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也是三十三的人了,雖然保養得很好,但與太子爺站在一起,卻仿佛姐姐一般。她眼角有一絲兩絲輕微不易見的皺紋。
扁豆吓得發抖,太子妃看着她,卻又感覺看的不是她,透過她在看别人。。
太子妃問她爲何這麽美?
她有一刻竊喜,看來她真的很漂亮嗎?
可沒一會,脖頸的刺痛感就把她拉回了現實,太子妃的指甲真的戳到她了。
她也一下清醒了起來,太子妃說的不是她。
她聲帶哭腔求饒:“娘娘,饒命呀,奴婢是扁豆呀。”
她畢竟不是真正的姜媚,她頂着姜媚的身份在太子爺身邊,還要随時報告太子爺的一些行蹤見了哪些人。
她也算是太子妃的人,太子妃可千萬别弄死她呀。
太子妃也回過神來,放開了她,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贊揚她:“這條火狐圍脖和你很配,好好帶着吧,你退下吧,太子爺那裏别露餡了。”
扁豆感覺像重生了一樣,趕緊爬起來告退。
等沒其他人後,太子妃問明峥:“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明峥低頭回答說:“據他們寝室的菜芽反應她沒什問題,對您的安排和掉包也一直沒有起任何疑心。但,昨天她是坐着太子爺的馬車回來的。雖然太子爺沒露面,但駕車的是李懷庸。她們在屋子裏對話的時候,聽那個意思似乎是誤以爲太子爺是卓大人。”
提起卓幀明峥心裏就像針紮一樣,捏着手,太子妃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知道你的心思,你這事我也委婉的跟他提過。也不知道他是太正直了還是因爲你是我的人,所以他不上心。”
明峥面上還是沒有任何變化,可那指甲已經将手心扣破出血,她等了他幾年了,從他還有妻子,她願意爲妾,到他兩年多前妻子死去,他仍是無動于衷。
“娘娘,是奴婢的命。”
太子妃憐惜的牽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兩下安慰說:“你放心,你是我東宮的女官,又是我身邊的第一人,我不會虧待了你的。往後若是有再好的,我再幫你努力,我去求太子爺也行。”
面無表情的明峥終于落了一滴淚,可她心裏就是住進了一個心已死的人。
那個人每天除了做該的事也如行屍走肉,不笑不悲。她愛慕他,隻是想陪在他的身邊,替他分擔孤獨而已,他都不要。看她的眼神永遠如同陌生人和規規矩矩的公事公辦,從不多看她一眼,仿佛她這些年對他的情誼都隻是對着一尊佛像一樣紋絲不動。
她想就算是一塊石頭,她也該焐熱了吧,五年了,他對她還是冰冰冷冷。
“你是說她見到了太子爺,但她卻把太子爺當成了卓幀?”
說到正事的時候,明峥立刻就擦掉了眼淚,點頭回應:“豆芽是這麽說的,說她還很高興呢。并且,娘娘,今天明椿往琴房送了東西過去。”
太子妃一下抓緊椅子上的搭手,饒了這麽大的一個圈,他竟然還是遇到了她。
那她的這些籌劃還有什麽意義?她爲什麽要長得這麽漂亮?她爲什麽這麽年輕?她伸手摸着自己老去開始松垮的臉。
她臉上帶着狠決,這麽些年,她也沒太爲這些事操心。
她雖沒有爲争寵取悅太子爺而上心,可那是因爲太子爺本身對這些事就不太上心,對誰都是例行公事,是一種責任,一種态度。
他不喜歡任何人,包括她這個太子妃。有給足夠的尊重也給她太子妃的體面和權力。可他十多年前就對她不夠寵愛,如今他們的兒子都十六了,他對他也還是不喜歡。
如今他竟會給姜媚送東西,最關鍵的是,今天又收到了泾陽給姜媚寄來的東西,這說明姜媚不是棄子,她還不能徹底解決了她。
否則以她的手段,姜媚早就是死人。
怕就怕到時候泾陽鬧起來,太子爺知道是她在背後又搞了手段的話,怕真的會離了心。
若是往常,太子喜歡,圖個新鮮,她也就大大方方的給了,還能搏個美名。可那姜媚她長得太漂亮了,簡直就是個人間妖精,那是比皇後還要美幾分的妖精呀,她可不敢冒這個險。
若是太子爺真的被這個妖精迷住,還有她這個太子妃什麽事?
太子爺一直沒讓兩個側妃懷孕,隻有李珍一個兒子,可若是寵愛了姜媚,再生個一兒半女出來,那就是威脅到了李珍。
所以,她要趁這件事還沒有發生之前把這件事給處理了。
都怪泾陽那死丫頭,淨會給她找事。
比皇後還美?
她要不要讓真正的姜媚被皇上偶然看見?
聖上自許是聖君,早些年由太子爺的親母親,王皇後在時,還能督促一下聖上,不要太過沉迷後宮。
如今張皇後自己就是個妖精,趁着年輕,成天把着聖上不放。
雨露均沾是不可能的,聖上自己也舍不得皇後的盛世美顔,長期沉迷皇後的美色。
這些年,皇後斂财,迫害宮妃,暗地和隸王勾結,陷害忠良,這些事她沒少做。
聖上還特地花大力專門爲皇後修建宮殿,雖然宮殿還沒被命名,可誰都知道,那是給專門爲皇後修建的。
若真讓皇上看見姜媚的神仙容顔,依皇上的性子,姜媚又隻是一介宮女,絕對會納了她。
讓姜媚進宮,皇後有姜媚的這個威脅,自然會想法子收拾她。
讓她被皇後收拾,不用她自己動手。
可也要等合适的時機呀,這又得策劃許久。她若貿然送了人進宮,皇後自然也會把自己當眼中釘,到時候皇後更會對付她。
并且也要姜媚自己願意才行,要不然太子爺到時候真計較起來,怕爲了個女人和聖上離了心更不行,太子爺的地位穩,她将來才能穩坐皇後之位,否則,還有一個隸王虎視眈眈。
那聖上的弟弟襄王和晟乾王李眷也是變數。
聖上那麽偏愛李眷,誰知道他哪天會不會發瘋,傳位給李眷去了。
她想想還是不行,不能讓太子爺和聖上起間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