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你去祭拜牛頓老爺子，因爲種種離譜的事情，牛頓老爺子的棺材闆壓不住了，老爺子從裏面跳了出來，就在你表示驚訝甚至驚恐的時候，一個大佬和你說沒關系，你接着浪，老爺子的棺材闆我幫你壓住。
就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有什麽人能夠打開丁湘的棺材闆，然後無事一般的離開？并且不完全不驚動調查署和藝術家協會，也沒有放出丁湘？
1024的腦海裏閃過許多當今大佬的名字，但都被其一一否決，想不出個所以然，1024決定先把東西送到鑒定科将日記從年代、内容等各個方面分析一下，等結果出來了，再做打算。
……
抛開1024那邊不談，講鏡頭轉向坐上火車的周子航。
周子航一上車便發現了一位老熟人，長甯挎着一張比死了親媽還難看的臉坐到了周子航的座位對面。
周子航要離開的消息，長甯是知道的，在周子航拿着請假條離開的當日，長甯都挖出了自己窖藏了二十年，準備結婚時候喝的酒。
但還沒等他将酒壇開封，虞城調查署的高層就把他叫了過去，這些高層們可沒有劉隊那麽講道理，直接就隻給了長甯一個選項，滾蛋！
唯一的區别在于是帶着薪水和周子航滾蛋到康城去，還是帶着抗令不遵的通知書跟着憲兵滾蛋到靶場去。
長甯想都不想的選擇了前者，将酒水重新埋進地下，感歎了一聲不知什麽時候他才能重見天日後，在調查署的安排下坐到了周子航的對面。
“長甯大師，真巧啊！”沒了學員們問東問西，周子航的心情變得非常愉悅，看見長甯就更開心了，立即滿臉笑容的打起了招呼。
“真……真巧啊。”長甯勉強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内心裏将虞城調查署那群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你說監視周子航就監視吧，你就不能換個人嗎？非得逮着一隻羊薅羊毛？也不怕把羊給薅秃。
“長甯大師似乎有心事？”周子航見長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随口問了一句。
“沒……哪有什麽心事啊，哈哈哈……”長甯猛的抖了個激靈，連忙僵硬的又笑了幾聲。
見長甯不願多談，周子航倒也沒有繼續追問，反而轉移了話題道。“長甯大師這是準備去哪裏啊？”
你去哪我就去哪！長甯心裏腹诽一句，嘴上卻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要去康城。”
“這麽巧？我也要去康城呐！”周子航激動的說道，原本還擔心去康城萬一出了點事，長甯能不能及時請到，沒想到長甯居然也會去康城，這實在是太棒了！
“……”長甯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周子航，不知道說什麽的他隻能微微點了點頭。
“長甯大師，那康城可是個好地方！我查過資料了，那裏人的收入比虞城的還要高！以您的水平過去幫人驅魔的話一定能将工作室發揚光大的！”周子航以爲長甯是過去拓展業務的，連忙拍了一記彩虹屁，希望長甯看在自己嘴甜的份上以後有事了多幫襯自己兩下。
“去那裏驅魔驅個屁！那裏内卷卷死了！”長甯再也蚌埠住了，像被踩着尾巴的貓，跳起來直接破口大罵，但很快意識到了對面坐着的是周子航，馬上又坐回椅子道歉。“對不起，剛才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情緒激動了。”
“沒關系，沒關系，這内卷長甯大師方便說說嗎？不方便就算了。”八卦是人類的本能，周子航也不例外，能讓長甯這麽一位德高望重的驅魔人爆粗口，周子航很感興趣。
“……”長甯臉上表情一僵，臉頰抽動了幾下，深吸一口氣後回答道。“也不是不能說，以前吧，我其實在康城混過一段時間。”
“那時候我還年輕，想法和你一樣，認爲我到了康城以後一定能大展宏圖，但到了康城以後發現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本來這年頭詭異事件就少，結果康城還聚集了一大票驅魔人！這群人爲了争奪訂單，一個個把價格壓的賊低！高級驅魔人接低級單子那是常态！内卷降低價格也就算了！居然他麽的還卷效率！你這邊說五天搞定驅魔，他那邊就三天，偶然還有幾個大佬降維打擊！說什麽一兩小時解決！”
“卷這些技不如人卷不過，那也沒什麽好說的，可算命啊，看風水啊，問姻緣啊，做法事啊，祈福啊，這些東西居然他麽也卷！更有甚者還他麽買一送一，還有什麽辦理月卡，年卡，還整一些花裏胡哨的會員服務，什麽會員提前體驗殡葬儀式啊，生前體驗好不好，再決定死後用不用之類的，卷的一批！”
“最後我沒辦法，隻能離開了康城……”
聽到長甯的描述，周子航的嘴巴張的大大的，這世界的驅魔行業這麽卷的嗎？還是說隻要是大城市，内卷便成爲了每行每業的基本生态？
周子航同情的看着長甯，讓長甯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師去弄這些，恐怕是真爲難他了，周子航掏空肚子裏面爲數不多的墨水安慰了一番長甯。
長甯一開始聽到什麽德高望重，能力超群之類的贊美還沾沾自喜了一會，畢竟這是從頂級詭異口中說出來的贊美之詞。
但從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那句話開始，長甯是越聽心裏越涼。
什麽叫做“鼠目寸光”的人終會得到報應？什麽叫做“長甯大師你放心，他們蹦跶不了多久了。”，什麽又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合着你這是去康城搞事的啊！而且還因爲這随口一說，就給瞌睡的周子航送上了枕頭，原本還想着怎麽搞事的周子航，忽然就能借題發揮了？用自己的名義去康城搞事？長甯覺得自己心髒都快不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