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母女的一舉一動姜婀全看在眼裏,有珠玉在前,又怎麽會看得上魚目珠。何況,她們把太子爺當一般的昏庸無道,沉迷美色男人,覺得是個男人都色迷心竅了不成?
但凡是個女人就要?
太子爺早些年,除了前太子妃,和皇上賜的兩個側妃,何曾聽說過太子爺對女人之事費心了?
有些人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且讓他們撞撞也好。
磨磨蹭蹭,李矚有些不耐煩,卻又不好搏了姜媚的面,便道:“若不是什麽朝廷大事,缺什麽或者有什麽小事,跟本宮不好開口的,直接跟媚兒說即可。若真是什麽朝廷大事,你在這裏說了,本宮也不可能就此下定論就不要開口了。”
意思是真有什麽徇私舞弊,作奸犯科包庇的大事就不要開口了,若是女人之間的小事,直接找姜媚就好。
反正李矚的意思就是,大事不要找他,小事他不管。
姜婀看了一眼秦鳳西,想笑。
秦鳳西寵溺的輕搖了搖頭,但也沒開口。
李矚不知道姜清這家人。秦鳳西卻知道,當初還是他派人去把姜家三姐妹接到别院的。
趙燕綏見李矚如此态度。
“這,太子爺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您開尊口一句話的事。還請太子爺不要嫌棄,将小女一并留在您宮裏。”姜清一口氣把話說了出來。
趙燕綏更是一副小女兒姿态道:“請太子爺垂憐。”的話來。
場内片刻安靜,唐氏悔不當初,爲什麽就心軟帶了這母女來,更是痛心,他和老爺,都不是那攀龍附鳳之人,更不會有賣女求榮之心。
怎麽生出這麽個女兒來,連帶着下一輩也跟着丢臉。
這丢臉都丢到太子府來了。
姜媚原本不計較姜清母女當初怎麽對她,她又是怎麽背井離鄉的。這些,她都不計前嫌了。
隻因她因禍得福,遇見了太子爺。
可今天這母女也欺人太甚了。
她的封妃典禮在即,這母女兩卻厚顔無恥的來自請求妾。
當真是她的好姑母,好表姐!
可她更在意的是李矚,她目光不善的看向他,他卻堅定而溫柔的轉頭看她,仿佛在笑。
他看着他的小姑娘氣鼓鼓,又故作大方的樣子,真的想笑,明明在意。
他卻不顧其他,甚至不在意人多,很自然的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像無聲的告訴她說,他不會。
那柔情似水的眸子裏,隻有她的影子,此刻,她的心裏甜蜜無比,仿佛置身蜜罐裏,心裏暖暖的,癢癢的。
她剛剛竟然吃起醋來,還氣憤的對李矚生氣起來,看來她還是越來越放肆了,竟然敢跟太子爺甩臉子看了。
明明該羞愧的是她,畢竟姜清母女是她的親戚。
“胡說八道些什麽,太子殿下面前,休得胡說。”
是唐氏,首先反應了過來,當着準太子妃的面前,奪夫,這是哪個有規矩的人能做出的事來。
唐氏立刻跪了下去,請罪道:“請太子爺贖罪,都怪臣婦教女無方…”
唐氏還預再說下去卻見她一跪,在座的姜婀,姜媚,邱氏都立刻跪了下去。
哪有祖母婆母跪了,孫女媳婦還坐着的道理。
所以,一時之間,場面有些亂。
太子爺首先扶了姜媚,這麽久以來,他可從沒讓姜媚跪過他。
他又吩咐姜婀道:“快扶老夫人起來,有話好說。”
秦鳳西眼疾手快,一手托了姜婀,一手扶了唐氏。
唐氏今天是真的被吓到了,也氣到了,險些沒站穩。
她一臉的痛心疾首加愧疚,甚至不敢看姜媚。
人是她帶來的。
“趙姑娘是真的有意留在東宮,任憑本宮安排?”
李矚發話了,問話也聽不出任何情緒。
姜清母女一聽,面上一喜,異口同聲的道:“任憑太子爺安排。”
李矚再次問趙燕綏:“趙姑娘絕不反悔?”
趙燕綏含情脈脈的看着李矚道:“不後悔。”
姜清心裏樂開了花,想着她即将也成爲太子爺的嶽母,心中開始了無限遐想。
還沒開心多久,李矚便對外吩咐道:“去喊了門房管事來。”
門房管事梁墨,就是當初秦鳳西領着姜婀第一次進東宮時的那個管事。
三十來歲的樣子,長得也很周正,當初教訓起下屬來,也是有模有樣的,畢竟門房也是太子府的第一門面。
進來就是一陣請安,問候過後,太子爺直接就問了:“本宮記得前年你失了妻,可有再娶?”
梁墨聽李矚有此一問,眼中閃過一絲凄苦之色,随後想到太子爺在問話,便道:“謝爺挂心,未曾。”
他和妻子成親十年,前面有一個女兒,八歲,前年,妻子确是難産一屍兩命,都未能救活。
當聽見李矚問到門房這些的時候,趙燕綏就隐隐有種預感,她不敢相信。
可李矚随之的一句話,卻如五雷轟頂一般。
“即使如此,本宮體恤你這麽多年來,爲本宮盡心盡力,特賜你一妻。這是太子妃的表姐,冀州城趙知府的女兒,身份也不辱沒了你,謝恩吧。”
梁墨也是那有情有義之人,妻子死了兩年,不知有多少人上趕着給他介紹,他都一一回絕了。
可這是太子爺的賜婚,又是未來太子妃的表姐,父親還是個知府,再看看趙燕綏,長得也是貌美如花,的确半點不辱沒。
梁墨趕緊謝恩。
趙燕綏卻驚呼出口:“不,我不嫁給一個門房,求太子爺收回成命。”
趙燕綏直接哭喊道,原本跪着的姜清更是一下癱坐在了地上,也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嚎哭倒是吓了梁墨一條。
李矚卻闆了臉,訓斥道:“剛剛是你們說要留在我東宮,且聽本宮安排,難道你們想抗命不成?”
李矚是真生氣了。
在他看來,梁墨已經是很好了,他沒給他随便配合小厮,管事,已經是給姜媚和姜家面子了。
趙燕綏怎麽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隻要做了太子的女人,哪怕品級低一點,隻要她争取,将來太子爺登基,她好歹也能封妃。
可現在就這樣把她配給了一個奴才,将來她也是奴才之妻,簡直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