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當意識再度複蘇的時候,一陣響亮的鈴聲率先傳進了葉辛的耳朵。
周圍緊跟着變得嘈雜起來。
然後視覺逐漸恢複。
有過一次類似經曆的葉辛迅速反應過來,看向周圍。
“走,打球去,今天非得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這個周末我和我男朋友約好了出去玩,恐怕不能陪你了……”
“晚上有部電影,我票都買好了,一起呗……”
看着形形色色的男女,葉辛有點出神。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
這似乎……
是在大學的課堂上。
隻不過,這間教室似乎比較老舊,頭頂的天花闆上還懸挂着早已被時代淘汰的旋轉吊扇。
“葉辛,陳培恩,别忘了,今天晚上七點,在操場集合噢!”
陳培恩?
葉辛瞳孔收縮,下意識扭頭看去,很快就看到了那位氣質儒雅的大學教授。
不同的是。
——對方明顯年輕了不少,現在一副學生打扮,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年紀。
“沒問題。”
陳培恩也看到了葉辛,不過沒打招呼,對某個方向擠出一抹笑容,表現得還算自然,看不出明顯的僵硬和破綻。
不愧是大學教授。
葉辛下意識握了握自己的手。
他們現在,應該已經進入了遊戲世界。
可感官卻無比真實。
就像這個遊戲所說,和現實世界沒任何區别。
沒有任何一家遊戲或者科技公司可以辦到這種地步。
難道這個薪火遊戲,真是所謂的地球意志,或者高等文明的産物?
“那待會見。”
得到了陳培恩的肯定回複,那個青春洋溢、穿着牛仔褲、卡通T恤的女孩抿嘴一笑,揮了揮手,然後轉身離開了教室。
馬尾甩蕩。
可給人的感覺,卻隻有詭異。
葉辛很清楚,自己并不認識她。
可對方,卻能精準的叫出自己的名字。
這應該是下午的最後一堂課。
學生接連離開。
很快教室裏隻剩下六個人。
加上自己,一共三男三女。
正是參與本輪遊戲的——“玩家”。
“确實足夠真實啊……”
陳培恩望着周圍呢喃。
本就是大學教授的他對于這樣的環境,自然再熟悉不過。
“陳教授,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麽?”
劉筠忙不疊問道,看得出來,她非常緊張,并且還有點害怕,這些情緒都暴露在她那張長着一些雀斑的臉上,沒有任何遮掩。
天突然變黑,然後被卷入這樣詭異的遊戲,碰到這樣的事情,誰能鎮定?
幾人都不由自主看向陳培恩。
或許是職業、或者出于氣質原因,作爲大學教授的陳培恩,似乎下意識被衆人當成了主心骨。
陳培恩環視一圈,然後深深吸了口氣。
“進來前,最後一句話想必大家應該都聽到了,我們的目标,是存活五日。”
“存活。”
陳培恩眼神深沉。
“這個詞,很重要。”
刑仙茹皮膚比較白,可能還看不出什麽,可另外兩位女性聽到這,臉蛋瞬間失去血色,眼神顫抖了下。
“如果沒猜錯的話,想必這五天内,我們會遇到無法預料的危險。不過大家也不必太過緊張,我們六個人在一起,隻要團結合作,應該不會有事,再者說,這次隻是新手體驗,即使失敗,也不會有懲罰……”
爲了安撫大家,陳培恩的話其實并沒有說完。
的确。
這次隻是新手體驗,可下次呢?
存活五日。
從這種要求就可以看出,這個遊戲,是真的會死人的。
而所有人都沒有忘記遊戲說明。
在遊戲裏死了,在真實世界,也會真的死亡。
“這到底怎麽一回事……”
長相溫婉的董琴倉惶無助,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婦,剛結婚不久,正和丈夫處于新婚燕爾的階段,誰知道在一場突如其來的黑暗後,居然被卷進了如此詭異的生死遊戲。
陳培恩默默觀察幾位隊友,發現葉辛最爲鎮定,起碼從表情上看,是如此。
他暗暗點頭。
不愧是他們之中,評價最高的人。
“薪火遊戲初次開啓,而且看情況,類似的事情,我們會經常經曆,所以,我們必須得抓住這次機會,盡快弄清楚這個遊戲。”
留給衆人十幾秒消化的時間後,陳培恩提醒道。
“陳教授,我們都聽你的。”
本來就是一個大學學生的劉筠看向陳培恩的眼神充滿了依賴,幾乎本能就把對方當成了依靠。
“本輪遊戲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存活五日。”
陳培恩環顧衆人,“所以好好活着,就是我們最大的目标,隻要挺過五天,我們就能一起離開。”
幾個女孩默默點頭。
“可我們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裏,什麽都不做吧?”
說話的是除了葉辛和陳培恩外的第三個男性,張壽山。
他臉黃身壯,胳膊很粗,從外表上看,應該是從事某種體力勞動的基層工作者。
遊戲,基本上所有人都玩過。
雖然薪火遊戲的真實性前所未有,但隻要是“遊戲”,内核肯定萬變不離其宗。
“一直待在這裏,肯定不可能,但對于遊戲内容,我們根本不熟悉……”
“那怎麽辦?”
劉筠六神無主道。
陳培恩歎了口氣,“隻能慢慢摸索了。”
突然,有“咕咕”的聲音突兀響起,瞬間打破了現場氣氛。
所有人循聲看向董琴。
董琴臉色微紅,不好意思的捂着肚子,很是尴尬。
這個遊戲世界的真實性,真是令人發指,居然還能感受到饑餓感。
“看來我們從現在開始,應該努力學會把這裏當成現實世界。”
陳培恩有感而發。
“真是越來越趣了。”
齊耳短發英姿飒爽的刑仙茹嘴角上揚,經曆了最開始的驚慌後,現在的她竟然隐隐感覺興奮。
“葉辛,你有什麽想法嗎?”
陳培恩看來,沒有因爲葉辛的年輕,而有半點輕視。
一直沉默寡言的葉辛搖了搖頭。
陳培恩也沒勉強,撐着桌子,站起身。
“走吧,大家。”
“去哪?”
劉筠下意識仰起臉茫然問道。
沉默了下,陳培恩看了眼董琴,然後扭頭望向窗外如血的夕陽。
“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