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姜婀感歎的時候,禮官念出了一串響亮的名字:“承恩侯世子爺送玉雕南極仙翁一座賀壽;程大公子程案首送玉鎮紙一對,端硯一台賀壽;”
初一聽,姜婀便高興了。
想不到程家居然這麽給臉,連姜家的外家祝壽,還派了兩位公子來賀壽,給足了姜家臉面。
他們一來,唐府才真算是蓬荜生輝。
姜家人首先前來迎接,但有兩個人卻比姜泸還跑得快,就是唐連山和唐修。
他們聽到身爲世子的程諾言倒都沒什麽感想,但一聽程諾白到,二人趕忙就要上前去迎接。
畢竟程諾白在冀州城裏讀書界裏那真的是響當當的人物,唐家這兩個死讀書崇拜他也是理所應當。
兩個文人一上來就力大無比的擠開了姜泸,上來就對程諾白無比熱情的招呼應酬。
見唐家兩位長輩如此熱情,程諾白遙遙望了姜妩一眼,便無奈的被唐連山兩人請到一邊說話去了。
姜婀正準備上前跟程諾言打招呼,他卻個她使眼色,向後望了望。
然後就聽禮官又唱到:“鎮國公府小世孫,送雙耳八寶瓶一對,極品血燕兩斤賀壽。威武大将軍曹大将軍公子送蜀錦兩匹,珍珠一斛賀壽。”
這下子,他們都到齊了,姜婀驚喜得趕緊上前,他們三個也都整齊不管他人朝姜婀走來。
“你們怎麽都來了?”
“小婀,你曾外祖祝壽,怎麽也不通知我們一聲,不拿咱們當朋友嗎?”程諾言先發制人。
秦守卿也是滿臉寫着不滿道:“就是,要不是我七叔祖告訴我,我還不知道呢。”
秦鳳西?他這麽知道的?他居然授意他們來唐家賀壽,是給唐家臉面嗎?
她朝外看了看,要是能看到他才真正的奇怪呢。
如今這三人一到,裏面的人都沸騰了起來。
且不說幾人都帶了厚禮來,且一聽就是重禮,他們就是空手來,這也是唐家的臉面了,這三個人的身份,值得全場所有人起身相迎。
唐保本在内院招待女賓,聽聞後,也悄悄的跑到二門處來望。
就見三個錦衣公子圍着姜婀有說有笑的,根本就不理旁人,有人過來恭維攀關系的也一律被三人的随從攔在了邊上,根本就無法靠近半分,俨然一副就是來看姜婀的場景。
此刻唐保後悔了,她應該堅持也留在大門迎賓的,要是能攀上這幾個高枝,她這輩子哪裏還需要舔着臉問表侄女借衣服穿?
她氣憤的跺跺腳,本不想一直站在外面迎接賓客,想在内院好歹能躲懶。如今看來,在外面多好呀,又能出風頭,還有機會認識這幾個貴公子,唐保場子都悔青了,又聽見内院有人喊她,她一步三回頭的無奈進了内院去。
雖然三人的身份都貴重,但三人還是很有禮節的和唐氏姜家衆人都執了晚輩禮。
特别是姜家的人,他們一口一個老夫人一口一個姜伯父的喊得姜家人臉面十足。
王氏很想往邊上蹭,對姜婀一口一個表孫女的喊,可姜婀就是不介紹她,三人也都直接忽視。
想得他們三人的行禮,那也得看她受不受得起。
吃飯的時候是男女不同席的,秦守卿三人和程諾白周子昂等人被請到了上席去坐。
唐似一直都等在大門,可等到開席都不曾見到方家的任何人影,連個管事都沒有。
也不知三小霸王到唐家來賀壽的消息怎麽就傳了出去,方陵這才火急火燎的随便抱了兩匹一般的布來賀壽來了。
此時已經酒過三巡。
唐似匆忙從内院過來,在門邊觀望,卻隻見方陵全程死皮賴臉的跟程諾言他們搭讪套近乎。根本就沒有搭理過唐家任何人,連準嶽父都不曾打個招呼見個禮。
方陵端着酒杯在程諾言幾人身後,一個勁的介紹自己。
“我是蒲州城方氏的少東家方陵,咱們方家坐擁蒲州城最大的染坊和布坊,今天有幸在這裏遇見三位,真是太巧了,真是三生有幸。”
方陵極盡讨好,點頭哈腰的,就差臉沒貼上去了。
程諾言離得最近,有些嫌棄皺眉,方陵誰呀?聽都沒聽說過,因是在唐家,畢竟在姜婀的親戚家,又是來吃酒的,幾人也不好鬧事情。
便偏頭看了看唐家的人,隻見他們都闆着臉,面色不虞,一副尴尬不忍直視的樣子。
卻又誰都沒有出言趕人,幾人便不好發作。
還是曹自願細心,立馬打聽了,小聲提醒說:“說是小婀表姨的未婚夫。”
秦守卿和程諾言一聽,本不太樂意搭理此人,也稍微忍着轉變了一點态度,幹笑着喝了兩杯。
方陵以爲是自己的誠意和人格魅力魅力打動了幾位,一時之間就這麽站在三人身後談天說地。端茶遞水,俨然一副随從模樣。
就跟牛皮糖一樣,還豪氣的說等會他做東請他們哥幾個到蒲州城的醉歡樓裏喝酒。
後曹自願都忍受不了說:“好像定了幾年都沒來下聘求娶,把小婀表姨都熬成老姑娘了。”
這下哥幾個可就不樂意了。
程諾言豁然起身道:“方家少爺是打量哥幾個沒錢喝不起酒呗?”
方陵一看幾人耳語幾句立馬變了态度,他哪敢嘲笑他們沒錢,趕緊賠禮道歉說:“沒有的事,世子爺您嚴重了。當然,您不願意在下出錢,您出錢也是可以的。”
更是荒謬。
“你算老幾?要爺請你喝酒?你出門也不照照鏡子,你配嗎?”
方陵一下慌了神,到底是哪裏不對?請也不對,不請也不對。
秦守卿見方陵這熊樣,提着方陵的衣領補充道:“我七叔祖可不許我去歡場尋樂,你敢公然教唆本公子去歡場?是醉歡樓想被封還是你們方家想被封?”
雖然秦守卿比方陵小幾歲,可也不比方陵矮,甚至一手将方陵提起,面帶狠勁的看着方陵。
曹自願立馬道:“不如叫我爹帶兵去查一查這個方家。”
方陵此刻腳不能落地,胸前領子就這麽被提着,難堪又難受,一聽,慌亂不已。
尋常人家哪裏經得起官兵查,這一查可就沒有輕松了的,雁過拔毛,到時候可真的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