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米見不再躲避他的吃人眼神,四目相視,悄無聲息地望着他。
張宣伸手攬過她腰腹,十分認真地說:“我媽很喜歡你。”
米見還是靜靜地看着他。
張宣心一橫,攔腰抱起她往卧室走。
時間地點不對,米見矜持不讓,但張宣三句話就把她說猶豫了。
一句是:我老媽年紀大了,想要你給她生個孫子。
二句是:我希望老張家的第一個男孩是我和你的孩子。
三句是:我如今家大業大,卻沒有子裔,對我很不利。
老男人說完,就忘情地吻住了她。
米見聽到這三點,心裏有些觸動。
第一點要是擱以前,她不敢想。但今天信了,因爲這個男人不會騙她。
而第二點,在他的過往言辭中有據可循。甚至由于他灌輸多了這種想法,她隐隐有了心理準備。
至于第三點,米見最擔心,也最不想見到。可她長大了,早已不是單純的小姑娘,明白這個社會的弱幼強食和貪婪。
同時不自覺地,她腦海裏還補充了第四點:和雙伶的約定。
想着約定,想着三點,還沒回過神的米見猛然發現自己已經從客廳到了床上。
身上紮着一個人。
原本想要跟他講講道理,但看到他那完全寵溺和沉迷的眼神時,心裏又動搖了。
于是動搖着動搖着,徹底失去了控制…
……
……
欲念如火。
一個小時後,放了兩把大火的張宣終于把自己給燒迷糊了,死睡了過去。
從浴室出來,米見随意把頭發挽起來,随後就坐在床邊發呆。
望着熟睡的他發呆。
她從沒想過,會在大白天、會在自己家裏、會在自己卧室遷就他。
還沒結婚就遷就了他…
如此不知道過去了多了,當聽到外面傳來動響時,米見身子微微前傾,替他拉了拉薄薄被褥,接着起身調了空調溫度,最後出了房門。
出門,關門,米見一眼就看到了劉怡。
正在給茶壺倒開水的劉怡同樣也第一時間看向了女兒。
細細打量一番,她感覺見寶比以往更動人了,整個人多了一絲明媚氣質,多了一絲女人味。
身爲過來人的劉怡自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麽,不動聲色地問:“張宣來了?”
“嗯,來了。”
米見被親媽看得渾身發燙,卻強自鎮定地說:“他趕了一天路,比較餓,晚餐多打點米。”
把燒壺中的開水倒幹淨,蓋上蓋子,劉怡像往常一樣出聲:“上完第八節課才回來,不太早了,你陪媽媽做飯。”
“好。”米見應一聲,跟着進了廚房。
一開始,母女倆寂靜無聲。
一個忙着打米煮飯,一個忙着洗菜擇菜,誰也沒開口說話。
隻是剛洗好空心菜,蹲着的米見忽然身子一滞,下一秒放下手裏的菜,起身又去了卧室,找出衛生巾進了淋浴間。
三分鍾後,米見洗幹淨手回到了廚房。
全程目睹了女兒狀态的劉怡這次再也忍不住了,壓低聲音問:“你們采取安全措施沒?”
米見看一眼親媽,窘迫地不知道怎麽回答?
眼神像雷達一般再次掃過女兒一遍,爲了不讓女兒爲難,劉怡不再深追,轉個話題問:
“他媽媽叫什麽名字?”
米見回答:“姓阮,鄰裏小孩都喊秀琴嬸子。”
劉怡又問:“今年多大?”
米見想了想,道:“聽他說好像是新中國成立那年出生的。”
劉怡說:“那就是49年的,今年上50。”
劉怡繼續問:“他媽媽知道你嗎?”
這問題她以前也問過,但此次問和以前的問不一樣,問題看似一個,意思卻完全不同。
米見洗完空心菜後,接着洗毛肚,低個頭許久才說:“知道。”
聽聞“知道”兩個字,劉怡放心了。
種種迹象表明,見寶對張宣完全不設防,她這個做娘的怎麽能沒有一點顧慮?
得知他在,劉怡把晚餐做得很豐盛,四菜一湯。
等張宣吃得差不多了時,劉怡突然問他:“這麽多年了,也沒跟你家裏人見過面,等哪天你媽媽有空了,安排我們兩家人見見。”
張宣看了看一臉恬靜的米見,自然滿口答應:“好,等到秋收完,我找個合适的機會讓我媽去京城。”
…
另一邊。
在洞口給弟弟過完50歲生日後,賀香蘭謊稱有事去京城,瞞着杜钰母女馬不停蹄地來到了敦煌。
她之所以瞞着杜钰,是因爲從小看到大、深知兩姐妹的感情,這會成爲她此行的阻礙。
傍晚時分,陶歌走到希捷跟前,小聲問:“今天的事情忙完了沒?”
希捷頭也未擡,筆在白紙上簌簌有聲:“陶姐你來了,馬上就好。”
陶歌探頭瞅瞅,挨着她坐好,打趣道:“今天别忙了,張宣來了,先回家吧。”
希捷面上露出淺淺的酒窩,明顯不信:“他要是來了,早就過來顯擺了。”
同時她心裏還想:他要是真的來了,陶姐你也沒空來消磨我了,估計早陪他去了吧
見她不受騙,陶歌說起了正事:“你媽來了。”
正在整理今天筆記的希捷擡起頭,甜甜一笑:“陶姐,邵市距離敦煌可有千裏之遙,她老人家要是來,怎麽得也會先給我打個電話。”
陶歌翹起二郎腿,從桌上拿起一片西瓜咬一口說:“你要是不信,就回去看看,估計你媽正對着你床頭櫃的相框發愁。”
希捷怔了怔,觀察一番陶歌面部微表情後,果斷放下紙筆,起身往這邊的住所趕。
眼瞅着希捷離開,眼瞅着希捷背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口,陶歌掏出手機給張宣發短信:你在哪?
張宣回:米見家。
陶歌思考一番,大拇指掄動:最近走得開嗎?
張宣問:怎麽了?
陶歌說:來趟敦煌吧,姐想你了。
張宣回:别鬧,到底什麽事?
陶歌說:希捷可能遇到麻煩了。
張宣拿着手機來到陽台,撥通電話,焦急地問:“希捷遇着什麽麻煩了?”
陶歌盯着手機屏幕,這男人前後的變化讓她有些恍惚,随即摁了電話。
張宣再打。
陶歌拒接。
連着打兩個,陶歌還是沒接,甚至關機。
張宣無語了,不過陶歌這麽一通操作,反倒讓他心安不少,要是希捷真遇到有事,這姐們是絕對不會這樣耍性子的。
再說了,有陶歌這靠山在,希捷能出什麽幺蛾子呢?
他找出希捷保镖的電話号碼,發短信詢問:希捷最近怎麽樣?
女保镖回複:一切如舊,早上6點起,晚上12點睡,生活沒什麽變化。
張宣:希捷今天有沒有遇到麻煩事?
女保镖回複: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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