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
蘇文茜和别的官家夫人逛完街回來,一邊讓丫鬟揉腳一邊向薛潮絮絮叨叨今日攝政王府發生的事情。
薛潮原本不耐煩聽她講這些,今日卻破天荒認真起來。
“那陣仗搞得跟皇上選妃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真要篡位了!”
這句話剛說出來,就收到薛潮的肅穆的眼色,“夫人慎言。”
蘇文茜心知自己嘴快說錯話,連忙呸呸兩聲,朝他傾身,壓低嗓音,“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同行夫人們都是這麽想,言語間對他頗有不滿。”
她們雖然好奇,卻礙于身份,沒人過去看熱鬧,隻是坐在茶館内聽了些零碎。
薛潮放下書,思忖片刻後搖頭,“我覺得不對,韓暮能權勢在握這麽多年,怎麽會留下這種把柄,這不是催人向皇上遞折子嗎?”
隻是他确也看不懂這波操作。
“不是選妃難道還能是招丫鬟侍衛?”蘇文茜對八卦一向好奇,頗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薛潮不滿,厲色道,“這件事切莫再提。”
就算提,也不應該由宰相府傳出去。
蘇文茜正要說什麽,門外突然響起輕盈的腳步,她趕忙收聲,看向門口。
薛薇惜身姿翩翩,半含笑意地走進來,對兩人福身行禮,“女兒給爹娘請晚安。”
她比薛林翰小兩歲,是名滿京城的才女,正值談婚論嫁的年齡,這半年宰相府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她卻始終沒松口。
夫妻倆對這個女兒很是滿意,連忙笑道,“快來坐,今天娘出去逛街給你裁了兩身新衣裳,有空試試合不合身。”
“謝謝娘,”薛薇惜挨着她坐下,任由她替自己理順搭在額前的碎發,“中秋晚宴快到了,娘這衣裳買得可真及時。”
“那可不是,你今年的中秋晚宴可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看上哪家兒郎就告訴娘,娘給你想辦法。”
“咳咳,”薛潮出聲打斷母女倆,“聽管家說你今日練了一天琴?”
薛薇惜不好意思地垂下頭,“譜子有點難,現在還不太熟練,得多練習才行。”
爲了能在晚宴上表現出彩,也不辜負自己才女的頭銜,她已付出十二分努力。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會不會因此對她多注意些。
今日攝政王府的熱鬧她聽說了,剛才還不小心偷聽到薛潮和蘇文茜的對話,此刻情緒不太高。
薛潮精明的眸子裏帶着幾分犀利,似乎能洞穿她内心的想法,若有所思道,“你素來懂事,你哥能有你一半聽話我們也不必如此憂心。晚宴雖然重要,但也毋須太累,早點去休息吧。”
她聽懂了薛潮話裏的意思,奈何一身反骨,隻把這些當作耳旁風,“那女兒先告退。”
“等等,”在她快走出門時,薛潮突然叫住她,“你哥今天怎麽樣?還躲在屋子裏不出門?”
自從上次見他跑回院子就沒見出來過,書也不看,除了吃就是睡,簡直要把薛潮氣死。
薛薇惜搖搖頭,“我今天去看過哥,但他不肯出來,說自己沒臉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