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韓暮派來暗中保護宋子晚的人。
四個黑影一出,周圍的人都知道厲害,紛紛後退,圍成了個圈,獨留薛潮一人在圈中間。
“你們敢打我!”
薛潮捂着嘴,恨恨地吐出一口血沫子,雙目瞪得跟牛眼睛似的,“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薛林翰,當朝宰相之子!”
他似乎找到些底氣,腰闆也直了起來,指着圍住他的人,“告訴你們,今天你們打了我,絕對吃不了兜着走!”
什麽玩意兒,敢跟他鬥!
四人彼此對視,大喇喇地翻起了白眼,先禮後兵,“不好意思薛公子,我們打得就是你。”
說完,蜂擁而上。
也不動用武功和内力,幾個人捏着拳頭,拳拳朝薛林翰臉上招呼。
薛林翰逃也沒地方逃,剩下的公子哥武力值低下,都不敢上前幫忙,隻能在旁邊幹吼——
“别打了!”
“快住手!”
“你們好大的膽子!”
……
等到終于停手時,薛林翰已經躺在地上動彈不得,隻餘一隻腳微微抽搐。
四人默契對視一眼,隐身離去。
一片慌亂中,沈清河早已拉着宋子晚離開了茶館,到了大街上。
待喘勻了氣,他才後知後覺地将握着宋子晚手腕的手松開,行了禮,壓低聲音,“沈清河參見皇上。”
若說此前都是猜測,在攝政王府的暗衛出來時,他已然确定。
“不在宮内,不必如此拘謹,”宋子晚虛扶了他一把,氣息還有些不穩,“朕也是不想囿于深宮,想親自出來視察一番。”
誰知道竟然被調戲了。
她見沈清河一直垂着眼皮,不由得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怎麽,知道朕是皇帝就什麽都不敢說了?放心,朕沒那麽苛刻,你該說說。”
“額……”
他還是覺得自己現在什麽都不說比較好。
“那個,皇上,我爹這個時辰該喊我回家吃飯了,”沈清河拱拱手,“要不,我就先走了?”
宋子晚看着他沒說話,沈清河也就配合着眨眨眼。
還沒等出聲,就瞧着綠枝從後面飛奔而來,“公、公子,您怎麽又把我落下了!”
她跑得瓜皮帽都掉了,盤在裏面的發髻也歪歪扭扭地散下來。
到宋子晚面前,哪怕是氣還沒順下來,也堅持不懈地說話,“您腳傷剛好,跑跑又開始疼,到時候奴婢我就死翹翹了!”
這一路過來,她連自己是被生吞還是活剝都想好了。
“呼……沈公子。”
綠枝朝沈清河行禮,沈清河擡手阻止,再度看向宋子晚,“皇上現在是準備回宮還是另有打算?”
宋子晚負手在身後,看看天色,“算了,朕回宮吧,改天再去沈府吃飯。”
她剛朝皇宮的方向邁了兩步,又扭過頭來,對着沈清河豎起個大拇指,悠然離去。
沈清河微蹙着眉,看着兩個嬌小的身影拉拉扯扯地逐漸走遠,擡手摸摸下巴撓撓頭,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進了府,路過涼亭,一顆葡萄就照着他的腦袋飛過來,他随手一揮,就将葡萄穩穩夾在指間,抛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