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冷了臉,卻忍住了沒發脾氣,他靜靜的看了她一眼,見她眼神閃爍,便明白了,她去找過他。
他的一個眼神,就讓她心慌了,又想起答應李眷的事,此刻真是百感交集。
她既高興欣慰李眷來了,卻又想起了那個承諾,她隻擡頭看了他一眼,便再不敢看他,她雙手不停的攪動。
看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樣子,難道他會怪她嗎?
見李眷半靠着,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們,李眷問:“怎麽樣,到底要不要我陪你去。”
“要!”
“沒必要。”
在這件事上,姜婀依然是堅持的,不是她不相信秦鳳西,隻是,她不想他有半分意外。
而秦鳳西拒絕,隻是單純的覺得沒必要麻煩李眷,畢竟他看起來很虛弱,他自己會小心。
可他沒想到姜婀爲何如此堅持。
他牽起她的手,感受到她的手都在輕顫,他更加握緊了一些,領着她到李眷馬車旁。
“還沒告訴你,我和她定親了。”
李眷看了看他們牽着的手,不發一言,緊緊盯了兩秒後,稍微偏了頭,錯開了神色,一絲苦笑蔓延。
他看着姜婀,“恭喜你們,動作挺快的。”
然後轉過頭來對秦鳳西輕笑道:“既然你未婚妻都如此堅持,怎麽,怕我這副病體拖累你?”
“她是一片好意,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襄王病了,我看你面色也不佳,真的沒必要跟我去兩疆受罪。”
她生怕李眷被說動,趕緊接了話:“王爺雖然身體不适,可他醫術了得,就讓王爺一起吧。”她眼中帶着一絲乞求的看着秦鳳西。
“别廢話了,出發吧。”李眷直接放下了簾子。
看來李眷也是決定了,秦鳳西不好再說什麽,李眷的脾氣也并不好,他可不會遷就誰。
他決定的事,就是一路荊棘也是不改變。
這耽擱的一會,兩班人馬就各自上了馬。
各自一南一北,相行相遠。
姜婀回頭再看了秦鳳西一眼,一定要平安回來。
秦鳳西也似有感應一般,回過了頭,似乎明白她,對他輕點了一下頭。
其實他又何嘗不擔心她?
她才那麽年輕,她才多大?就要獨自北上救自己的姐姐,這本應該是他陪她去做的事。
去兩疆,若說他還有什麽擔心的,唯一擔心和牽挂也不過是她而已。
她怕他危險,他又何嘗不擔心她遇險!
隻是,各自都有各自使命而已。
她在冀州城最北邊的宿理縣的驿站等陸香橼他們。
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五點左右,她焦急得很。
看到陸香橼就問:“怎麽這麽慢?”
本來她以爲他們上午就可以彙合,然後趕一段路。
可是現在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能趕路了。
陸香橼見她語氣不善,也并沒有好語氣:“你嫌慢,可以自己先走,我沒有讓你等。”
“你!”
然後就見李盼被兩個人扶着下了馬車,扶着進來。
李盼居然是被雙手後剪綁着的,而且嘴裏還堵了布,她有些激動的朝着陸香橼吼,卻隻能嗚嗚的發出悶哼聲,哪裏說得清話。
陸香橼卻置之不理,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哪裏有半分對李盼傾慕愛戀的感覺。
隻皺眉吩咐兩個婢女:“公主趕了一天的路,還不趕緊扶公主進房間休息一下。”
兩個婢女應是趕緊半扶半拖的就将李盼拉進去了。
姜婀有些吃驚,堂堂公主竟然被如此對待,這确實是她沒想到的。
見她吃驚,陸香橼卻不屑道:“她就是這麽上的馬車,有什麽奇怪的。要不是她一路上吵鬧,制造麻煩,也不會晚了時間。”
想不到明宗竟然明目張膽把自己‘疼愛’的女兒綁上了和親的路上。
陸香橼的确不必憐惜,她自己的親人都是這種态度,他又怎麽會給她好臉色。
這哪裏是什麽和親,明宗真的是瘋了,烏狄哪裏真心求和平?
陸香橼身材高大,也沒給姜婀好臉色,轉身從她身邊走過。
他可以不給她好臉色,她卻不能。
他大步流星,也根本沒打算管她。
還一邊冷漠的吩咐和親隊:“今日早點吃飯休息,明天一早趕路。”
她趕緊追了上去,想和他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麽做:“你等等,咱們怎麽救我姐姐。”
看着她拉住的衣袖角,他眼神犀利的一掃過來,憤然的摔袖:“姜三姑娘,如今也是定了親的人,還請自重些,我對你沒興趣。”
“還有,那是你姐姐,與我何幹?人,你自己救。我允許你們喬裝跟在和親隊已經是對你們最大的仁慈。”
不等她說話,他就轉身走了。
“嘿,這家夥什麽态度。”
王本一等人沒見過這麽嚣張的人。哪裏忍受得了自己主子被如此怠慢,想上前教訓他。
卻被姜婀冷靜的攔了下來。
“不要沖動,我們也回房吧,我們自己商量。”
她本來以爲等到陸香橼來,他們可以兩方商量一下,畢竟她對烏狄國真的一點不熟悉。
夜幕,陸香橼的房間獨自坐在
“他什麽态度,不要以爲是皇子就可以用鼻子看人。什麽玩意!”
陸香橼的房間早已熄了燈,隻是他人卻沒有睡覺,他人坐在窗邊,望向窗外。
手中拿着那塊光滑沒有任何款式紋路的血紅色的玉佩,仿佛玉佩有紋路一般指腹遊走。
玉佩仿佛被時常摩擦,黑夜裏沒有半分光,卻反射出黑紅的光,透着幾分詭秘的感覺。
過了一會,進來一黑衣人,默默的跪在了地上。
“禀主子,剛剛大皇子的人又送出了飛鴿傳書。并且有意無意的派人在他們的房間周圍去轉了幾圈。”
陸香橼繼續玩耍着手上的玉佩,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并不意外。
“知道了。你們也繼續隐藏不必露面。”
他剛說完,黑衣人就隐了。
大皇子的人,一直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這些人他卻不敢動。
這個女人也是蠢,竟然明目張膽在驿站跟他擺明了身份,那她喬裝個什麽勁?
好在還沒有太蠢,把所有人顯露在外面。
讓她分去一些格爾齊的注意也好,關注點就不止在他一個人這裏了。
他将玉佩放進腰間,他慢慢已經習慣了有這塊玉佩實實在在擱在腰間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