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嶼市,錦豐大酒店三樓宴會廳。
全市第四屆廚藝比賽現場。
如果,李師傅和另外幾名五星級酒店的主廚。
走到趙長平他們酒店的參賽位前。
就會發現。
這家酒店的行爲真是處處透露着詭異。
此時,趙長平和劉青山二人簡直不像主廚和助手的關系。
二人你做你的,我顧我的。
根本就沒有形成傳統意義上的主次搭配分工。
按照廚藝界的傳統。
助手輔助刀功洗菜,而主廚輔助烹饪和調料。
這同時也是把二者的能力結合起來。
讓一道美味的菜肴。
能在短短的時間内成形的固定做法。
此時的劉青山。
握着廚刀,變扭地切着菜和肉。
怎麽看怎麽都像一個初學者的做法。
握刀的手完全地覆蓋在整個刀把部分。
完全沒有平常他在河馬大酒店做菜時的得心應手。
随時握着刀把的不同部位,讓發力的部分更加順暢。
這樣往往對初步處理的食材,能起到一刀兩斷的作用。
而現在,再看劉青山對食材的處理。
簡直是侮辱了廚師這門職業。
不僅切得歪歪扭扭。
大小不一,塊狀切成了片狀。
而且,往往剁個兩三刀才能完整地切下來。
此時,趙長平也是手握廚刀。
心中暗自地盤了盤自己的計劃。
發現沒什麽太大的問題後。
看着一旁,劉青山滿臉嚴肅認真。
一臉凝重的表情。
但是,下手後造成的結果可是變扭無比。
你看看,這肉都切成片狀不規則體了。
還能叫紅燒肉?
等等,表弟。你是認真的麽?
爲什麽你切配紅燒肉的生菜。
是碎末狀的?
這是什麽新的全新做法麽?
看完後,趙長平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來自己表弟還是在‘認真地’‘瞎做’菜肴啊。
趙長平心中感慨。
當然,表弟就算不是在認真地瞎做。
估計,依然好不到哪裏去。
回過頭,趙長平開始專注起自己眼前的食材。
托那名烏龍工作人員的福。
雖然給了自己一堆破破爛爛的工具和桌子。
但是在各類爐竈、砧闆、調料和食材的量上面。
還是挺不少的。
估計是準備了挺多。
最後發現還多出了這麽一些。
幹脆一想,把河馬酒店這的參賽隊伍。
當做垃圾回收站了。
全部給堆了過來。
總之,不管什麽原因。
現在可以順利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手中握上刀柄。
在腦海中。
默默地把後廚三件套。
裝備到自己的裝備欄裏。
趙長平整個人的氣勢爲之一變。
無數的經驗、直覺、知識以及對廚藝的了解灌入了他的腦海中。
所有一切與廚藝相關的内容。
在他面前都如同庖丁解牛般。
如反掌觀紋。
細細紋路,清晰可見。
這就是趙長平在此次大賽中獲得勝利的最大依仗。
也是趙長平說服劉青山的關鍵。
其實計劃很簡單。
先是劉青山做出一份菜肴去拿一星差評。
趙長平再拿出自己做的菜肴去申訴。
争取破格晉級。
隻是,說起來簡單。
但是實際的操作還有許多需要缜密計劃的。
要完美地把二者結合起來。
才能有操作的空間。
不過,經他前幾日打聽過。
往年的廚藝比賽規矩後。
他心中的想法才逐步成熟起來。
形成了現在的計劃。
但是這一切。
還需要建立在自己高超的廚藝基礎上。
趙長平望向腦海的系統面闆。
在個人面闆的裝備欄裏。
簡簡單單地寫着一行介紹。
【繼承者:趙長平】
【道具裝備:後廚三件套。有了它,你就是宇宙中的廚神!】
簡簡單單一行介紹。
給了趙長平無比的信心和勇氣。
目光逐漸犀利和鋒銳起來。
盯着眼前的食材,就像看到了一堆還未發光的寶貝似的。
趙長平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這堆普普通通的食材變成閃閃發亮的金子。
就在趙長平要動手切菜的時候。
忽然,他感覺到了幾道投向自己的目光。
擡起頭,隔着重重的參賽隊伍和人海。
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參賽區第一批正中間的位置。
一名長着兩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
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眼神裏,有許多趙長平看不懂的東西。
趙長平想努力解讀,最終還是有些頹然放棄。
似乎有驚詫、有畏懼、有崇敬,也有不服輸的執着。
總之,趙長平活了都快兩世了。
也從來沒見過這麽複雜的眼神。
飽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在裏面。
而其他兩三個看向自己的大廚們。
趙長平也瞄了一眼。
就簡單好懂的多了。
全是一副好奇加疑惑的表情。
也不知道,這幾個都在第一排參賽的廚師們。
都看着自己這邊幹啥?
難道有錢撿麽?
趙長平心虛地拿眼神瞄了瞄四周。
沒發現一毛錢。
失望地搖了搖腦袋。
再也不管他處投射來的目光。
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食材上。
而第一排張望的幾人,也紛紛收回視線。
隻有長着兩撇小胡子,幹瘦黝黑的李師傅。
依然雙目深沉地,注視着趙長平這邊的方向。
他的視力很好,雙目超1.5。
畢竟整個參賽區并不大。
一排大概可以擺放10台左右的U型烹饪桌。
以及再空出些,讓人行走的通道。
整個區域的擺放的烹饪桌也不過7排而已。
就這麽幾十米的距離。
他還能看得清對方大緻的動作。
在李師傅的眼中,倒映着趙長平的身影。
在眼眸裏,倒映的那道身影,開始有了行動。
忽然間,趙長平雙手化爲一道道殘影。
劃過面前的食材。
他的動作就像是最爲優美的旋律。
一靜一動之中都暗藏着,富有節奏的動感。
他下刀的動作。
在面前的食材上。
劃出一道道整齊的痕迹。
就如同曆史烙印在時空長河中,磨滅不去的蹤影。
他神情,專注而犀利。
就如同一名絕世的劍客。
在用自己手中的寶劍,譜寫出人間至高的武學真谛。
随着趙長平的動作。
他渾身凝滞的氣勢,磅礴地散發開來。
如同銳利而狂躁的風暴,以他爲中心。
向四周瘋狂地擴散開來。
首先,是一台第七排離趙長平最近的U型桌。
正在認真烹饪着菜肴的主廚。
忽然,感覺到哪裏有些不對。
自己不知道爲什麽有些難受的感覺。
就像一隻小白兔站在了霸王龍面前一般。
一種來自于基因深處的壓迫和恐懼将他緊緊包圍。
渾身連着打了好幾個寒顫。
那名主廚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麽原因。
但他的目光掃過河馬大酒店參賽隊伍所在的區域時。
在趙長平那娴熟而富有韻律的整體動作上。
仔細盯了一陣。
沒看出任何的異常。
不過對這名看起來像是助手的年輕人。
那驚豔得,無與倫比的刀功。
贊許地點了點頭。
心裏想着,結束後。
要不去問問那名刀功娴熟的青年。
願不願意來自己酒店幹活?
不過可惜的是,即使是靠的河馬大酒店參賽區最近的星級酒店隊伍。
在橫向距離上,仍有十幾米的空間距離。
那名主廚。
根本看不到,現在台面上。
被處理後的食材模樣。
在趙長平那黑科技道具的加持下。
一塊塊鮮嫩欲滴,但泛着一絲絲血色的鮮紅豬肉。
正整齊規則地擺放在氈闆上。
如果有細心的人去用尺子量的話。
就會發現,每一塊被切下來的豬肉。
無論是其長寬高等尺寸,還是體積達到了驚人的整齊劃一。
完美,規整!
讓世界最嚴重的強迫症患者來。
也挑不出任何的一絲毛病。
而且,在被切下的豬肉塊表面。
過了好幾秒才後知後覺地般。
泛起了一絲絲的血色。
像是這些豬肉,在自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就被人割離開來了。
抗議般地。
在被切割的平面上,冒出一絲絲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