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雙伶默認。
杜靜伶着急問:“張宣他到底想幹什麽?你知道嗎?”
杜雙伶還是沒睜開眼睛,輕輕啓動紅唇:“事情回到了高中時候,回到了起點,我和米見他都想要。”
盡管早有猜測,早有心裏準備,但聽到從妹妹口中說出來時,心痛厲害的杜靜伶還是忍不住暗罵了一聲混蛋。
杜靜伶伸手摟緊妹妹,脫口而出道:“這麽累,能不能放開他?”
聞言,杜雙伶緩緩睜開眼睛,定定地盯着近在遲尺的姐姐。
轉身離開嗎?
杜雙伶沒想過這問題。
也不想去想,因爲她自己知道自己,離開他了,她的心此生将無處安放。
從初一的一見鍾情一路走到大學,轉眼就是10個年頭,她一生最寶貴的青春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怎麽可能舍得離開?
再說了,離開這樣一個男人,以後還有什麽樣的男人能激發她的那份愛?
哪個男人能重新填滿她的内心而徹底取代張宣?
沒有!也不可能有!她也不願意有!
四目相視,感受到妹妹的這份決心和真心,杜靜伶痛得更厲害了。
杜靜伶雙手抱着妹妹說:“我知道你不喜歡聽這話,我也知道自己這話是一時氣惱的話,也知道事已至此就簡單不了,可姐看到你這樣就心裏堵得慌。”
杜雙伶把頭貼在姐姐心口,軟和地說:“滄海桑田,人生如夢,這幾年我想通了,人生短短幾十個春秋,很多東西一閃而逝就成了回憶,我們都應該在有限的生命中幸福地活着,不要給自己不要給他帶來太多煩惱。
他是一個有才華的人,也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更是一個幹大事的人,每天有很多事情需要牽挂,我不想看到他在我和米見之間糾結,不想把他的心束縛在選我、還是選米見的事情上,不然我們之間的真情會随着時間流逝慢慢變成枷鎖,鎖死我們的熱情。
從當初高中我決定搶先對他表白時起,我就預感到這一天會來。
甚至冥冥之中有一種直覺,如果他當初和米見在一起,那我現在應該就是處于米見的位置。
可能,我要是換做成米見,可能不一定有這麽規矩。”
杜靜伶困惑:“規矩?”
杜雙伶說:“因爲我搶先一步,米見才一直對我心懷愧疚,所以才遲遲沒有被他得手。
這就夠了。
如果換成是我,我不一定能這麽節制自己。”
話到這,杜雙伶遂又閉上眼睛,道一聲:“隻是可惜了。”
杜靜伶問:“什麽可惜了?”
杜雙伶說:“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吧,要是米見能早點答應他,也許他就不會那麽花心了。”
杜靜伶遲疑:“伱是指莉莉絲?還、還是指文慧?”
杜雙伶輕聲說:“都有。”
杜靜伶問:“他和文慧到哪一步了?”
杜雙伶想了想道:“具體到哪一步了我不知道。
可我明白,慧慧離開中大回滬市讀研就是爲了躲避他,躲避這份感情。
但能不能躲過去,得看慧慧能不能下定決心慧劍斬情絲。
如果這都沒效果,那還有最後一絲可能,靠米見。”
杜靜伶問:“靠米見?”
杜雙伶沒做聲。
杜靜伶問:“那米見知道文慧的事情嗎?”
杜雙伶慢慢地說:“米見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杜靜伶沉思,許久才想明白:“你這是驅虎吞狼?”
杜雙伶點頭又搖頭:“我一直有種莫名的感覺,雖然他把我和米見同樣看得很重要。
可有一些話我不适合說,但如果是米見去說,那效果應該會非常好。”
杜靜伶思索一會:“你是說你去阻止張宣接近文慧沒效果,而米見的話管用?”
杜雙伶說:“不,如果我去強硬阻止,也會有效果,但那樣就無形中把我們之間焊接死了。
他現在就像水裏的一條魚兒,我就是岸上的釣魚人。魚兒在水裏鬧得越歡時,我要适當松魚線,當魚鬧騰夠了時,才是我收線的時候。
不然一味對着幹,要麽我強硬把魚拉上岸了,要麽可能把魚線繃斷。”
杜靜伶明悟:“你這是适當給他松綁?”
杜雙伶輕輕嗯一聲:“松開一條繩子,用心給他系上另一條繩。”
接着杜雙伶又補充一句:“我希望米見能接手我松開的那條繩子。”
杜靜伶蹙眉:“你這是同意米見的存在了?”
杜雙伶緩了緩,良久良久才說:“我同意不同意,都客觀存在,隻要他待我一如既往的真心,隻要他能在外面還時常想起我,想起我的好,我就要學會丢掉包袱,人生很短,可愛情親情這條路很長,順勢我要順其自然,逆勢我要用寬容默默等待,在我心裏,他并不是一個頑劣的人。”
杜靜伶歎口氣:“沒想到才幾年光景,你就成長到這地步了,我現在不如你,隻是姐替你委屈。”
杜雙伶平靜地說:“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握玫瑰,必承其傷。這是我這些年領悟最深的一句話。”
聞言,杜靜伶徹底沒了聲音。
她又不是傻子,她在社會上摸爬打滾這麽多年,什麽樣的怪事沒見過?
别說張宣這樣優秀的人了,就是一個小有成績的男醫生都會受到各種女醫生和護士追捧。
妹妹就算離開張宣,也不一定能找到對她更好更真心的人。
想起張宣這些年看雙伶的那寵溺眼神,始終如一,杜靜伶敢十分肯定,妹妹再也找不到這樣待她好的男人了。
想到此處,杜靜伶一時氣憤帶來的情緒又通暢了,隻是念頭通達之餘,又忍不住想,要是張宣能收心一點,就更好了哎。
當然了,杜靜伶還擔心張宣會選擇米見。可一想到比自己還心思缜密的妹妹,再聯想到秀琴阿姨,也就不那麽憂愁了。
…
杜雙伶兩姐妹在談心,張宣不知道。但他被母親阮秀琴找上了,也是談心。
等到阮得志一家三口進房睡了之後,提着一個袋子的阮秀琴推開了書房門。
關心問:“滿崽,你怎麽還沒睡?”
張宣把一摞資料放下:“我要是睡了,您老今晚可就睡不着了。”
聽到這話,阮秀琴原地靜默半晌,認真問:“媽最後問你一遍,真舍不得米見?”
張宣沒說話,沒解釋,隻是慎重地點了點頭。
見狀,阮秀琴擡起手想打他後腦勺,但臨了臨了又放下了,重重歎口氣,“雙伶這閨女應該猜到了。”
“嗯。”
“你跟媽講,将來會不會抛棄雙伶?”
“不會。”
“跟媽保證!”
“不用保證,老媽您、雙伶和米見,是我一輩子最愛的女人。”
阮秀琴愣了愣,不知道滿崽爲什麽會突然這麽說?
但觀其嚴肅的表情,她也是一時沒多問,靜了靜,反而從手提袋中拿出了一件玉镯子:
“這是你外婆在世時給我的,我在最困難的時候都沒舍得賣它換錢,你拿去給米見。”
張宣看着玉镯,怔住了,瞬間明白了親媽的兩個意思。
一個意思是還禮。米見送她羽絨服,她老人家送米見玉镯子,算是承認了其和兒子的關系。
另一個意思是告訴他:我送玉镯給米見,卻沒送東西給雙伶,那是因爲我的心向着雙伶,你不能辜負雙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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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