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姜清竟然借着大家不知道其中緣由,胡編亂造,一派胡言的讓大家誤會程夫人看中的是趙燕綏。
這個時候趙燕追也插言道:“外祖母,您不知道,境由的妹妹還邀請過燕綏去程家做客來着呢,燕綏與程家小姐性格很是相投呢。”
境由是程諾白的表字吧,隻有相熟的人才相互稱表字。
再怎麽說趙燕追也是唐氏的外孫,如此在她面前賣乖唐氏也是很高興,可句句都是爲自己的妹妹說話,不由得感歎,血緣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一家子都有颠倒黑白的能力。
那程家當初辦花會,程諾琳便邀請了冀州城裏有名号的世家小姐一同賞花品茗。而趙知府雖是這兩年才到冀州城上任,但好歹是知府,所以趙燕綏也在被邀請的行列裏。怎麽一件事從他們趙家人嘴裏說出來都變了個味道呢。
看這陣勢,姜妩又是這樣的軟性子,還以爲這場戰争要宣告以趙家取勝。
誰知唐氏冷笑一聲道:“程家能看上燕綏,是她的福氣,也是你們趙家的臉面。既是如此,程家也不止這一位公子。如果大公子真的看上了燕綏,到時候外祖母也定會爲你添妝風光出嫁。隻是,我們姜家眼下還要解決進宮一事,得早些将此事定下來我才安心。既然大公子不行,程家也還有其他适齡未婚配的公子,到時候我就是拼上這張老臉,求一求,想必總會有一個公子能允諾的。”
姜婀這才佩服唐氏,真想拍手叫絕。
難怪能将姜家打理得這麽好,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你既然說程家看中你們,那程家自然會去趙家提親,她作爲外祖母自然有所表示。但是也别巴望着這塊玉佩了。也表明了姜家與程家結親的決心。
或許自己的女兒是怎麽樣的,隻有唐氏自己最清楚,所以,拿捏姜清自然不在話下。
姜清一家終于如洩了氣一般不言語了。
自此,程家大公子與姜家大姑娘便要正式将定親一事提上行程了。
晚上攬月雖然還是在姜婀屋子裏服侍,但是不停的在姜婀面前來回焦躁的走動,惹得姜婀注意,皺眉将其喊到面前。
“你做什麽如熱鍋螞蟻一樣?轉的我頭疼。”
攬月立馬不敢再轉悠,攬月給姜婀行禮。
“回三姑娘,奴婢是爲大姑娘着急。聽說程家的人後天就要來交換庚貼,若是來人看到大姑娘如此一張臉可如何是好?”
姜婀回想,好像大姑娘的臉上是有一些小紅疹子一般的紅點未消。
這就是趙家姐弟打的如意算盤吧。
她想了一下,對攬月道:“這樣,前期傷口處理肯定已有大夫打理過了,我給你幾個小訣竅,你去試試。”
攬月一臉懷疑,暗道她又想害大姑娘。
萬一這臉毀了怎麽辦?
姜婀也不惱對攬月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以前胡鬧,這不腦子摔了,人卻清醒了,這不想将功折過嗎?好姐姐。你就相信我好不好,這次一定是誠心改過。”
攬月卻道:“三姑娘,您可别叫奴婢姐姐,奴婢承受不起,大姑娘才是這世上您嫡親一母同胞的親姐姐。”
“是是是,我說你去辦好不好?”
“你先看看我說的這幾個材料是否能找到。先找一點人奶多次塗抹,再用鮮馬齒苋,鮮蒲公英,紫花地丁,七葉一枝花,半邊蓮洗淨搗爛敷在紅腫處。這樣敷一段時間後,再找點南通蛇草藥塗抹一點,有解毒,止痛,消腫之功效.”
相信這樣用兩天後一定會好轉許多,到時候實在還沒消,就抹點脂粉吧。
攬月和追星如看怪物一樣看着姜婀,追星驚疑道:“三姑娘您何時會藥理了?”
呃,這個怎麽解釋?
以前她現代媽媽不小心被馬蜂蟄過,然後百度上找了很多方法,這些方法都挺管用的,可是怎麽跟他們解釋?
“呃,我曾經認識一個叫度娘的媽媽。她知道很多這些知識,是她告訴我的。攬月你别磨蹭了,趕緊去辦,一定會好的。”
攬月趕緊去了,姜婀覺得自己總算能安然睡個好覺了。
來到這裏後,她感覺自己除了身體因摔傷受傷有些痛以外,她老是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身輕如燕,腳不聽使喚的感覺,老是有失重感,好像随時會一提氣就會蹦起來一樣。
是不是因爲姜婀原本會武功的原因?
可是,她現在對武功一事一無所知,也不知道怎麽運用,怎麽辦?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姜婀就被前院的姜泸派人喊去了練武院練武。
吓得姜婀趕緊裝病,但是無濟于事,那邊姜泸說了,武不可荒廢一日,既然昨天都去了正房,就說明身體無礙了,趕緊去,不得耽誤。
然後她就一臉不情願的拖着身體去了所謂的練武院,是一個一百多平米大小的一個院子,擺了一些武器,中間用黃沙鋪成了一個圓形場地。
姜泸三十二三歲左右的樣子,身材魁梧,長得俊秀,起碼有一八三左右。一身勁裝渾身上下透露着霸氣。舉手投足間都有軍人氣魄,這樣一個人怎麽隻得了九品執戟長?并且還一呆就是十幾年不挪窩,怎麽看都有将才風範呀。
見到姜泸往那裏一站,雖然沒見過姜婀便知道那是她的父親不假了。
過去行了一個禮後,姜泸看看自己的女兒,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就道:“幾天沒練了,我這手癢癢了。”
然後摩拳擦掌,吓得姜婀以爲是要打她。
誰料“上去比劃比劃。”
姜婀很想吐槽,這是親爹嗎?她還是個病号。
就見尚武尚劍站到了那台上去,來真的?
兩個男家丁,一看就是練家子,萬一等會被打趴下她不是又添新傷?
要不然直說她不是姜婀本人,不會武?不行,别人得把她當瘋子。
算了,挨打就挨打吧,大不了就說傷沒好,發揮不起來,于是閉眼如赴死一般往那裏一站。
她趁姜泸不注意,對着尚武尚劍小聲道:“我的意思是,咱們意思意思就好。”
尚武:“意思意思是幾個意思?”
尚劍卻趕緊先行趁行禮時低聲求饒道:“三姑娘,手下留情。下手輕點”
如果真的是你們的三姑娘估計也能手下留情,但是她不是呀,還希望等會别被揍得很難看就謝天謝地。
但最終讓姜婀沒想到的是,當真動起手來的時候,她身體裏那一種沖動立馬上升,一旦有攻擊向她襲來,她竟然心随意動的自覺招式連出,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出手之快,招式淩厲十幾招就打得兩人讨饒了。
姜婀吃驚,想不到‘自己’竟然這麽厲害,天,她不但占用了姜婀的身體,還繼承了她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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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城程府
當初程府老太爺寫信來告知自己的大兒子程遜和大兒媳婦白氏與姜家的事的時候。
兩個人就已經商定好如何跟自己的兒子解釋了。
隻是程諾白前段時間因爲院士考了個案首,正在參加鄉試,如若考過再參加殿試,便是舉人,也就是有了當官的資格。
所以雖然這件事程府和姜府一直在議,但爲了不影響程諾白的發揮,程遜隻寫了類似家書的信,并未告知詳情,隻道考完後速回家。
因此,此事當事人程諾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定親一事已經在張羅着,甚至于明天便是問名換庚帖。
程諾白星夜兼程的趕回來,梳洗一番後去了程老夫人的院子裏請了安,程老夫人什麽都沒說,隻是靜靜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後便讓他去正房扶衡苑。
扶衡苑書房程送見了程諾白,這個兒子是他的驕傲,也是程家的驕傲。程遜看着這個和自己同高的兒子感慨萬千,竟然就要成親了。
程送問:“考得可佳?”
程諾白對答如流,程送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拍拍兒子的肩膀說:“很好,境由,去你娘那裏,她有話要與你說。”
程諾白的性子沉穩内斂,凡是不會表現得太過張揚,就算是他自己感覺考得很好,也不會過于吹捧自己,因此越發讓程送滿意。
雖是沉穩,但在娘面前始終是親近的,他一直很親近自己的娘親,因此見到白氏便立刻跪了下去端端正正的行了一個禮道:“兒子給母親請安。”
白氏趕緊扶起自己的兒子一番打量,在外面的日子怕他吃了苦。
隻見程諾白一身雲白色暗吉祥紋直綴,身上是淺綠色祥雲紋腰帶,其上挂有一塊質地溫和,雕工精細的一塊墨玉。墨玉于白色的長袍下顯得更爲古樸沉郁,連帶着程諾白的氣質也顯得那般沉穩。
“瘦了,但也高了,臉上菱角都分明了,真是長大了。”
程諾白有些不好意思的臉微紅。
白氏看着這樣的兒子很是滿意,一臉欣慰,她的兒子這麽優秀,長得這麽好看,性情溫和平日裏待人接物也端方有度。更要緊的是,才十七便是少年英才,不驕不躁,也不曾有半分傲慢之态,仍然是這麽平穩。
想到這麽好的孩子,婚姻竟困于一個承諾,不免很是爲兒子感到惋惜。
但白氏出自翰林之家,幼承庭訓,讀書識禮。
自然不會像她婆婆那樣,認爲嫡子嫡孫不可娶武将之女的說法來敷衍别人。
當初公公即得了姜家的救命之恩,她自是有一番氣度,認了這事。
白氏拿出一個盒子,遞給程諾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