靠您一起對付攝政王?”
管家身爲薛潮的心腹,明裏暗裏幫他做了不少事,對三人的關系也是一清二楚,張舒突然送來如此貴重的禮物,此前又一點預兆都沒有,實在詭異。
“投靠?”薛潮胡子花白,一顫一顫的,“哼,說這些爲時尚早。”
誰知道他打的什麽鬼主意。
百年人參雖然少見,但若是仔細去尋也能得不少,以張舒的勢力和财力,未必把這顆人參看得多珍貴。
“那相爺,這人參?”
“先放起來吧,”薛潮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若是他有意投靠,自然會有近一步動作,不着急。”
韓暮和張舒,一個是豺狼,一個是虎豹。
誰都不是善茬,别到時候事情沒辦成,反倒惹了一聲腥。
“是。”
管家轉身欲走,剛邁出兩步就又被薛潮叫住了,“公子呢,今日在幹什麽?”
“公子今日在學習呢!”管家跟背書似的,嘚吧嘚吧地往外輸出,“今日翻閱了詩書,還嘗試着自己着經釋文,很有進步……”
“行啦!”
薛潮出聲打斷,身爲親爹都聽不下去了,“你不用替他遮掩,他不是能安靜待在院子裏讀書的人。”
他要是能有一天規規矩矩坐上幾個時辰,母豬都能上樹。
“罷了罷了,事情也過去這麽久了,明日便解除他的禁足吧,”薛潮歎了口氣,頗爲頭疼,“明日你親自去一趟,當面警告他一番,若是再惹事,我便打斷他的狗腿!”
管家抹了抹頭上的汗,連聲說是。
剛才那段都是夫人教他背的,他還以爲要被相爺懲罰一番呢!
翌日,管家帶着薛潮的警告前往風鳴苑,裏面空空如也,隻有周圍灑掃的丫鬟和家丁,薛林翰早就不知道跑到何處去了。
他隻好暫且回去,等公子回來後再說。
京郊主道上,幾匹良駒飛奔而過,留下嘚嘚馬蹄聲和漫天飛揚的灰塵,道路兩邊的行人趕忙避讓,待人過去後才敢指指點點。
“太沒良心了,這樣撞到人了可怎麽辦?”
“怎麽辦?自認倒黴呗。”
“京中府尹不管的嗎?平常百姓被傷着碰着了,可沒那麽多銀子治病。”
“管得着嗎?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敢得罪小的,老的馬上就站出來了,咱們小老百姓還是避着些吧。”
……
談論聲被一群人抛在腦後,薛林翰盡情享受着自由的天空,連呼吸都覺得格外暢快。
“你們都快點,磨磨唧唧的!”
他朝身後的公子哥們一聲吼,雙腿一夾,馬兒跑得飛快。
趙卓即刻打馬追上去,“薛兄,前面就要進城了,咱跑慢些吧,省得撞到行人。”
“撞到就撞到了,有什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