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婀從姜媚那裏出來,就直奔李矚秦鳳西他們這邊來,兩人已經達成了共識,明天共同在朝堂上進言。
其他的先不管,隻需要推動進程就可以了,三皇子一派必然求之不得,這點他們也不必擔心。
隻是會讓人覺得詫異,因爲原本是等到過完年,讓九公主在宮裏過完最後一個年,元宵節後再出發的。
現在又突然這麽急切,難免讓人有所懷疑。
不過陸香橼那邊已經想好了借口,隻說大汗身體不适,盼着他早點回去。
秦鳳西和太子隻需要不反對,或者體恤六皇子和大汗父子情深,推波助瀾一下就行了。
不過,在商量到去烏狄國一事上,兩人卻起了分歧。
秦鳳西是想秘密陪姜婀去,一切等救回了姜妩就直接回冀州城。
李矚卻堅決不同意。
“博雅,你不是孩子了,這麽多人裏,我最放心你,往常你做什麽決定,我從來沒有阻止過。是因爲我知道你有分寸,這次你竟然想隻身涉險,混進烏狄國,你的身份特殊,我絕對不答應。”
“我不能涉險,又怎麽敢讓她涉險?”
“你們兩人不一樣,身份不一樣,她可以随便扮做誰,你成嗎?你身負重任,冀州城好不容易在你的手裏掌控,不出半點差錯。你如果去烏狄,你有沒有想過被人知道了會是什麽後果?你活着别人可能說你有所圖謀,你若死在了烏狄,就是别人對冀州城有所圖謀,你如何能冒這個險?”
“可我是個男人!”秦鳳西眼神堅定,那是她姐姐,她肯定不會放任不管,他又怎麽能對她放任不管?
作爲男人,怎麽能讓自己的女人去涉險?
隻一句話,李矚想反駁,卻又覺得很蒼白無力。
秦鳳西哪裏是那等貪生怕死縮頭縮尾的無能之徒?若真是那種人,又豈能和他成爲莫逆。
李矚深思,“你就不怕萬一這是一個陷阱?”
現在連姜婀都不明确姜妩是不是真的被劫到了烏狄,畢竟姜家還沒有傳信到這裏。萬一這是格爾齊和陸香橼演的戲,就等着秦鳳西去呢?
格爾齊無所不用其極,這次居然用起了女人來威脅兄弟,隻爲擔心,和掌控。
他不願意六皇子有一絲半點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也絕非正人君子,做派也不夠光明磊落。如果真的是陰謀,那秦鳳西私自去,就等同于送羊入虎口。
冀州城雖然不是邊界地處,但是北可支援并州,讓并州無後顧之憂。在其西北可護京畿,與青州幽州三面環繞保護屏。
所以,冀州城那是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的。
姜婀輕敲房門,裏面的兩人安靜了,沒有再争論。
感覺到兩人的氛圍有些微妙,她故作不知,行禮坐下後問:“你們在說什麽呢,這麽開心。”
秦鳳西低頭不語,有些氣悶,哪裏看出來開心了?
李矚也略顯尴尬,他說的這些話,是對不起姜婀的,也對不起姜家的。
可就算是當着姜婀的面,李矚也還是如此堅定自己剛剛所說的。
秦鳳西身處的位置,注定他不能随心所欲,爲所欲爲,任性而爲更是不可能。
李矚想對姜婀道明情況,給她分析利弊。
“姜三姑娘…”
姜婀不想他們兩爲這事争吵,所以先一步開口說:“将軍絕對不能去烏狄,畢竟目标太明顯,就算是易了容,也還是掩蓋不了你的光芒萬丈,所以,還是我自己去吧。”
她說得輕松,也表現得很自在,可兩個男人心裏卻都不輕松,他們剛剛的對話,她聽見了。
李矚覺得姜婀果然是深明大義的女子,也非常的有膽識,并且明白是非對錯,拎得清輕重緩急。
不過,那畢竟也是姜媚的大姐,他也不能坐視不管。
對姜婀道:“我的确不支持博雅去烏狄,可姑娘義薄雲天,不退卻,令長慕敬佩。如果姑娘不嫌棄,我身邊有一侍衛,名叫李懷庸,略有些身手,這次就随姑娘去烏狄,略盡綿力。”
“不可,李懷庸怎麽能離了您的身邊。”此話是秦鳳西所說。
可就是秦鳳西不說,姜婀也知道,李懷庸,她不能要。
太子爺開口的人,絕非池中之物,必然是絕對信得過人,太子身份尊貴,多少危機環伺,豈能出纰漏?
她也笑笑說:“太子爺好像很看不上我呢,我覺得還是留您身邊合适,我隻求您保護好我二姐,讓我無後顧之憂,就别無所求了。”
隻要二姐沒事,雖然前路未知也好,兇險也罷,她又少一層後顧之憂,可放心的去烏狄。
姜婀起身向李矚行了一個大禮,真誠的表示感謝!
回去的時候,秦鳳西一句話也不說,姜婀也不說,她已經做好了決定。
他怕她涉險,她又何嘗願意他有一點危機。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臉皮厚的去哄他,逗他了,可這次,她選擇了沉默,她也不同意他去,雖然平時很多事情她都依賴他,可這次不行。
“你有沒有把我當你未婚夫?”他還是怒了。
“何時不是了?”她依然淡笑,泰然自處。
“你别嬉皮笑臉,你知道我說的什麽意思。”
他别過頭。
既然他不願看她嬉皮笑臉,她也收起了笑容,主動把手放到了他的手裏,他雖生她的氣,卻也沒有甩開她的手,但也沒主動握住她。
“我保證,決不把自己置于險境。”
她的保證,有什麽用?
算了,此刻跟她争什麽高下,他自有決斷。
她見他不好哄,她也來了性子,想伸回手。他卻哪裏容得她逃跑,自己送上門的。好看的唇角上揚,眼睛裏都是笑意,轉頭看着她,一臉得意。
她想伸回,使了勁,他卻硬是不放,耍起賴來。
誰說他不是孩子了?此時又與孩子有何異?
牽着就牽着吧,畢竟就要離開,這一去,生死不知,或許死後她又回了現代也說不一定。
想到這裏,她應該要開心的,要高興的,她現代也有自己的人生,有不同的道路要走,有父母要贍養。
可是,現代卻少了一個秦鳳西!
她自己也不知道何時何地是怎麽慢慢喜歡上他的,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在自己心裏已經變得沉甸甸的了。
沉得她再也放不下!
所以,想到一旦沒有了他的地方,就覺得人生一片灰暗。
還沒有離開,心裏就開始堵得慌。
還沒有離開,無數思念如泉湧,開始想念。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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