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長慕覺得我也要嫁過兩次,或者有過兒子,咱們倆才公平嗎?”她嬌俏而調皮的問。
他莫名的氣笑了,“這是什麽言論。”
她終于肯再叫他長慕了,人家都反過來安慰他了,如果還糾結不放,就太矯情了。
她主動的靠向他說:“這就對了,你過往的事,那不是你的錯,君生我未生,我們出生的年月不相同,他們也都是你前半生的責任,我又何來的資格去苛責你作爲一個男人的責任。”
是呀,前半生,他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安排的,現在他要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保護她,愛護她!
“走吧,我去叫他們進來給你梳妝,等會一起用膳。”
說罷,李矚親自出去喊了小鴛和小鴦來給她梳妝。
小鴛和小鴦是李矚特地給她找來梳妝的,那天李矚見她自己親自在那裏梳妝描眉。
想着小芹和小辛,雖然和她關系好,沒有異心,可兩個人,到底曾經不是真正伺候人的。
真正留在主子身邊的人,伺候人的技能還是會提前培養,提前學習,這也是爲什麽低等丫鬟不如一二等丫鬟的原因。
因爲他們隻會幹粗重活,細緻的活他們幹不了。
就好像小芹和小辛,叫他們給花草打水澆花,剪弄花草他們在行,可讓他們梳妝那就是強人所難了。
小鴛和小鴦是雙胞胎姐妹。兩姐妹剛好十五歲,和姜媚差不多大小。
兩人長得可喜,都還帶點嬰兒肥,圓圓的臉很像年畫娃娃,這也讓姜媚有些喜歡他們兩個。
并且兩人什麽款式的發型都會梳,化妝也化得很精細,手巧得很。
“姜主兒,今天想梳什麽發型。”
此二人是認了主的,不同于小芹小辛。
李矚做主,兩人的賣身契在姜媚的手上,那就是實實在在的是姜媚的人,姜媚可以決定他們的生殺大權。
所以,兩人也敬重李矚,可也聰明的明白清楚誰才是他們真正的主人,太子爺對他們隻提了兩個要求。
第一,不得包藏禍心,忠心耿耿,實實在在的把姜媚當主子,但凡有一點異心,死!
第二,一切以姜媚爲中心,哪怕有一天他和她幾場對立,他們的主子也隻有她。
所以,兩人對待姜媚可盡心了。
也不是說小辛小芹不盡心,可小鴛小鴦做什麽事都搶着做,這顯得他們兩人沒什麽用處了。
比如現在,小辛剛端進來洗漱洗漱用具,就被小鴛很自然而然的接過去了。
“小辛姐姐,我來吧!”
然後巴巴适适的,服服帖帖的伺候着。
小芹也如往長一樣剛替姜媚把今天要穿的衣服找出來。外裳放在了床上規矩的鋪着。
小鴦見了,也沒有說小芹做得不好,隻溫和的說:“等會姜主兒要和太子爺去花廳吃飯,咱們先把外裳裏側架在炭火邊烤上,等會出門的時候穿上,衣服是溫熱的,姜主兒穿着舒适。”
小芹僵了一下,她剛剛看見小鴛拿衣服的手,雖不如姜媚的那樣如凝脂般細膩白皙,手指如蔥般纖細白嫩。可他們的手上,也幹幹淨淨,沒疤沒痕的,指甲也修剪的很平整,幹幹淨淨的。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家的小姐。
小芹覺得,就算是替姜媚拿衣服,遞挂衣服也好,小鴦那雙手都更合适。
因爲姜媚的衣服,現在都是太子爺送過來的,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有些還是珍貴布匹緞面,說不準一個不小心就會挂出絲,或洗滌存放不當而損壞了。
小芹僵硬的站在那裏,心裏明白,小鴦考慮的是對的,比她想得周到會伺候人。
小芹偷偷看看自己的雙手,上面布滿了很多痕迹,有除草刀割的傷口,也有枝丫小刺紮的傷口,反正整個手看起來又粗躁又幹黑幹黑的。
小芹站在那裏,見沒人注意,不自覺的将雙手往後藏了一藏。
而小辛被小鴛接過了東西後,手上一空,她本就粗枝大條,也沒在意,巴不得可以偷懶。
然後随意的甩甩手,見姜媚的梳妝桌上擺放了好幾支漂亮的水晶發钗。
她心下一喜,好漂亮的發钗呀,得仔細看看。
一下趴在梳妝台上,梳妝台因爲她的趴壓而輕微晃動了一下。
動作不大,卻使得桌上的東西也跟着稍微有一點點晃動。
小辛全然不在,然後順手拿起一支中間的發钗,發钗做得很精細,任誰都看得出來,起碼價值千金。
因爲發钗是放射狀的,有很多小樹枝一樣的小分叉,分叉上的尖上都點綴了幾何圖形的水晶珠,所以各個面在光線的照射下才閃閃發光,特别的閃亮。
這也是水晶珠钗貴的道理,因爲每一個面都要适當的切割和打磨光滑。
不到材料值錢,最值錢的就是技術了,因爲一般的工藝師傅根本就做不出這樣的質感。
小辛一不小心就因爲頂端的枝丫而帶起了右邊的一支枝丫之間挂住了。她拿中間的那一隻,右邊這一支就帶到了半空中,又因爲重量問題,又掉落到了桌子上,發出一些如玻璃輕碎的聲音。
小鴛見了,心下一驚,微皺起了眉,趕緊放下帕子。
緊張的手在自己的肚子上趕緊輕擦了兩下,怕手上的水沾到了發钗上。
這才雙手一手托發钗頭,一手托發钗尾小心翼翼的拿起來仔細看了起來。
小聲指責說:“小辛姐姐,可不能這樣毛躁的,這可是珍貴的天然水晶,您看,這上面的每一個珠子,都是用最細小的金線穿成的。不能大力的碰撞,如果大力碰撞,要麽導緻表面有輕微劃痕,光澤感不夠,要麽這些珠子晶體就會破碎,這樣,可能整個發钗就毀了。”
小鴛說理和指責的語氣都溫柔又細緻,像平時沒有生氣時候一樣,細聲細氣,沒有大聲垮氣。
可是又明顯的知道,這不是平時說話,這是指責批評的話。
小辛頓時覺得自己手上的發钗好沉重。
感覺她平時能單手提起一整桶水的手臂,如今卻拿不起一支發钗。
小辛悻悻然的輕輕小心翼翼的放下發钗說:“對不起,我不懂,我大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