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的禮物在府裏,晚上回去便看見了。”
這還差不多,她就笑了。
“都不帶過來,本來還想在家裏住一陣子的。”
餘下衆人便都看着,這場景。
趙燕綏也不出去了,走回來提高了聲音問:“好了沒有,肚子都餓了,還不吃飯嗎?”
确實到了該吃飯的時候了。
唐氏才張羅着安排人去花廳就坐用飯。
唐似還是往門邊看了看,他真的不會來了嗎?
姜妩拉着唐似,讓她進去吃飯,等不到的人,何苦再等。
因爲男人們都在當值,要晚上才回來,自然隻有當家的太太們主場。
秦鳳西自然坐上座,唐氏坐在左一,邱氏左二。
姜清便想去坐右一的位置,畢竟長輩中就還剩她了。
秦鳳西卻帶着笑對姜婀擡手道:“小壽星,來!”
原本吧,往常秦鳳西到哪裏帶着她,她都是在旁邊的。可剛剛秦鳳西又說按家禮來,她可不就是晚輩了嘛。
經他這麽一喊,她便又屁颠屁颠的跑到他身邊坐下。
沒想到到這裏又不按家禮算了。
姜清哪敢說不是,趙文綽的頂頭上司,她斷不敢得罪的。便隻有屈居坐了姜婀的下首。
心裏确實不服氣的,前面又說按家禮,如今這到底算的什麽禮?
趙燕綏手上的筷子一丢,輕輕哼了一聲,便又見程諾白和姜妩坐的二桌,兩人有說有笑,身邊還帶着一個魂不守舍的唐似,她又覺得嗤之以鼻。
她是一直看不起外家的,像唐似這種不着邊的長輩,她更是不屑一顧。
姜婀看趙燕綏今天在這裏看什麽都不舒服,放下筷子問:“表姐怕是沒有冬天在湖裏遊過泳吧?”
此話一出,趙燕綏立馬想起上次馮湘遠将她和程諾琳打下湖的場景。
當時天氣尚算暖和,落了水後,她都不免害了場病,在床上躺了幾天,吃了好些天的苦藥。還被她爹好好教育了一頓,不準她出門,說是在家好好養養德行。最近才準她出門。
自那以後,連馮湘遠在各種場合都再沒有出現過,聽說被她祖父安排和馮氏族人親戚裏找了一個合适的人選定了親,明年春過就嫁人了。
那可沒經過馮湘遠同不同意,直接長輩就拍闆釘釘的事。
看到姜婀笑着問,眼神卻含警告的意味,趙燕綏乖乖的拿起了筷子,再不敢說什麽。
見她乖乖的了後,姜婀就對秦鳳西道:“聽說京城裏有一個溫泉群,那一帶都有溫泉水冒出。好多人家都建了溫泉池。再适合冬天遊泳不過了。”
秦鳳西看着她笑,平時她可不炸毛,想要收拾人的時候,一句話就管用了。
“太子的東宮,有一個溫泉泉眼,聖上都特地賞了銀子叫修建溫泉池。”
她挑了挑眉,她也想泡溫泉了。
知道她的小心思,他便轉過頭吃起來,溫泉冀州城也有,若是想泡太子宮的溫泉,也不是不行,前提是必須上京。
沒吃一會,秦守卿幾人就鬧着要來敬秦鳳西的酒,秦鳳西自然一一接了。
然後又起哄要敬姜婀這個壽星的酒,姜婀也高興的站起來和他們喝,就知道幾個人會來鬧她,她這酒壺裏可不是烈酒,是果子酒。
三人本一起敬了她一杯,她便又滿上,秦守卿一手夾了一個魚頭給姜婀,打頭說:“年年有餘,有頭有尾,你看,這魚頭酒那怎麽都得喝。”
姜婀便爽快的喝了。
程諾言又蹦出來說:“魚嘴一張,好事成雙,我敬的你不能不喝。”
姜婀指着他,但笑不語,也喝了。
輪到曹小胖:“你瞧你這一杯幹,二杯敬,三杯喝了更高興是吧,來這一杯就是高興酒。”
姜婀心道,好小子,幾個,平時打不赢,這時候找回場子了是吧。
還好她杯子小,但凡杯子大些,喝果子酒都能給喝飽。
但他們敬的酒她卻不能不喝,就憑他們的情誼,别說幾杯酒,就是毒藥,那也得喝。
唐氏卻見不得一個姑娘家喝這麽多酒,喝點酒慶祝高興就好,喝得急了對身體不好。有心想勸勸,可這三個人卻不好開口。且都是年輕人樂呵樂呵,她不好參言。
她又倒滿,準備喝,卻被旁邊的秦鳳西輕輕把酒杯接過去,什麽都沒說然後一口幹了,喝的幹幹淨淨,倒立杯子,看着他們道:“還有什麽說法?”
這下三人便有些不敢造次了,程諾言鬼機靈道:“一口茶一口酒,喝了越過越富有是吧。鳳将軍喝酒小婀喝茶總成了吧。”
秦鳳西聽了滿意便将酒杯遞給追星道:“給你們主子倒茶。”
然後又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幾人碰杯喝了。
三人便不敢再鬧,開溜。
坐下後,姜婀突然有些臉紅,她看着自己剛剛那個小酒杯,有些愣愣的,突然想到他接過去一口就喝了!
然後還遞給追星到了茶,她也一口便喝了?
秦鳳西看她有些不自在問:“怎麽了?醉了嗎?”
她不敢看他,趕緊搖頭。
突然就覺得這個酒杯好像有些燙嘴,她趕緊拿起筷子,夾起一個雞翅便吃了起來。
此時管家卻領着一個人進來道:“有貴客到。”
衆人尋聲看過去,二桌的唐似本是背着坐的,也心心念念的側過身去看。
果然是他,他穿着她給他做的那件棉衣,外面罩了件磨毛絨披風,手上提了兩壇子酒。
她一下激動的站了起來,還不小心将碗弄到了地上,摔碎了,碗裏的湯沾到了她腳上裙子上,她不由得倒退一步。
周子昂見了,忍不住快步上前兩步,想看看她有沒有受傷,卻被她一下以手止住,她身上衣服弄髒了,趕緊道:“對不住各位,失禮了我先回去換一身衣服。”
說後就捂着臉快步往内院跑,姜妩便跟了過去。
周子昂尴尬的站着,他其實早就到了姜府,他在角落裏看着所有進姜府的大門都光門正大,高高興興的,隻有他一個人在府門外徘徊。
他想進去,可又怕進去,上次毀諾唐氏作爲長輩就不看好他,怕唐氏看不起他。又怕唐似對他已經生了怨,又怕自己控制不住情感,他本不應該來的,徒增傷悲罷了。
可他又怕他真的會錯過後悔一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