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覺得這個吳老闆值得研究一下。”
玩家們沒急着走,外面大雨傾盆,可他們卻坐在風不吹雨不淋的餐廳喝茶聊天,看上去頗有股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悠然自在。
關鍵餐廳還很安靜,不用擔心被打擾。
“這次的地圖選在這家酒店,或許并不是巧合,他老婆的死,有沒有可能并不是意外?”
朱朝陽提出自己的想法。
“你是說這家酒店老闆的老婆是被害死的?”
徐克聞弦知意。
“有這個可能。”
朱朝陽點頭,認真道:“你們想想,這家酒店原來是那個老太太的,等于說現在的那個吳老闆就是一個鳳凰男,爲了自己能夠繼承酒店,他完全有殺人動機。”
“你這個猜測太武斷了,他和他老婆已經結婚了,那就是一家人,這家酒店本來就屬于他。”
柳夏子提出質疑。
“不不不。”
朱朝陽迅速道:“你說的不對,很多富人家庭都會簽财産協議,而且一部分和全部屬于自己,其中也存在很大差别。他老婆死了,他就能順理成章繼承整家酒店,對一個貧苦出身的男人來說,這樣的誘惑力,是足以緻命的。”
柳夏子一時間被他說的無言以對,不得不承認,朱朝陽說的确實有些道理,但柳夏子還是不願意去相信這種過于極端的推測,遲疑道:“你會不會把人想的太壞了?”
“哈。”
朱朝陽笑了一下,微微揚起的弧度充滿了一種玩味的譏诮。
“有時候,人心可比惡鬼恐怖多了,薪火遊戲開啓後,你身邊難道沒有看到過類似的事件嗎?”
柳夏子默不作聲。
天黑之後,她就被葉辛接回了家,并且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家裏,根本沒與外界接觸,唯一看到的比較震驚的場景,應該就是去療養院看安然的路上,碰到的那場搶劫了。
齊萬裏眼神波動了下。
“那看來你還是比較幸運的,那我給你講幾個簡單的例子吧。”
朱朝陽道:“十幾年來,這個男人堅持靠演出賺錢來資助貧困兒童,後來,他确診了胃癌。被資助的家長打來電話質問他:你不是說要資助孩子到大學嗎?現在剛上初中,你就不管了?”
他病逝後,被資助的人,無一前來送行。
五年後,默默支持他的妻子,在回家的高速上,被三個無業遊民丢出的石頭砸死。”
覺得似曾相識的張美璐努力思索,随即想了起來,這并不是胡編亂造的故事,而是真實發生的事件。
當時她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隻覺得莫名的渾身發冷,心裏就像被一顆大石堵住,有些喘不過氣。
朱朝陽的講述還在繼續。
“九年前,她父親爲救落水者,光榮犧牲。
九年後,她十歲。
她拿着賣百香果得來的32元錢和空的蛇皮袋,開心往家裏趕。
半路,被同村的惡棍挖眼、強殲、割喉、抛屍。
裝她屍體的袋子,正是那條蛇皮袋。”
張美璐失神,“這也是真實發生的事?”
朱朝陽笑而不語。
“還想聽嗎?那再說一件大家應該都聽說過的事,她善良的收留在異國他鄉居無定所的朋友,朋友男友前來騷擾。
她想要報警,朋友阻止。
朋友男友再次找上門來。
結果她被朋友鎖在門外,被朋友的男友殘忍殺害。
事後,朋友回國,發狀态:歲月靜好。”
“還想聽嗎?”
“夠了!”
柳夏子搖頭。
朱朝陽也是點到爲止,笑道:“所以說,咱們本來的世界,其實也是一場薪火遊戲,隻不過咱們比較幸運,沒有被選作玩家而已。”
江婉注視着他。
朱朝陽攤了攤手,一臉無辜,“江婉姐,我說的有錯嗎?”
江婉沉默不語。
這個富家子,倒确實有點特别。
他說的沒錯。
很多絞盡腦汁都想象不到的惡,其實都真實發生過,有些甚至比薪火遊戲,還要令人發指。
“所以我覺得,這個吳老闆可能沒表面上這麽簡單,我們或許可以仔細查一查他。”
現在小男孩沒了,不想坐以待斃的話,确實應該另辟蹊徑。
“怎麽查?”
張美璐問。
朱朝陽思慮片刻,然後打了響指,喊來很清閑的男服務生。
“坐。”
“不用,各位有什麽事嗎?”
男服務生帶着拘謹的笑容站在桌旁。
“你來這裏工作多久了?”
朱朝陽貌似閑聊。
有點莫名其妙的男服務生愣了下,然後還是誠實回答道:“快兩年了吧。”
“你覺得你們老闆人怎麽樣?”
“挺好的。”
男服務生迅速點頭,近乎條件反應般不假思索。
朱朝陽笑了,揶揄道:你們老闆又不在,這麽緊張幹什麽?隻是随便聊聊,你未必還覺得我們會告訴你老闆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老闆真的挺好的。”
男服務生連忙道。
見狀,朱朝陽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冒失,哪有員工敢說自己老闆的壞話?于是轉移了話題。
“那你們老闆娘呢?你見過嗎?”
“見過幾次,但也隻是遠遠的看見,沒講過話。”
“你們老闆娘漂亮不?”
朱朝陽低聲笑問,
男服務生有點尴尬,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隻能疑惑加好奇的道:“您問這個幹什麽?”
“沒事,隻是剛才和陳警官聊到了你們老闆,所以喊你來問問,據說你們老闆娘出意外了?”
“嗯。”
男服務生低沉的點了點頭。
“什麽意外?”
“聽說好像是去國外旅遊的時候發生了意外,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了。”
說到這,無論朱朝陽怎麽旁側敲擊,這男服務生都不肯再說了,隻說可以去問他們老闆。
“嘴巴挺嚴實啊。”
望着男服務生離開的背影,沒打聽到什麽有信息的用朱朝陽有點失望。
“或許他是真的不知道。”
張美璐道:“人家隻是一個服務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