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婀不知道秦鳳西這邊爲了她的一封信,決定提前做了最快的打算。
她也不知道,原本打算懷柔政策,一步步摸清南疆和西疆底細和内部情況的局面。
隻是因爲她的信,而雷厲風行改了策略。
陸香橼也是,他沒有完全信姜婀,卻信秦鳳西的能力。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格爾齊傳令他進去,迎頭就是一拳打在他臉上。
他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拳過來。
第一拳是他沒預料,第二拳,直接朝他鼻子打來。
格爾齊武功雖不怎麽好,力量确實十足,這一拳過來,他的鼻梁絕對斷。
所以,他反應靈敏,一偏頭躲過。
他這一頓,格爾齊沒打着,氣沒撒出來,格外氣憤。
“行,你躲,你厲害。”
格爾齊放開他起身,指了四個人說:“你們四個,陪六皇子玩玩。”
格爾齊退後,操手看着。
四個都是格爾齊身邊一等一的高手。
一對一,不是陸香橼打不過,兩個或可應付,可是四個頂尖高手,陸香橼是沒有半點把握。
看來這次是真把格爾齊給氣到了。
不就是他有能力留後嘛。
以前,他的确對格爾齊造不成什麽威脅,更不可能有繼承者。
從小,他就委曲求全,裝傻充愣,從不反抗,也不敢表現出有任何建樹,這才躲過了格爾齊的毒爪。
後面稍微大一點,他又确實不行,格爾齊就更加放心。
又加上,可能存在的不倫關系,所以,格爾齊才不殺他,既不殺他,也不培養他。
好在陸香橼天資聰穎,很多東西都自學成才。
然而,就是這麽一成親,格爾齊怒了。
陸香橼知道今天一頓打逃不脫,也隻有老方法,護住要害處,留着命就好。
顯然,格爾齊的人做這事也不是一兩次,幾人上下其手,在他身上到處留下傷。
最後看到陸香橼臉上嘴角和鼻子都在流血,人也卷縮成了彎蝦狀,見時候差不多了,四人停手。
四人退下後,格爾齊蹲在陸香橼的前面掏了掏耳耳。
才慢悠悠的開口問:“是給她一碗避子湯,還是從此她就在軍營,直到生下小孽種?”
陸香橼的頭剛剛撞到了櫃子角,現在都還在流血,頭暈。
剛剛被打得有點慘,他還些聽不清,可是,隐約還是聽見了什麽避子湯。
他條件反應的搖頭:“不,不能給她…”
雖然也不一定會有。
可他做不到親手殺自己的孩子。
可,萬一她不想要呢!
陸香橼突然覺得心痛難抑。
他慢慢爬起身,坐在地上,發愣。
他的臉上都是汗水和血水,原本俊逸硬朗的臉上,仿佛沒有了堅持的信念而有些頹廢。
原本邪魅狷狂的表情和自信,再無往日風采,突然就像霜打了的茄子,再無神采。
格爾齊讓人架起陸香橼往他們的氈房而去。
當陸香橼被一下扔到地上,那砰的一聲,吓得原本隻是坐在銅鏡前發愣的姜妩一驚。
她轉身,首先看到的是格爾齊高大的身影,她是很怕他的。
是他把她抓來這裏的,她的一切遭遇都是他。
她本能的想後退,逃避。
可是,眼睛下移,居然是陸香橼被打得軟成泥。
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麽狼狽的陸香橼。
縱然是那次,他殺了陸家全家,他有些消極,有些頹然,可依然是那個高高在上,氣勢磅礴的陸香橼。
随時随地都能像野獸一般,反撲你。
可是,今天,他失了風采。
見他傷得不輕,她還是忍不住上前兩步,可是,看到格爾齊,她停頓了一秒。
他是陸香橼,是要殺她,卻最危險的時候救了她的陸香橼。
可是,他也是穆薩格勒,是害她被抓來的罪魁禍首。
雖然這不是他的錯,可,終究是受了連累。
陸香橼就那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她最終還是上前,扶起了他。
把他奄奄一息的轉過身來,見他頭上在流血,臉上也多出青紫,她緊皺眉,憤怒的看了一眼格爾齊。
殺人不過頭點地,格爾齊卻總是讓人死都不如意。
她輕輕撥開垂在他臉上的那些碎發,她看到了一雙死寂般的眼睛。
他沒有昏迷。
看到那樣的死寂,她吓一跳。
這雙眼,從來如野獸,就算是蟄伏,似乎也從來不會打盹。
她想問怎麽了。
“按照你們中原人的稱呼,我是不是得喊你一聲六弟媳?”
姜妩沒有說話,心中卻抵觸異常。
格爾齊沒有得到回應,也不惱。
依舊說:“其實吧,我這個人還是挺好的,索性全告訴你好了。”
“抓你來是我六弟的意思,他對你垂涎許久,所以才讓我安排的,我也不過是一把刀而已。要怪,你就怪他。”
“還有,是不是昨天中了毒,他是不是告訴你,是我下的毒?天可憐見,那可是他的婢女呢,是他安排的吃的。所以,要恨,你就恨他吧。”
隻說完這兩點。
格爾齊大笑,哈哈的離去。
這不是真的,這就是挑撥離間,姜妩一直這樣勸自己,不要上當。
可是,她怎麽就那麽想一把推開他。
她一直不能原諒自己,那般放蕩,那麽不要臉,雖是藥物作用,她一直都自責,都看不起自己。
可今天,卻有人告訴她,她所受的一切遭遇,不過是眼前人害得。
她恨不得一把刀殺了他。
他終于擡了一眼,看了一眼她那想要殺他的眼神,嘴角慘然一裂,以前的笑容有多迷人,此刻就有多苦澀。
耶魯不解的問:“主子這是何意?”
“姜家雖小,沒有助力,可聽說嫡三女就是秦家未來的媳婦。我讓他們彼此不和,心有嫌隙,他才沒有任何助力。”
“我剛剛那樣說,你猜那女人會怎麽做?我不給她避子湯,說不定她自己都會想要。”
“若那女人真的殺了六皇子骨肉,六皇子也不會原諒她?”耶魯聽得大概明了。
格爾齊奸笑:“我就是要讓他又出糧,又背負罪名。就算他解釋,那女人也信,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很難根除。”
格爾齊就是要斷了陸香橼所有的希望,隻讓他像條狗一樣活着。就是最大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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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