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看看。”
甄志丙下床,走向窗口,小心翼翼的通過那個小孔往外看,發現外面漆黑一片,悄然無聲,并沒有任何人影。
“這窗戶怎麽是紙糊的?”
罵咧了一句,甄志丙又走出卧室,很快外面堂屋傳來開門聲。
戈柔抓着衣服,緊張不安的坐在床頭。
屋外。
爲了防止意外,還刻意拿拎了把凳子防身的甄志丙眯着眼睛,謹慎的四處觀望,結果依舊沒發現任何風吹草動。
周圍安靜得很,沒任何異常。
見狀,他隻能轉身回屋,關上門,把凳子放下,重新走進卧室。
“你會不會是看錯了吧?外面什麽都沒有啊。”
“不可能!我絕對沒有看錯,剛才那裏真的有一顆眼睛!”
戈柔急忙道,唯恐丈夫不相信自己,甚至都想發誓了。
“那真是奇了怪了,我連半個鬼影都沒看到。”
“老公,我害怕……”
戈柔臉色蒼白,眼神倉惶,女性的柔弱暴露無遺,惹人憐惜。
甄志丙的男性雄風立即被激發,虎軀一震,霸氣十足道:“怕什麽,有你老公在。”
見戈柔不斷往那個破洞瞟,甄志丙明白,如果不把這個問題解決,今晚别想睡個安穩覺了。
“我找找看,有沒有東西能把這個洞給堵住,沒想到都這個年代了,居然還有這麽落後的地方……”
隔壁房間。
金胖子背貼着房門,額頭淌汗,氣喘籲籲。
聽到旁邊屋子關門的動靜,他這才如釋重負,深深松了口氣。
該死!
他沒想到那個娘們居然如此有警惕性,那種時候,居然還往窗戶瞟了眼。
對視的時候,他也被吓得靈魂出竅,好在他反應及時,立馬跑了,沒被逮到。
因爲長得比較猥瑣、而且沒什麽錢,直到現在,金胖子也沒結婚。
作爲一名大齡單身男性,對異性充滿渴望和向往,這是人之常情,隻不過他克制力較差,利用向導這層身份,就經常把心思打到隊伍裏的女客身上,當然,他屬于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最多的也隻是偷窺,其他事沒膽量做。
其實他早就關注到這對年輕夫妻,知道這次要一個房,新婚燕爾的,肯定耐不住寂寞,所以趁天黑摸出去,打算欣賞一出好戲,哪知道差點被抓包。
媽的!
金胖子越想越懊惱。
爲什麽自己找不到婆娘,而那個姓甄的卻能擁有這麽極品的老婆?
大城市的女人,說話都不一樣,那嬌滴滴的腔調聽了,就讓人心癢難耐。
想到兩人或許又在繼續,金胖子心裏不受控制的滋生強烈的嫉妒,再聯想到之前和甄志丙的争執,嫉妒開始逐漸朝痛恨轉變。
金胖子攥緊雙手,目露兇光。
那個姓甄的,簡直該死!
旅行團的三間房共用一個院子,雖然不知道之前的房主是誰,但想必關系應該比較親密。
如此落後的閉塞山村,公共設施自然不完善,三個房間共用一個茅廁。
靠東邊那個房間。
卧室窗戶上的那個破洞已經被一塊爛布給封住。
因爲雅興被破壞,想繼續老婆又十分抗拒,心裏不上不下的甄志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他睜眼看向戈柔,發現媳婦已經入睡,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算了算了。
媳婦好不容易睡着,他也不忍去吵醒,來日方長,确實不急于一時,等出去再說吧。
要怪隻能怪自己,爲什麽要選擇來這深山老林徒步旅行,開着車去大江南北的名勝古迹轉轉不香嗎?
有些懊悔的甄志丙輕手輕腳下床,出屋去上廁所。
外面漆黑一片,死氣沉沉。
“這鬼村子!”
在大城市生活慣了,突然來到這麽安靜的環境,确實有點難以适應。
罵咧了一句,甄志丙關上門,往後院走去。
幾垛土牆堆砌,上面蓋着一些茅草,這樣的廁所,就算放在一般的農村都已經很難見到。
“嘔……”
還沒走近,一股強烈的惡臭就撲鼻而來,甄志丙捂住口鼻,差點忍不住吐了。
可作爲一名城裏人,高學曆者,自小受到的教育,還是讓他做不出随地大小便的事,強忍惡心,推開茅廁的門,走進去,解開拉鏈。
“唰……”
放水完畢後,他感覺好了一些,拉好拉鏈,轉身正打算推門出去的時候,隔着破爛木門上的一些縫隙,他竟然隐約的看到外面有一道黑影。
“誰?誰在外面?”
無人回應。
甄志丙從來不覺得自己他一個膽小的人,可這個時候,外面不知名的朦胧黑影,竟然讓他有點心慌意亂,不敢出去。
“金胖子,是不是你?”
甄志丙大聲喝道。
依舊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外面靜得可怕。
甄志丙咽了口唾沫,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貼近頭,試圖透過門上的縫隙,看清楚門外的情況。
可外面實在是太暗了,什麽都看不清楚。
甄志丙屏住呼吸,略微顫抖的從兜裏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貼到門上。
手電筒的光亮透過門上的裂縫照射出去,爲甄志丙提供了清晰的視野。
沒有。
什麽都沒有。
莫非是自己眼花了?
甄志丙皺起眉,認爲自己剛剛應該沒有看錯,分明是有個東西站在外面,可怎麽突然又不見了?
雖然不明所以,但環視一圈沒有任何發現,甄志丙還是松了口氣,關掉手電筒,放下手機,直起身打算推門出去。
“咔嚓……”
一道清晰的骨裂的聲驟然炸響。
在寂靜的環境中格外突兀瘆人。
甄志丙身體僵住,視線極速轉動,最後竟然看到了茅廁的後牆。
等等。
自己明明面朝門口,怎麽能看到後面了?
這個疑惑隻在他腦中短暫停留一瞬間。
甚至來不及感受痛苦,他七竅流血,腦袋歪斜,像是失去支撐力的人偶,頹然向下載倒,手機從手中脫落,掉進茅坑中,設置夫妻倆甜蜜合照的屏幕緩緩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