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遠思忖片刻,回答道,“此人心胸狹隘,陰狠狡詐,又喜侵占掠奪土地,自他上任後接連出兵好幾個邊緣小國,隻怕此人野心遠不止于此。”
這些消息他昨日已經寫在了奏折裏,今日皇上問起,應該是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朕跟你擔心的是同樣的問題,”宋子晚直言不諱,“依照宇文承的行事風格,西北邊陲越是和平便越該警惕。”
“皇上聖明。”
這句話景仁遠是發自内心的。原本以爲皇上在攝政王的陰影下性子沉悶,不堪重任,沒想到還能鞭及西北邊塞。
宋子晚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對于他的誇贊隻當成了耳旁風。
她暫時搞不清楚景仁遠的站隊,也就沒有問他太多有關朝廷官員的事,反倒是換了個不那麽沉重的話題。
“聽說景将軍昨日又在府中發火了,不知道景姑娘是犯了何事?”
景仁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浮現出幾分憨态,“沒、沒事,臣這是在培養小女的武藝。”
别的不敢說,如今景黛逃跑的本事絕對一等一!
宋子晚壓了壓嘴角,也不戳穿他,繼續道,“景姑娘如今也十七了,不知道有無中意的人?”
景仁遠腦海中警鈴大作,别真給聶勝那個烏鴉嘴說中了吧,“這…臣并不清楚,臣對小女一直都是放養模式。再者,臣和内子都覺得黛丫頭年紀尚小,不着急婚配。”
有些女子還未及笄就定下了婚約,及笄後不久就嫁入夫家。
按照尋常的說法,十七歲都算是老姑娘了,但他和景夫人從不着急,樂得慣着她。
“說得好!”宋子晚猛得一拍書案,把景仁遠驚了驚,“才十七而已,着什麽急。朕瞧着景姑娘性格很是不錯,不該囿于閨中,好女兒志在四方嘛!”
“額……皇上說得對!”
景仁遠直到被張舒送到宮門口都還是懵懵的。
聶勝在宮門口等了一個時辰,巴巴得等着人出來,這會兒瞧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心道不好,難不成皇上真要把黛丫頭納入後宮?
“皇上樣貌品行皆屬上乘,黛丫頭的性格要真入了宮,不會吃虧。”
背後議論皇帝可是大忌,但爲了安慰好友,聶勝也就允許自己犯這麽一次。
景仁遠擡手捶他一拳,“亂說什麽呢!”
他将在禦書房與宋子晚的對話細細說與聶勝聽,聶勝聽完後也是一臉不解,跟他最開始的表情如出一轍。
景仁遠看到他的反應總算高興了些,又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走,中午去我府上,我炒幾個菜咱哥倆下酒!”
送走景仁遠後,宋子晚命人把午膳端到了禦書房,胡亂扒了兩口。
今日難得沒太陽,她也難得起了勤快的心思。
午休後,叫上綠枝和張舒去了練武場,挑了把稱心的長劍,拿在手裏胡亂飛舞。
劍身有些重量,好在宋子晚臂力不錯,揮了半天也沒覺得累。
餘光瞥到立在一旁的張舒,她突然加快步子,舉劍朝對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