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半夜姜媚也安心睡下後,姜婀才關好門走了出來,見秦鳳西也隻是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坐着,并沒有離開。
冷靜下來的姜婀也明白秦鳳西的用心,他不出現,任由李珍受傷已經是最大的讓度了。
不管什麽情況,他都不能讓李珍死在冀州城,何況是由她出手,她如今可是住在秦家,到時候她也要爲造成的錯而償命,甚至搭上整個姜家。
她在他旁邊坐下,由衷道:“謝謝。”
“我也沒做什麽。”
然後推給她一碗粥說:“先吃點東西吧。”
她端起粥就着小菜吃了幾口,然後歎了一口氣。
似是看出她的焦慮,他安慰她說:“放心,李珍那邊我來解決,其他事先别多想。”
然後就見他起身說:“驚雷留你這邊,我先回府了。”
他要去看着李珍,若是李珍鬧起來,除了他,沒人壓得住。
看着他的背影和手中的粥碗,忘了問他有沒有吃東西了。
第二天李珍果然醒過來,身上的痛感傳來,想到自己昨天被姜婀打的事,立馬就喊:“來人。”
“殿下有什麽吩咐?”回答他的是站在床頭邊的秦鳳西。
看到秦鳳西,李珍有一瞬驚恐,秦鳳西和他父王交情頗深。
可又想到昨天他居然躲在門後任由自己被打,李珍騰的一下便火了,質問道:“你有心讓那丫頭打孤?”
秦鳳西不回答,算是默認了。
李珍咆哮道:“爲什麽,你也算孤的師傅,卻任由一個野丫頭打孤?你……”
一時之間李珍覺得羞憤不已。
“殿下動了她姐姐,這頓打是遲早的事。”
“她敢,孤殺了……”
她,還沒說出口,秦鳳西一個眼神過去,李珍都吓得一個激靈。
李珍從來沒見過秦鳳西如此冷冽的眼神。
見李珍不說話後,他道:“殿下此次荒唐,賠上了十個影衛和二十個金吾衛的性命,還想再胡鬧嗎?”
李珍驚恐不已,問:“你殺了他們?”
“隻有死人才會永遠閉口,殿下身爲太子的唯一子嗣,一向以皇圖霸業爲要,這次竟然糊塗犯下如此大錯,殿下以爲跟着你的人就全都是你的人?若是皇太孫欺霸民女還逼死人的消息被傳出去,殿下名聲何在?縱然聖上不追究,殿下身上的污點必然是洗不清了。”
此刻李珍才清醒過來,他隻道這些影衛和金吾衛是皇上當時給他用的,可這些人裏,有沒有别人的人,或是其他人收買就難說了。
他這才起身在床上向秦鳳西一拱手說:“謝師傅相救。”
可他心裏仍然記得他倒下時,就看見秦鳳西在門後背着手站在那裏,分明是到了許久,他若是出手,那丫頭怎麽會傷他分毫?
這筆仇他記下了。
秦鳳西見了,冷冷道:“殿下該回京畿了吧,六皇子的事也耽擱不得。殿下還是好好想想該如此向人解釋昨天發生的事吧,還有這三十人的去向。”
烏雅笙在探查明确以後回來跟烏雅璇道:“殿下昨天沒有成功,反而受了傷如今在秦府,跟去的人都死光了。”
“都死光了?”烏雅君驚訝的問。
烏雅善問:“大妹,你怎麽看?”
“他倒的确是個狠角色,洞察一切,更重要的是殺伐決斷,一下便替李珍解決了一個後患。”難怪連他祖父都叮囑她非常情況下,千萬别惹秦鳳西。
怪隻能怪李珍太蠢,這種糊塗事都做得出來。
可爲了将來能榮登後位,很多事烏雅璇已經盡量指導李珍了。可李珍總是空有抱負,卻能力不足。如今更是被一個女子迷得亂了分寸,做出這種荒唐且容易留下把柄的事,糊塗至極。
“咱們也該回豫州了,我和李珍的婚期還不足四個月了,咱們也該回去準備了。不管怎麽樣,嫁還是要嫁的,誰叫他是明門正統呢。”
說起婚事,一個十五歲的姑娘,無半分對兒女親事的扭捏和少女應有的害羞。
如今還沒成親,李珍便敢在她面前公然喜歡一個低賤的女人,還處處要她來幫忙善後。還談什麽他日地位?她又何嘗真的愛李珍?喜歡的不過是他的身份和好掌控罷了。雖是定的娃娃親,她若是不願意,誰又能勉強得了她?
果然,第二天秦鳳西安排人送李珍回别院,烏雅璇一行人便來向李珍請辭說明天便啓程回豫州。
李珍一臉吃驚,“這麽快?”
烏雅璇便笑着走到李珍身邊,一把抱住李珍的手臂一臉嬌羞的說:“珍哥哥忘了,咱們還有不到四個月便要成親了,得抓緊時間準備了,璇兒的嫁衣都還沒繡好呢。”
李珍被她剛好抱住了傷口,正好是被姜婀抽的地方,他疼的直冒汗,嘴角發白,卻不好聲張。
烏雅璇見他面色不好一臉擔憂的又握緊了他的手臂問:“珍哥哥不舒服嗎?這兩天去了哪裏?都不見人呢。”
李珍疼得龇牙咧嘴,疼得白了一張臉,忍着痛說:“沒事,去辦了點事,”
烏雅君三人便冷冷的看着李珍冷笑不說話。
“如此,珍哥哥沒事便好,那咱們明天一大早就走,今天晚上我也備下了酒席,珍哥哥可一定要來,算是爲我們踐行吧。”
李珍滿口答應,等他們走後,李珍才敢呼痛,這死丫頭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他可不能讓烏雅璇知道這麽糗的事,他可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好歹烏雅璇是他的正妻,不能讓她太過下不來台。
可想到本來已經快得手的姜媚,李珍又氣得牙癢癢,心底煩躁。
他本想強行得到她後,以她軟弱的性格便隻能跟了他,他便順道将人一起帶回京城就好,卻不想失了手,還損失了三十個人。
影衛可不是尋常的人,那是皇上身邊的重要護衛,都折在秦鳳西的手上了。
秦鳳西此人果然有幾分本事,難怪年紀輕輕能坐穩冀州城令他皇祖父都放心的人。這次他也算是在秦鳳西的手上栽了跟鬥,還有苦不能言,此人果然不可小觑。
尤其是他竟然公然維護那丫頭,着實可氣。
他想着以後若有機會,必報此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