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姜妩用懷柔政策,她就對尚劍道:“給我拉出來,既然說是我們壓了他們,拉出來給我真的打一頓,打出些傷來,再交到衙門裏去,大不了我們賠些傷藥費。”
姜媚拉住姜婀,憂心的問姜妩道:“大姐,三妹這樣做好嗎?萬一鬧出什麽事來……”
姜婀卻冷笑:“他們躺在下面都不怕出事,我們怕什麽。”
兩人被姜婀此刻的氣場給鎮住,都是内宅小姑娘此刻他們也真的沒什麽更好的辦法。
但令三人沒想到的是尚劍和尚戟都出動,使出渾身的力氣,那兩人竟然紋絲不動。
尚劍慚愧道:“三姑娘,小的們拉不動。”
秦鳳西驚雷鳴風三人正好騎馬路過,他們是準備回秦府換身衣服等會去城門接三太夫人。
卻見這邊圍了一堆人,治安是巡邏隊的事,秦鳳西不是愛管閑事的人,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
卻不料驚雷眼尖,“爺,好像是正風正雨。”
他們走在路口的交叉口,人群雖圍着,因有一定距離,他們的馬是卻是良駒,又高又壯,他們坐在上面所以看得清。
秦鳳西微眯着眼望了一下,還真是他們。
“爺,他兩不保護少爺,跑人家馬車下面去睡着做什麽,看馬車好像還是内眷的車輛。”
秦鳳西突然就想到前面驚雷提到的那個把秦守卿三人給打了的姜家姑娘,那姑娘口口聲聲要打到秦守卿求饒,還要喊她祖宗,如今肯定是被三人報複給堵住了。
想到時間尚早,倒突然有興趣看看這姑娘又該如何處理。
秦家除了有正規的秦家軍,暗地裏還有兩支神秘力量。
一支是明面上經常能看見的,明面上充當秦家各主子的護衛的正字軍,實際上個個是高手,都是經過嚴格訓練選拔出來的以一敵百的強将。
另一支是隐秘的暗字軍,人數,力量不詳。
如若正風正雨不想出來,一般人還真拉不出來。
秦鳳西瞥了一眼對面的貴賓樓一眼不說話,隻靜靜的看着。
尚劍和尚戟拿出渾身解數愣是沒有将車底下兩人拉出來,姜婀左等右等,連尚劍尚戟都對付不了,這件事隻有她親自出馬了。
眼見這個小妹一副我要出去幹架的氣勢要,姜妩怕她沖動惹事,這些人或許不是他們能招惹的,又怕她年齡小吃虧,于是姜妩拉住她不讓她出去,怕有什麽危險。
“姐姐放心。你們兩在車上别下來。我還小,就算出去露了臉也還能因爲年紀小說得過去,隻你們兩人就别出來了。大不了說我是丫頭,反正我的打扮也不打眼,放心好了。”
安撫好車上的兩人,姜婀小心揭開簾子,跳下了車。
不管是有意攔路還是碰瓷,今天就讓你們好好躺躺,在這裏躺了回去在床上再躺些時日。
她拿出自己的皮鞭,彎腰對着車下的兩位甜甜的一笑,道:“兩位可要躺穩了。”
說罷鞭子運力而揮,每一道都用了勁力。
直打得兩人想哇哇的叫,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粉雕玉琢乖巧的小姑娘,下來也不商量就是一陣猛打,這手勁是要命的節奏。
這才想起前面三位爺被打的場景。
這種手勁讓他們想到了他們總頭手下天罰司正乙的手勁,他們都嘗試過,便不想再試一次。
姜婀也知道自己一鞭下去,手勁有多重,若是尋常人這手不斷也廢了。她也并不是心狠手辣的人,這兩人尚劍兩人都對付不了就知道有兩下子,她手下也就沒有留情。
但是,令她意外的是,兩人手仍然沒放開輪子,咬牙堅決不動,這就不說一般的小混混之輩能比的了,明顯是訓練有素的,見兩人紋絲不動,她倒是有些佩服。
再看他們的手上竟然也隻是裂口而已,很顯然兩人内力不錯,隻有内力深的人才能護着筋骨不受傷隻皮外傷。
姜婀不相信這古代個個出來都是高手,但也相信,能在那三人手下辦事的,絕對不是一般人。
看來得使點手段才行,既然今天有膽在這裏攔他們的路,那就受些皮肉之苦吧。
她大聲吩咐尚劍:“去買一個桶來,再去給我買些鹽和辣椒、花椒面來,全部給我倒在桶裏,我要讓他們嘗嘗五味俱全的鞭子。”
車底的兩位原本受了幾鞭子已經有些吃不消,本就有些惶恐。他們哪一個不是經過千錘百煉才能成爲正字軍一員的,如今卻要在這裏丢人現眼的像無賴耍賴不說,還要苦逼的挨打。
這小姑娘小小年紀,功力竟和十大天幹輩的前輩們不相上下。
正字軍從天地玄黃,下一輩是十天幹,第三輩才是十二地支,再到他們小輩節氣天氣輩。小姑娘的實力已經高出他們很多了,聽那意思還要讓他們嘗那鹽水和辣椒水浸泡過得鞭子?
他們忽然覺得骨頭都有些疼。
姑娘小小年紀,不但練就了一身本事,竟然還有這些收拾人的手段。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是掙紮之色,他們的任務隻是攔住馬車等姜三姑娘下來。如今人下來了,他們的主子爲何還不出現?
兩人臉上都有了汗珠,是疼得。
姜婀不管圍着的人群怎麽指指點點。
一種認爲車下躺着的人明顯的爲難人幫着姜家。
另一種是覺得姜婀一個女子出手毒辣,野蠻無禮,仗勢欺人,欺負人。
兩人也算是聰明,正雨急中生智,撕心裂肺的喊:“殺人了,殺人了,壓了人還要打人,救命呀!”
驚雷扶額,臉都丢到黃河盡頭了。
人無恥則無敵。
她全程雙手抱胸看着兩人鬧,尚劍材料準備好了,混合着辣椒水和鹽水的桶放到了姜婀身邊。
遠遠的就問到辣椒的味道,她好心提醒他們。
“你們還是不出來吧。瞧瞧,我這隔得老遠就聞到了這辣椒味,真是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可惜了,這裏不方便,若是方便的話,把這辣椒水再用火熬制一下就更棒了。你們有沒有吃過火鍋,這鞭子等會揮到你們身上就會出現一道道傷痕,傷痕上沾滿了鹽和辣椒,這滋味,啧啧啧。”
說後還将鞭子放桶裏攪拌了幾下,然後又将鞭子拿到兩人面前晃動兩下,一滴辣椒水不小心滴到了正雨眼睛裏,正雨立馬眼淚直飚。
正雨哭得傷心,正風哀嚎,爲什麽小主子還不來?
不是程諾言秦守卿等人不來,而是他們不敢,因爲在姜婀跳下車的那一刻,幾人都很興奮的準備跑出去收拾這小妮子。
曹自願眼尖從樓上看見了秦鳳西等人,拉住了幾人,然後誰也不敢下去了。
幾人在樓上雅間給下面的兩人使眼色,不好意思,車下兩人已經絕望,看不見樓上。
秦鳳西内功極好,耳力不錯,望了一眼貴賓樓二樓,雖沒有看見人,但已經肯定秦守卿等人在上面。
看這小丫頭的架勢,就知道正風正雨要被收拾了。
倘若是以往,他斷不會管,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
但丫頭小小年紀卻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他好心情的笑了笑,讓她留着手段以後收拾那幾個小子也不錯。
還是趕緊解決了去接母親,别耽擱了。
便吩咐驚雷:“去把那兩個小子帶回來,秦家的臉都丢盡了。”
驚雷便立刻騎馬分開人群,到裏面才看清兩人的狼狽樣,那鼻涕眼淚的,驚雷一本正經的臉也忍不住翻一個白眼,确實是夠丢臉的。
沉着臉呵斥道:“還不趕緊滾出來。”
那兩個倒黴的家夥一聽驚雷的聲音,原本就已經堅持不住了,立馬吓得屁滾尿流的爬出來。
内心卻感謝不盡,此刻他們不必再受折磨了。
驚雷有禮有節的對着姜婀拱手:“還望小姐見諒,小子們不懂事胡鬧。”
卻并不自報家門,态度隻能說用很平常來形容,别說恭敬,谄媚,連起碼的謙卑都沒有。
姜婀擡頭望着他。
十分簡單幹練的打扮,十八九歲的樣子,面無表情,眼睛不帶半分銳利,但神色很冷。整個人很沉穩,一看就知道是身經百戰,遠比車下的兩個強上幾十倍。臉上是一副冷漠老成與實際年級不相符。
她應該不是他的對手。
她想就是爹爹和祖父在他面前也不一定占得到半分便宜,她也不傻。
識時務者爲俊傑,本就不想多糾纏。
車底下的兩個人看見驚雷早就吓得連滾帶爬的滾了出來,跪倒驚雷面前,态度無比謙恭尊敬,兩人連大氣也不敢出。
知道這人身份不簡單,雖不是正經主子,但這人說話絕對的有分量。
姜婀甜甜一笑“那行,今天就放過他兩人,不過……”
一鞭子毫無預兆快速甩到了驚雷的臂膀上。
正風正雨驚愕的望着驚雷手臂上的鞭痕,又望望姜婀,不可置信!不可置信!
小妮子很有前途,不問青紅皂白就敢對驚雷出手。
姜婀道:“不管你們有什麽來頭,是哪家的,既然閣下能主事,這一鞭就算是我代你們家主教訓你的。對奴才管教不力也是你的失職,既然是奴才犯了錯,就要罰。否則像這種人随便散養,欺淩我們這些柔弱女眷,逼得我們都沒有辦法了,想必你們家的家規也不是這麽個寫法。”
驚雷沒想到姜婀會突然發難,看了看自己的衣衫被鞭子損破,臂膀也有了傷痕。
沁過辣椒和鹽的鞭子的确有些滋味。
驚雷已經很久沒有受過傷了。
他略微有些皺眉,這丫頭口口聲聲柔弱,什麽被逼得沒有辦法的弱女子,我看你卻是辦法多得很,且還狠。
但面對姜婀的時候,還是面無表情的道:“小姐說的極是。”
不多做任何停留,轉身走了,正雨正風兩人更不敢停留,因爲他們的無能害驚雷受牽連挨了一下。
兩人心想這丫頭膽子也忒大了些,誰都敢打,但驚雷卻什麽都沒說,他們怎麽還敢多言,不敢吱聲灰溜溜的也跟着走了,走之前還很禮貌的向姜婀行了一個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