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這話半信半疑。
董佳茹問:“我好像見過你,上次在國土局門口。”
得,這人既然裝傻,張宣也跟着裝傻,颔首微微一笑,就這麽對付過去了。
一會功夫,海鮮粥上來了,水煮肉片也上來了。
張宣發出邀請:“你的還要陣子才上,要不先一起吃?”
董佳茹想了想,同意了。
張宣幫她盛一碗,自個兒也盛一碗,問:“有陣子沒見到子喻了,在家還好吧?”
聽聞他主動問小妹,董佳茹眼裏閃過異樣,“還好,每天下班後就回家看書,感覺比高考前還愛讀書。”
在他眼裏,大學四年的董子喻一直愛看書,圖書館花費了大把時間,教學樓呆的時間也不少。
吃着夜宵,兩人有一搭沒一搭不停閑聊着,有聊天氣有聊羊城的風土人情,但關于董子喻的事情,除了開頭有提及外,後面基本沒再談到。
就這樣子過去了半小時,當張宣帶着打包好的東西離開後,董佳茹立馬失去了逗留下去的心思。
起身望着張宣過馬路的背影,她欲言又止。
好幾次喊聲都到嘴邊了,臨了臨了又扼制住,最後一頓足,來到了一輛桑塔納旁邊,拉開門坐了進去,随後關好車門,看着中大南門方向,久久無言。
穿過南門,張宣一直在思索董佳茹今天出現在這裏的緣由?
像她說的,偶然路過?
可偶然路過的話不會這麽巧啊。再說了,你都是偶然路過了,還往一個桌上靠?
胖哥大排檔沒位置了,但旁邊還有飯店啊?兩個以前都沒說過話的陌生人,何必非得往一個桌子靠?
更何況張宣不是普通人,她董佳茹也已經結過婚生了孩子的,不是那種往成功人士身上靠的綠茶婊,無緣無故還真做不來這事。
稍微有點腦子,就覺着這事透着詭異?
排除偶然,那就是特意來找自己的?
而且還是直直地來,選的地方在中大,那明顯是帶着目的來的。
不過是什麽目的?董佳茹自始至終地都沒提及,他一時也猜不透?
難道是自己和董子喻一夜歡好的事情暴露了?
可問題是,就睡一覺而已,還沒有那麽大的特征讓外人一眼就看出來吧?相信董子喻也是謹慎保守的人,就算是親姐姐,這事也萬萬不可能說的。
那這到底是?
到底是哪方面出了纰漏?
難道是董子喻這半月瞻前顧後太多,被親姐察覺到了異常?然後又有筆記本之類落入了把柄?
就這樣雜七雜八地想着,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杜靜伶打來的。
“伱和雙伶什麽時候回邵市?”杜靜伶開口問。
“農曆19。”張宣回答。
杜靜伶拿起筆在日曆上圈個圈,又問:“你們是坐飛機吧?”
“對,買的機票。”
“那行,你們到了長市告訴我,我跟你們一起回去。”
“姐夫今年不回國?”
“他現在手頭的事情繁多,要開春才能結束進修,還有兩個來月,今年就不折騰了。”
聊着聊着,張宣來到了研究生宿舍樓下。
走進大廳,同宿管阿姨對視一眼,然後阿姨轉身去了屋子裏,對他視而不見。
喲!這可是女生宿舍樓啊,就這麽放縱自己,權勢真他嗎的是個好東西。
不過他很規矩,大晚上的還是不上去的好,不然那些如狼似虎的學姐把自己拖進某某宿舍,明天就得上大新聞。
比如一男拖四女什麽的
“我在這等你們。”張宣轉身對趙蕾和劉雅菲說。
兩人點頭,提着東西就上去了。
沒成想,過一會兒四女都下來了,杜雙伶嫣笑着說:“我們去家裏玩。”
知道媳婦怕自己一個人孤單,所以才把打牌地點從宿舍換到了家裏。
張宣心裏暖暖的,視線在柳思茗和方美娟身上掃一遍,說好。
回到教師公寓二樓,四女先是吃夜宵,接着又玩起了升級撲克牌。
老男人沒湊這份熱鬧,鑽進書房就開始看書。關于魔幻類和吸血鬼類題材的書籍總共加起來有200多本呢,目前隻看了一半,還需要大把時間。
“哥哥哥,你在哪?”
晚上9點過,楊蔓菁在電話裏發出特有的嬌萌聲。
張宣說:“在學校。”
楊蔓菁問:“雙伶嫂子在不在?”
張宣回答:“在客廳跟人打牌,要不要我幫你喊她?”
楊蔓菁拒絕:“不用不用,不能耽誤嫂子打牌。”
張宣道:“大晚上的,你是不是有事?”
楊蔓菁說:“我回深城了,想你表妹不?跟你講哦,你表妹身材越來越好了,我總是自己摸着摸着就陶醉了。”
張宣眉毛緊蹙:“說人話!”
楊蔓菁笑嘻嘻地把聽筒塞給旁邊的小十一:“哥,這話不是我說的,我隻是把小十一的話原原本本複制了一遍哦。
咯!二嫂子找你,你們好好聊,我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楊蔓菁在某人地逼視下,麻利地滾出了房間。
等到門關,小十一問:“你什麽時候回去?”
張宣說:“19早上的飛機。”
19,小十一在心裏算算日子,發現到年關了根本擠不出時間,換個話題問:“今年還來你舅舅家嗎?”
張宣說:“不來了,前段時間才從那邊過來?”
“前段時間?”
“嗯。”
“爲什麽不來看我?”
“怕你忙,擔心你走不開。”
小十一根本不信他的鬼話,又問:“聽說你在我租房過了一夜?”
聽到這話,張宣吓了一跳,“誰跟你說的?”
小十一慢慢聲聲道:“有人早上看見你從我租房出來,還以爲你把我睡了。”
張宣松了一口氣,從這話判斷,小十一應該還不知道董子喻的事情。
于是說:“那天跟柳思茗她們喝酒,喝多了不想動了,就在你房裏将就了一晚。”
小十一糯糯地問:“我的床單是不是很好聞?你爲什麽要帶走?”
張宣眼皮狂跳:“那天喝的有點多,喝吐了,床單弄髒了些,想着你是一個愛幹淨的人,就幹脆給你換了一床新的。”
小十一話鋒一轉:“确定不是把哪個女生睡了,留下了痕迹?”
張宣右手掐自己大腿一把:“你這是把我當傻子不成?
我要睡女人不有的是地方?挑你房間幹什麽?還在柳思茗和方美娟眼皮底下睡?”
小十一腦瓜子轉了轉,沒找到破綻,末了說:“你在外面睡女人本小姐不管,要是知道你帶女人到我床上,我會跟杜雙伶好好談談,如果她腰帶拴不住男人,就交給我來栓。”
張宣:“.”
他也是個要面子的:“行了,我在看書,沒事就挂了。”
小十一直接挂了電話。
張宣握着手機發呆,小十一是怎麽發現床單被替換了的,難道做了印記?
還有自己過夜的事情?
這般想着,他起身來到客廳,視線在柳思茗和方美娟身上打了幾個轉轉,最後覺得這兩女應該是不是叛徒才對,不然董子喻就直接暴雷了。
杜雙伶擡頭輕聲問:“你要不要玩會?”
張宣搖頭:“你們玩,我看書看累了,出來放松下,換換腦子。”
說着,他開門走了出去,找到趙蕾把剛才的疑惑簡單講了講。
趙蕾心裏有數,同劉雅菲交代幾句就出了校門。
一個小時後,趙蕾回來了。
告訴他一個消息:“對門住了一女的,平日裏和蘇小姐關系不錯,那天早上你開門出來,她通過窗戶看到了你。”
張宣沒做聲。
趙蕾繼續說:“董小姐那天走得早,天還沒亮就走了,對門那人還沒起來。”
張宣開口:“你是怎麽知道的。”
趙蕾回話:“通過我自己的手段。”
張宣盯着她瞅了幾秒,轉身回了屋内。
農曆18,鄒青竹未婚夫過來了,個子還是那個子,但皮膚黑紅,一看就是太陽曬得過多。
逮着機會,張宣悄悄問鄒青竹:“你未婚夫是軍校畢業的吧,現在什麽級别?”
鄒青竹一臉迷惑:“我沒問過啊,我也不知道。”
張宣:“.”
瞧這未婚妻當的,真他娘的不合格。
瞧着他那鄙視的眼神,杜雙伶笑意盈盈地打圓場:“人家聚少離多,青竹你帶人家去三樓貼貼心窩吧,等會我們去外面吃飯。”
鄒青竹差點聽成了被窩,急得臉紅紅地走了。
等到人走後,張宣在原地呐呐地問:“三樓可是我們的房子,要是兩人在裏面米西米西,不虧大了?”
杜雙伶第一次聽到“米西米西”這樣的新鮮詞彙,但秒懂其意思,挽着他手臂嗔怪地說:
“我親愛的家纏萬貫,京城、滬市都有房子,而我身邊如今就這一個好閨蜜了,何必還在乎這點嘛?”
聽到這意有所指的話,張宣整個人瞬間麻了。
不知道自家笑面虎是故意的?
還是脫口而出?
這不是明顯說得米見和文慧麽?
在這一刻,他越來越不期待寒假聚會了,奶奶個熊的,後背賊涼,涼透了。
次日,天下大雨,瓢潑大雨,還打雷,還閃電。
張宣一大早就接到文慧小姨周懿的電話,說天氣原因,飛機晚點。
等到他把手機收好,杜雙伶用商量地口氣道:“要不我們搭火車?”
“你姐那裏?”
“我跟爸爸打電話,讓他去長市接姐姐吧。”
“那好,我們直接跟青竹同志去火車站,一路有個伴。”
鄒青竹得知兩人坐不了飛機,顯得特别高興,在後座拉着雙伶的手就一直叽叽喳喳,直接把副駕駛的老男人氣得不輕,娘希匹的,好你個娘希匹的。
火車一路往北,變得越來越冷了,在羊城還是一件厚外套一件單衣,但到了郴市地界後,外邊樹上挂滿了冰溜子。
寒風呼嘯,張宣哈着白氣趕忙把車窗玻璃關上。
外面下雪了,而農曆23就是希捷生日,這要是回了老家,還出的來?
想到此,他就愁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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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去醫院複查了下,更遲了。
(還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