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爺很通情達理,爽快同意了陳培恩的請求,允許他們三個男生、甚至包括四個女孩繼續在109寝室留宿。
或許是王大爺目睹過太多慘劇,即使明白人無法與鬼怪抗衡,但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還是想盡量幫這些孩子一把。
“唉,這也太無聊了,要不去吉他社玩玩吧。”
不能出校門,隻能在學校裏漫無目的的閑逛,下午,段榮書就耐不住性子了,發起牢騷來。
“學校還有吉他社嗎?”
劉筠驚奇道。
要知道,這可是在二十一世紀初期,比不了她們那個年代,這裏可是連電腦都還沒有普及。
“當然有,你不會不知道吧?”
胡蕊意外的看着劉筠:“段榮書之前就是吉他社的。”
劉筠知道自己露餡,忙解釋道:“不好意思,忘了。”
胡蕊也沒多想,隻當這些天大家驚吓過度,精神狀态不太好,忘記一些事情,很正常。
“走吧走吧,今天周六,吉他社肯定很熱鬧。”
在段榮書的再三提議下,衆人來到吉他社,入門是一個大廳,擺了很多樂器,甚至還有架子鼓,裏面是一個個小房間,應該是給人單獨練習的地方。
正如段榮書所說,這裏确實人氣很足,不少人在彈吉他,因此也比較嘈雜。
段榮書熟悉和裏面的人打着招呼。
“榮書,你可是很久沒來了。”
一個高大青年走了過來,笑容很陽光。
“蔡學長。”
胡蕊打了聲招呼,似乎也認識對方。
“胡蕊也來了。”
這位蔡學長點頭一笑。
“社長,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
按照段榮書的稱呼,這個陽光青年多半是吉他社的頭了。
“成,有什麽事叫我,好好招待你們這些朋友。”
蔡學長也沒見外,沖陳培恩等人點頭一笑後,轉身離開。
“看到沒,那些證書,都是吉他社取得的榮譽。”
段榮書爲幾人介紹挂在牆上的一份份獎章。
“你得意什麽,又不是你得來的。”
胡蕊毫不客氣拆台。
段榮書豪邁的氣勢頓時像被迎頭澆了盆冷水,強行解釋道:“我曾經好歹也是吉他社的一員,與有榮焉行不行?”
“切。”
胡蕊撇了撇嘴。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水平,在這學了一年,可連譜都不會看,彈來彈去,就那麽一首十七歲……”
段榮書老臉一紅,尴尬得說不出話來。
葉辛獨自走到牆旁,擡頭看着牆上的那些榮譽證書。
徐子麟。
很多證書上,都寫着這樣一個名字。
第二頻繁的,則是蔡鑫。
蔡。
這應該指的,就是剛才那個蔡學長了。
“呦,咱們學校的大帥哥怎麽又閑情逸緻跑到我們小小的吉他社來了,真是蓬荜生輝啊。”
一道聲音從葉辛背後響起,
頗爲陰陽怪氣。
葉辛轉身,看到一個留着長發、頗有藝術家氣息的青年走了過來。
印着塗鴉圖案的長褂,牛仔褲應該是自己故意剪了幾個洞,放在這個時候,的确挺潮。
在他身後,還跟着幾個朋友,應該都是吉他社的成員,雙手插兜,故意以一種藐視的目光瞅葉辛。
“代兵,你别鬧事。”
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段榮書連忙走了過來,擋在雙方中間。
“段榮書,你這話說的,我怎麽鬧事了?而且這是我們吉他社,你把鬧事這個詞用在我的頭上,隻怕不太妥當吧?”
代兵撩了下自己的長發,估摸着覺得這個Pose很帥很潇灑。
可跟過來的董琴幾個女孩看了,則滿臉古怪。
董琴還好,因爲個性比較溫柔,不會說什麽,可刑仙茹卻直白的把惡心兩個字挂在了臉上。
“這幾個家夥,學人家流星花園裏面的F4,可也不看看,自己長得有沒有人家花澤類道明寺那麽帥!”
胡蕊低聲道:“畫虎不成反類犬,簡直丢人!”
劉筠捂着嘴,強憋着笑。
對啊。
現在是二十一時期初期,正是那部神劇大火的時候,難怪她剛才看這幾個家夥的造型覺得有些熟悉,
“他們爲什麽敵視葉辛啊?”
劉筠偷偷問道。
“因爲嫉妒呗。”
胡蕊解釋道:“作爲學校公認的校草,嫉妒葉辛長得帥的,多了去了,何止他們四個。”
“聽說,我隻是聽說啊,這個代兵喜歡一個姑娘,還大張旗鼓的拉着他的一幫狐朋狗友跑到人家學院門口表白,學電視劇裏玩浪漫,可人家姑娘當場拒絕了他,并表示除非他長得像葉辛那麽帥,才會考慮和他在一起,應該是因爲這事,他才把葉辛給記恨上了。”
劉筠恍然大悟。
安靜聽完的陳培恩則是哭笑不得,
爲了追求極緻的真實感,這個遊戲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代兵,我帶他們進來,是蔡學長同意了的。”
段榮書刻意擡出蔡鑫,試圖震懾對方,可代兵壓根不以爲意。
“你這話說的,我們吉他社一直都非常歡迎大家進來玩,我隻不過來打聲招呼,這麽緊張幹什麽?”
代兵笑呵呵,目光迅速重新回到葉辛臉上。
“大帥哥,聽說你文武雙全,什麽都會,今兒個既然來了,要不露兩手給咱們瞧瞧?”
代兵大聲囔囔道:“大家夥說是不是?”
“對!”
“露兩手!”
看戲不怕台高。
更何況的确有不少人對校草這個頭銜,有點不滿。
呼喊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起哄。
“這個代兵,真是混蛋!”
胡蕊暗罵,眼含憂慮的看向被推上風口浪尖的葉辛。
“葉辛會彈吉他不?”
她不知道,可劉筠等人又哪裏知道?
說起來,她們和葉辛認識的時間,也不比胡蕊長多少。
“葉辛,别理他們。”
段榮書要把葉辛拉走。
“呵,敢情都是吹的啊,我還以爲真的無所不能呢。”
代兵陰陽怪氣。
“葉辛教過我一首曲子,既然大家這麽熱情,那就獻醜了。”
陳培恩突然走了出來,找一個青年借了把吉他,然後坐在一張高腳椅上,彈了起來。
旋律一出,所有人都心弦一震。
“讓我再看你一遍,從南到北
像是被五環路,蒙住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