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辛,你去哪了?”
王望忍不住問。
葉辛沒解釋,隻是從口袋裏掏出一本不起眼的記事本,放在了桌子上。
所有人目光被吸引。
“這是什麽?”
周立科好奇問道。
“日記。
“日記?”
羅伊人微微皺眉,疑惑看來。
葉辛神情平淡,進一步補充了一句。
“胡蝶的日記。”
于無聲處起驚雷!
所有人頓時愣住了。
“胡蝶的日記?”
沈露錯愕失聲,難以置信的看着葉辛,“你從哪裏弄到的?”
“她的屋子裏。”
葉辛的回答幹脆簡單,并且聽上去那麽的理所當然。
高福文和申正剛難以抑制的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上次在那間屋子裏,不是撞見鬼了嗎?
“你又去她的屋子了?”
雙臂環胸倚牆而立的羅伊人更是情不自禁站直了身,放下手臂,斷續的話語,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靜。
“剛才?”
葉辛點了點頭。
所有人啞然無語,鴉雀無聲。
這個青年,難道真的沒有七情六欲嗎?
真的不會感受恐懼?
厲鬼剛剛殘忍殺害了金胖子,他居然立馬獨自出門,而且還是跑去鬧鬼的鬼宅……
“葉辛,在我的小說裏,你這樣的人,一般活不過五章。”
周立科喃喃道。
這已經不能用膽量大來形容了。
簡直瘋狂!
王望率先冷靜下來,從青年那張從容鎮靜的臉上收回目光,轉身走到桌邊,拿起那本來之不易的日記。
随着翻閱,他眼神微微閃爍。
日記内容不算長,幾分鍾後,他擡起頭,
“大家都看看吧。”
衆人開始傳閱。
“後面的内容呢?被誰撕了?”
最後一個翻閱的周立科擡頭。
“不知道,我拿到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被撕掉的内容,應該才是關鍵,該死!”
周立科暗罵。
“從日記上來看,那個莺兒确實沒有說謊,這個胡蝶确實是一個比較善良的人。”
高福文說出了所有人心中的觀點。
雖然這本日記是殘缺的,但已足以讓他們了解到一個純真無邪的女孩形象。
“而且她和那個寇辰,好像……”
沈露欲言又止。
“她倆肯定有點什麽,最開始讨厭,後來暗生情愫,不提我們小說,電視電影都經常這麽演。”
周立科異常直白,說出了沈露想說沒說的話。
“你剛才進去時,沒有再見到她嗎?”
羅伊人凝視葉辛。
葉辛平靜搖頭。
所有人百味陳雜。
這個青年表現出的膽魄,着實是讓人自愧不如。
“目前看來,剛才殺死金向導的,肯定不是胡蕊了,也就是說,這個村子裏除了胡蕊,肯定還有另一隻鬼,而且可能一直都是它在害人。”
高福文凝聲道:“我覺得現在的關鍵,就是把這個不明身份的鬼,給找出來。”
“問題是怎麽找?”
周立科道:“這個村子的人都鬼鬼祟祟的,包括那個村長,可能都有問題,胡蝶的日記裏,肯定寫了一些不能曝光的東西,所以後面這些内容才會被人撕掉,了解被撕掉的内容裏寫了什麽,或許一切就清楚了,可是能你覺得這些村民會告訴我們真相嗎?”
“葉辛,你有什麽想法嗎?”
王望看來。
葉辛望向一片漆黑的屋外。
“等天亮吧。”
————
雲收雨霁。
天朗氣清。
大雨過後不出意外迎來了好天氣。
“我們去找村長。”
原本就說好,今天去取甄志丙的骨灰,可現實總是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意外。
天光放亮,一宿沒怎麽睡的王望四人就擡上金胖子的屍體出了門。
葉辛和他們一道。
“羅警官,你去哪?”
在五個男性全部離開後,羅伊人似乎也按捺不住寂寞。
“我出去轉轉。”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位警花似乎也被葉辛的說話風格給影響,含糊不清的丢下一句,在沈露和戈柔不解的目光下很快出了門,在院門口右轉,朝和王望等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葉辛并沒有和王望幾人同行到底,中途分道揚镳,獨自走進了一間院子。
屋主似乎還沒有起床,大門緊閉。
葉辛走到屋門口,對檐下那把猙獰鋒利的斧頭視若無睹,擡手敲了敲門。
“笃、笃、笃……”
大概半分鍾左右,門吱呀一聲被拉來,寇辰那張自帶三分狠厲的臉出現在面前。
看到門口站着的葉辛,這個在胡蝶日記裏被形容爲“全村最壞的男人”的男人愣了下,然後眉目含煞,冷聲道:“有事?”
“方便聊聊嗎?”
即使一宿沒怎麽休息,葉辛的精神狀态看起來依舊很不錯,像是察覺不到對方的惡劣态度。
“不方便。”
寇辰二話不說,就要關門。
“關于胡蝶的。”
葉辛一動不動,平靜開口。
已經快要關上的木門停住,繼而重新被猛然拉開,如果說剛才隻是冷厲,那現在屋内的男人可謂是兇相畢露,盯着葉辛的眼神裏,不加掩飾透射出森嚴殺機。
“小子,真以爲我不敢殺你?”
葉辛古井不波,一點應有的緊張都沒有。
四目相視,他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敢殺我,就像你殺二虎那樣,對嗎。”
這是肯定句。
而不是疑問句。
寇辰一愣,繼而臉色變幻不定,注視了葉辛好半晌,似乎随時都可能暴起傷人。
葉辛巋然不動,以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冷靜,就那麽一動不動站在門口。
“呵,确實有幾分膽量。”
寇辰嘴角上揚,勾勒起一抹鋒銳弧度,可眼裏的殺機并沒有減少半分。
“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竟然一點不掩飾,直接承認了下來。
“這不重要。”
“那你不怕我殺人滅口?”
面對殺氣騰騰的威脅,葉辛毫無慌亂,甚至還淡淡的,像是笑了下。
“看來你從胡蝶那裏,學到了不少東西。”
作爲一個山野粗人的寇辰笑意倏然收斂,抿緊嘴不再說話,死死盯着葉辛,臉色之陰森讓人不寒而栗。
葉辛視而不見,客氣而禮貌的發問。
“我可以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