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潮站在車闆上,指着薛林翰的手都在抖,胡亂整理一下帽子,對車夫吩咐道,“去皇宮。”
簾子一關,隔絕了衆人窺探的視線。
馬車飛奔似的駛出視線,好像被什麽東西攆着。
薛林翰愣了,一時顧不得疼痛,看向趙卓,“這什麽情況?”
他都已經被打成這樣了,爹居然還踹他一腳,還要被打闆子?
趙卓和衆子弟對視一眼,同樣懵,“那個,或許是相爺有什麽急事,所以說話太快,我們聽錯了?”
他這麽說,周圍紛紛附和,照着薛相對薛林翰的寵溺程度,打闆子一點都不合常理。
“可我聽着就是這樣的啊……”
隊伍中還是有憨憨的,隻是此話一出,就被衆人摁了下去。
趙卓擡手給了他一拳,“就你耳朵好,就你愛說實話!”
吵吵鬧鬧間,府裏管家領着四個家丁出來,對着衆子弟拱手,“各位公子,相爺說今天家中有事,不太方便招呼各位,還請各位早些回家,莫要讓府裏人擔心。”
然後對着家丁擡了擡手,“拖進去!”
在站的大部分還是很有眼色,見此情形,心道不妙,一個個溜得比兔子還快。
薛林翰被拖着腳拽進大門。
他可一點都不擔心會被打,薛潮對他一向是雷聲大雨點小。
可當家夥全都擺在面前時,他終于還是慌了。
“不是,陳管家,你們來真的啊?”
陳管家哈着腰,臉色爲難,“少爺,您也别怪我們,這都是相爺的吩咐,我們下人哪裏敢違抗命令?”
家丁舉起闆子就要朝他屁股上拍,薛林翰一個巧勁滾到一邊,“等等,不對,幹啥打我啊,我又沒犯什麽事!”
“少爺,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陳管家直起腰杆,聲音如洪,“打!”
眼看着屁股要開花,一道高亢的女聲破空而來,還夾帶着雜亂的腳步。
“住手!”
是薛潮的夫人蘇文茜。
“把少爺扶起來,”她看着薛潮歪鼻腫臉的模樣一陣心疼,把脾氣全都撒在了陳管家身上,“誰給你的膽子!”
陳管家:“……夫人,這是相爺吩咐的。”
“相…”她吭了兩聲,“相爺那邊我去說,現在把少爺扶起來上藥去。”
陳管家一臉爲難,這夫妻倆命令不同,下人夾在中間最是難辦。
“那相爺回來問起……”
“你就說已經打了不行嗎?”蘇文茜瞪了他一眼,“仔細你的嘴巴!”
相府的鬧劇薛潮不知道,此時的他已經跪在禦書房門外。
禦書房内點了燈,宋子晚坐在燈前挑燈夜戰,翻着從書局裏買回來的話本子。
“這個稀奇,居然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
又翻一頁,“這個不太行,老套路了。”
“皇上,”宏祿疾步從外面進來,“薛相已經在門外跪了小半個時辰了。”
“唔……”
宋子晚還沒回答,靠在軟榻上的男人就淡淡應道,“讓他跪着。”
自宋子晚回皇宮,韓暮就從府内趕了過來。
薛林翰是什麽樣子他知道,宋子晚涉世未深,他怕人被吓着了,結果他到的時候對方還在哈哈哈哈地讀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