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陽将希望的目光放在兩位大佬臉上,可是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顯然,兩位萬裏挑一的白銀玩家眼下也無計可施。
死過一次更清楚那種感受的徐克來回踱步。
“葉辛,你趕緊想想辦法。”
柳夏子悄悄捅了捅葉辛的胳膊。
葉辛置若罔聞,如老僧入定,竟然像是看着在房間來回踱步的徐克出起了神。
“喂,别發呆啊,明天天一亮,咱們都死定了。”
柳夏子再度捅了捅葉辛,更用力了些。
葉辛依然若無所覺,不過目光終于從徐克身上移開,看向四周。
“這裏的房間格局,都一樣嗎?”
他突然道。
“應該一樣,怎麽了?”
朱朝陽莫名其妙,不知道如此緊要的關頭爲什麽會問這麽不着邊際的問題。
“幫忙找把卷尺過來。”
朱朝陽更加奇怪,看着葉辛,不解道:“要卷尺幹什麽?”
“你哪有這麽問題,去找不就行了!”
柳夏子明白葉辛的個性,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什麽辦法,哪怕同樣摸不着頭腦,但還是第一時間催促朱朝陽按照葉辛的要求辦事。
“我去。”
“我和你一起。”
要是之前,葉辛肯定沒有這麽大的權威,但他通過實力的表現,赢得了尊敬,朱朝陽居然真的沒再刨根究底,和徐克就要離開去找卷尺,結果臨出門前,葉辛又補充了一句。
“加把錘子。”
“沒問題。”
朱朝陽腳步一頓,然後和徐克離開304。
看了眼古井不波的青年,李守則和江婉對視一眼,保持沉默。
齊萬裏打量房間,微微皺眉。
朱朝陽和徐克果真按照葉辛的要求,找來了卷尺和一把大鐵錘,據說是在雜物間找到的。
“葉辛,你想幹什麽?”
東西都給你弄來了,朱朝陽覺得這時候可以說了吧?
可葉辛依然沒有答疑解惑的意思,對柳夏子說了聲:“幫下忙。”
然後兩人就開始丈量起這間房間的長度和寬度,并且量完房間還不夠,門口走廊也沒放過。
“江婉姐,你知道他在搞什麽名堂嗎?”
朱朝陽小聲詢問。
江婉搖頭。
量完了304,記下數據,葉辛收起卷尺,面對隊友們的目光,他依然沒有解釋,隻是平靜說了聲。
“去四樓。”
然後玩家們隻能跟着他從三樓爬上四樓,柳夏子打開自己的門,利用那把卷尺,葉辛把剛才在304的工作又在這間404重複了一遍。
朱朝陽和徐克對視,眼裏全是問号。
葉辛收起卷尺,和乖乖配合卻壓根不明就裏的柳夏子從屋外走了進來。
葉辛望向這間從門牌号就别具一格的房間。
果然感覺沒錯。
“你到底在幹什麽?”
齊萬裏皺着眉問,他似乎隐隐猜到了對方的意圖,可總是被一層布遮着,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這間404,比304,在寬度上,窄了大約十公分。”
“什麽意思?”
朱朝陽依然困惑。
“兩間房的外部寬度一樣,可是裏面的面積不一樣。”
朱朝陽苦笑:“哥,算我求你,你直接把話說明白,到底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這間404的牆,要比304的厚。”
接話的不是葉辛,而是李守則。
他似乎明白了什麽,嚴肅而凝重,“把錘子給我。”
徐克把錘子遞了過去。
所謂的寬度,指的是電視牆到床頭的距離。
在柳夏子震驚的目光下,李守則拎着鐵錘,轉身就朝電視牆掄去。
他可是力量A的生猛人物,雖然看上去并不算魁梧雄壯,但兩臂結實有力,況且酒店的牆體,一般談不上多厚,有時候隔壁說話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哐!”
隻一下,牆體就被砸出裂痕。
“大家離遠點。”
提醒過後,李守則又是一捶掄了過去,直接砸到了第一下砸過的地方,這下子直接把牆體砸出了一個大坑。
“哐哐哐……”
柳夏子捂着耳朵,感覺整個房間都在顫抖,就像地震了一樣。
好好的一面牆沒過一會被砸得千瘡百孔,滿目瘡痍。
她睜大眸子,不知所措。
這到底是在幹什麽?
她晚上睡覺怎麽辦?
李守則就像化身拆遷隊,毀了一面牆尤不滿意,歇息了片刻,喘着粗氣,竟然又把目光投向了床頭那面牆,緊了緊觸目驚心的鐵錘,走了過去。
“住手!”
巨大的動靜難免驚動了吳廷,他和孔麗娟出現在門口,看着房裏的破壞現場,除了理所當然的震驚外,竟然多了一分幾乎難以掩飾的驚恐!
“你們在幹什麽?!馬上給我住手!”
吳廷還從來沒有激動過,哪怕剛才被人設計催眠都沒有如此大的反應,他嗓音尖利得失去了本色,急不可耐的要沖進來。
“攔住他。”
李守則沉聲道。
朱朝陽下意識上前,擋住吳廷。
“吳老闆……”
他還想和對方斡旋,可吳廷這次可沒再客氣,不假思索就是一拳揮了出去。
“砰!”
朱朝陽壓根沒料到對方居然會直接動手,猝不及防下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拳,嘴角破裂,不可抑制的踉跄了一下。
吳廷不管不顧,推開他就要沖向李守則。
這個時候,一直冷眼旁觀的齊萬裏似乎終于意識到互幫互助的基本原則,沒再置身事外,迅速上前和徐克聯手将好像發狂的中年男人給控制住。
“放手!滾開!給我住手!!!”
吳廷語無倫次的嘶吼,奮力掙紮,面目猙獰,風度盡失,看上去,倒真像極了一個精神病,可是他一個中年商人,本來就不善拳腳,剛才一擊得手也是因爲偷襲,正面相對,哪裏鬥得過兩個比他年輕的小夥子。
伴随着不甘與憤怒,他被背剪雙手,按趴在床上,無法動彈。
孔麗娟呆若木雞。
“住手!”
即使這樣,吳廷還是努力的擡起頭,臉紅脖子粗,劇烈抖動的眼神除了兇狠,其中似乎還夾雜着一絲——祈求。
李守則沒有停手,手掌攥緊,臂膀發力,鐵錘劃出一道狂猛爆裂的弧度。
“哐!!!”
孔麗娟渾身顫抖,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