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應該享受鮮花和禮待,在衆人的掌聲和歡呼聲中安享晚年的。原本.應該這樣的.
一個偉大的科學家,一個挽救了無數生命的仁慈醫生。
“我的老師死了,他的性命,被三個流氓奪走,而那三位流氓受到的懲罰和付出的,相比于我的老師付出的,和這個世界,科學界失去的,簡直是微不足道。”
“我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而我能做到的,就是讓這個腐朽不堪的世界,盡量的變得公平一些。”
“讓更值得活下去的人,活下去,讓這個世界,形成良性循環.這樣的我,有錯嗎?”
劉洪激動的說道。
“我沒錯!我研究蓬萊不死藥,就是讓值得活下去的人更值得活下去,盡我所能的,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公平.”
“我的藥,能幫助人類,幫助這個世界一切的智慧生物。”
在李衛肩膀上的白山君,乍一聽竟覺得,這厮說的當真是有道理.
那位教授太可惜了,那些惡人,太可惡了。
然而,李衛隻是淡然道。
“所以,你覺得貧窮者的生命,是不如富裕者的有價值咯?”
“倒也不是”
“可你所做的事情,卻是低價收購貧窮妖怪的性命,将他們的性命,又高價賣給了有錢人。”李衛淡淡的說道:“這樣不就是認可了,貧富決定了一人價值了嗎?”
劉洪的眼神有些閃躲,最後咬牙說道:“難道不是嗎,現在隻要肯努力一點,哪裏會貧窮到需要出售生命。我不就是讀書讀出來,從貧窮,到有錢嗎.”
如果說之前還理直氣壯的話,那麽說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的心虛就連白山君都能感受的到。
“若是沒有你老師的資助,你還可以有學識和财富嗎。”
“我”
“答案尚不可知曉。”李衛點破道:“也許你會和那些因爲愚昧而砍人的古惑仔一樣,因爲愚昧而做出愚蠢的事情,你若是真心認爲貧富乃是區分人類區别的話,那麽你否定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你的老師。”
“你自認爲繼承了馬教授的衣缽,爲師傅複仇,将生命有價交換視爲真理。将貧富作爲生命價值的基準,這從來,都隻是你自己的基準,而非是你老師的評判基準.”
“我不是。我沒有”
劉洪的魂魄開始變得不穩定,情緒變得激動,魂魄的穩定性變得不太行。
一旁的白山君悄悄的在李衛耳邊說道:“大仙,不是沒說來套消息的嗎,現在激怒他可不好套消息了啊。”
說好的套消息呢,怎麽不按套路出牌撒。
把對方弄的惱羞成怒了也麻煩,惹的他一個氣沒順過來,當場去了也是麻煩。
果然,劉洪惱羞成怒道:“不管我的想法是怎麽樣,但老師确實死的冤枉,他做好人,沒有好報,這就是應該的嗎?我做的,隻是.隻是想幫老師讨回公道而已。”
“照見真我,明澈内心。”
李衛則是淡淡的說到。
“有因必有果,而你老師能做出如此偉大之舉,是果,而是有外因促使他成爲這般偉大成就,你就不好奇,你的老師究竟是經曆了如何之因,才鑄就了今日之果,鑄就了這位偉大又可惜的教授的嗎.”
李衛以氣機牽引着劉洪的魂魄。
他的魂魄不由自主的就跟上了李衛。
跟着他來到了馬教授所住的老樓。
到這裏的時候,劉洪表現出了明顯的抗拒,李衛可不管将他帶上樓。
一步步走着樓梯上去。
“夠了.我不去.我想不起來了”
劉洪爲什麽抗拒呢
終于李衛在一間房前停下了腳步。
即使不用因果追溯之術,也能知道這堆滿了新鮮鮮花前到底是誰的故居。
“十年了,還有許多人記得他呢”李衛輕語道:“你說,馬先生對這個世界付出了那麽大的善意,回報的卻是惡意,卻也有許多人,在對他報以善意。”
劉洪的魂魄淚流滿面,卻不敢面對這鋪滿了鮮花和懷念的房前。
好多人,記得他。
好多人,愛着他。
這裏面有病患,也有他資助過的學生們,密密麻麻的鮮花,上面繁複複雜的香火之氣,就連白山君都覺得震撼。
“如果他有神格的話,一定是一個很厲害的神。”
“請問,你們是.”
門内傳來一陣陣柔柔弱弱的女聲。
是一個正在打掃整理的中年女子,中年女子眉眼溫柔,看上去就是性格溫和的人。
“貧道是來拜訪馬老師的,有一位他當年資助過的學生想要見他。”
“是嗎.”中年女子沒看到‘學生’卻見到了這氣質優雅的道人。
道人的氣質清雅,有一種古典風韻。
特别是他肩膀上的貓貓,真的太可愛了。
喜歡貓貓的,都不是壞人。
“請坐吧,這裏是我爸以前住的地方,經常就要來這裏清理一下送來的花。”中年女子有些小無奈道:“不然的話,這裏的花,就太多了。”
“多謝。”
李衛坐下。
而一旁的劉洪魂魄也隻能順着李衛的氣機坐下,整個魂魄都被牽着鼻子走。
“令尊可真是一個大好人。”李衛頓了頓說道:“他幫助了無數人獲得新生無論是真正意義上的生命,還是其他方面,都是如此。”
“是啊,他是一個讓人驕傲的父親,可惜的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不過我父親的人生,也能算是無怨無悔了。”
中年女子笑了笑說道。
“你恨那幾個犯人嗎?”
“當然恨了,殺父仇人啊,怎麽能不恨呢,即使再過一個十年,兩個十年,三個十年,他”
“那你恨這個世界嗎?”
“奇怪的問題。”中年女子笑着說道:“不恨,恐怕,我父親也是不恨的吧,因爲他是那樣的幸運.”
幸運?
經曆了那樣的事情,還能算是幸運嗎?
劉洪猛的站了起來。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這位老師的女兒。
“雖然他晚年經曆的事情十分的不幸,但縱觀我父親的一生,總體而言,也能算是幸運的吧。”
“我等,願聞其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