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什麽的,張宣不會。
上次莉莉絲出國,張宣就沒安慰陳日升,這次一樣不會安慰。
倒是多陪了幾杯酒。
陳日升口頭說要回學校泡學妹,但還是心有不甘。
隻見他狠狠地灌一口酒:“出國!出國!這麽大的中國都容不下他們?
要出國,爲什麽都想着出國?”
張宣說:“看開點,人各有志,不好勉強。”
陳日升道:“你說的道理我都懂,我也沒勉強,我也無所謂,我也支持。
她本來就是我找的替代品,飛了就飛了吧,他媽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神來了也擋不住。”
這個晚上,陳日升是徹底喝多了,喝醉了。
張宣把他扶到酒店時,陳日升還迷迷糊糊問了一句:
“張宣,你說這個社會的人是怎麽了?
爲什麽這麽虛榮?爲什麽這麽浮躁?啊?你說這個社會到底怎麽了?我談場戀愛都不配了。”
張宣歎了口氣:“睡吧,睡一覺想來又是一條好漢。回學校挑個好的妹子繼續,生活要有,愛情也要有。”
陳日升一頭歪在床上:“謝謝.他媽的謝謝你啊.謝謝”
等了一小陣,見陳日升徹底睡着了時,張宣對杜雙伶說:“走,我們也回去睡覺。”
把門帶上,杜雙伶挽着他胳膊,輕輕問:“這陳日升不會有事吧?”
張宣說:“有事?他要有事天就塌了,不存在的。”
杜雙伶想了想,“也是哦,他高中天天喊着非莉莉絲不娶,後面也挺過來了。”
說着她發出泉水叮咚一樣的聲音:“親愛的,你現在還和莉莉絲有聯系嗎?”
張宣淡定地說:“在英國見過一次。”
杜雙伶發出感慨:“很久沒見到莉莉絲了,下次你跟她說下,有時間聚一聚。”
張宣:“.”
你自己爲什麽不說?爲什麽要我說?
老男人吓得立馬不敢接話了。
他一時間也摸不準這是笑面虎的試探?
還是敲打?
還是真心實意?
但不論哪種,他心裏不怕,但口頭上一定要表現的示弱,這是戰略緩沖。
見他沉默不做聲,果然,下一秒杜雙伶不再提着話題,轉而問:“我們什麽時候回學校?”
張宣了然:“你想回去了?”
杜雙伶很矛盾,點頭又搖頭。
張宣明白她的心情,“明天中午走吧,上午再陪陪爺爺。”
“好。”見她理解自己,杜雙伶十分欣喜。
回到杜靜伶家,張宣今生第一次見到了伍瑞國的父母。
他們都是中南大學的老教授,也正是因爲這層關系,高考前杜克棟才有底氣建議杜雙伶學财會:說她以後要麽去中南大學當老師,要麽去湘雅财務系統工作。
這對老教授很好客,張羅了一大桌子夜宵。
喝了一肚子酒,張宣現在啥也不想吃,洗個澡,就靠在沙發上跟幾人聊會天。
中間還去湘雅醫院住院部探望了一會兒老鎮長。
回去的路上,艾青對張宣說:“你那“發條女孩”我看完了,我看了4遍才看懂。
你下本寫什麽?還是科幻題材嗎?”
杜雙伶笑着解釋:“自從看懂“發條女孩”後,咱媽現在對科幻題材上瘾了,昨天還念叨着你什麽時候才寫一本科幻小說呢。”
張宣笑問:“你沒把“冰與火之歌”告訴媽?”
杜雙伶輕輕搖頭:“不是還沒上市嘛,我想給她個驚喜。”
聽着兩人的對話,艾青問:“爲什麽叫冰與火之歌,是科幻嗎?”
張宣解答:“算科幻大類,但具體應該歸類于奇幻。”
奇幻?艾青琢磨一番,不懂這概念,但還說:“有樣刊了,寄給一本給我,我最近閑的無聊。”
“好。”張宣回答。
這個晚上,在别個家的張宣和杜雙伶很克制,抱着聊聊天就睡過去了。
次日。
長市下起了暴雨,電閃雷鳴,飛機晚點。
陳日升一大早就回了學校,走之前對張宣說:
“兄弟,好自爲之,要是哪天堅持不住了,早點告訴我,我給你收屍。”
“滾!”
張宣和杜雙伶先是去了趟醫院。接着陳燕開車,還去了趟雅禮中學。
目的不言而喻,去看看魏薇,順便也給魏薇撐撐腰。
對于這位亦師亦友的老師,張宣和杜雙伶都是打骨子裏地愛戴。
當然愛戴歸愛戴,羽毛球該看要看啊,看一次少一次。
畢竟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地球的引力誰也無法阻擋。
隐晦感受到他的眼神,魏薇悄悄打趣道:“要不老師辭職算了,跟你去羊城做事?”
張宣充耳不聞,用關愛的眼神說:“老班,秋天來了,衣服要多穿點。”
魏薇意味深長地說:“好啊,那你明年夏天再來。”
哎,這老班越來越不是人了。
張宣問:“這就是名人的特權嗎?”
魏薇非常現實:“還真是,要不然我理你幹嗎呢?”
接着不等他回話,魏薇又說,“等會我要上公開課,你和雙伶再當我一回學生。”
張宣白了眼:“代價還挺大。”
魏薇挺挺胸,微微一笑走了。
等到杜雙伶從衛生間出來,張宣對她說:“走,我們去老班課堂上坐一會。”
杜雙伶好奇:“上課?”
張宣把來龍去脈簡單說了說,臨了道:“公開課,學校有一些領導會來。”
杜雙伶懂了,眉飛色舞道:“我親愛的就是厲害。”
“厲害吧?”
“嗯,厲害。”
“今晚回羊城好好伺候我。”
“不嘛,我是你媳婦,你伺候我。”
竊竊私語一番,等到鈴聲響起後,兩人出了魏薇的住所,往教室趕去。
張宣是故意遲到的。
但效果還不錯,教室後面一排領導安安靜靜地給他行了個注目禮。
講台上的魏薇把學校領導的驚訝表情盡收眼底,此刻心裏舒爽極了。
公開課上了45分鍾,張宣和杜雙伶規規矩矩捧場了45分鍾。
下課後,張宣問魏薇:“老班,我盡職吧?”
魏薇輕輕拍他一下肩膀,高興地說:“不錯,我看到那人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樣難受。”
張宣提醒:“哦喲,在文化人面前注意用詞。”
杜雙伶小聲問:“老師,那個人剛才在?”
魏薇笑着點頭:“在,最早走的那個就是。”
張宣和杜雙伶對視一眼,心裏有數了。
中餐是魏薇請客,在學校教師食堂吃的小炒。
感受到無數雙若有若無的眼睛,張宣無語:“你還真是物盡其才,用起我來是一點都不心疼。”
魏薇自知理虧,一口氣點了5菜一湯。
還别說,雖然是學校食堂,但味道還挺好。
吃完飯,魏薇問兩人:“你們什麽時候回羊城?”
杜雙伶望了望窗外:“要等雨停。”
等雨停,等雨停,事實上雨下了一整天也沒停。
沒辦法,三人後來改坐火車南下。
下午兩點的車,一直到晚上11點才到羊城。
人很多,一下車就亂糟糟的,各種口音,各種體味、漢味撲鼻而來。
夜晚的火車站雖然混亂,但好在有陳燕在,張宣心裏比較穩沉。
中間遇到一夥扒手,看到張宣和杜雙伶穿衣打扮比較講究,覺得兩人是肥羊,尾随了好會。
那副明目張膽地樣子,杜雙伶都感受到了,她抓着張宣胳膊:“親愛的,我們往派出所跑吧。”
張宣瞥一眼跟來的四個青年,想了想說:“好!”
見張宣改變路線楊派出所趕,後面四人按賴不住了,立馬往張宣和杜雙伶身邊擠了過來。
“識相點滾!”陳燕發出警告。
“喲,這妹子還是個辣的,床上應該挺帶勁。”一黃發青年吹個口哨。
就因爲這句話,黃發青年得了個永生難忘的教訓,滿嘴牙齒都掉在了地上,左手當場骨折。
黃發青年如此結局。
另外三個也沒讨好,沒還展開拳腳就全被放倒了。
目送攙扶着狼狽逃跑的四扒手,這一刻,張宣才真正體會到了保镖的好處。
杜雙伶關心問陳燕:“你沒事吧?”
面對自己需要讨好的老闆娘,陳燕當即露出柔和的一面:“沒事,他們還差了點。”
接站的是李梅。
後面還跟了一輛商務車,裏面坐的全是銀泰商城的安保,清一色的退伍軍人。
看着迎面走過來的李梅,張宣說:“辛苦你了。”
李梅半真半假說:“等待我的衣食父母,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上車,李梅開口道:“下個星期一我去俄羅斯。”
張宣點頭:“成,在外邊自己注意安全。”
晚餐和夜宵一起,是在校外大排檔吃的,回到教師公寓時都淩晨一點過了。
杜雙伶進門就說:“親愛的,你先洗澡,我給家裏打個電話報平安。”
這幾天被陶歌惹火了的老男人哪裏還耐得住,把門一關,就從後面抱住她:
“你先打電話,等會一起洗澡。”
感受到他的異樣,杜雙伶嗔怪地勾勾嘴,幹脆閉上眼睛靠在他懷裏,任他施爲。
中間張宣的手機響了,一看,是杜克棟的号碼。
杜雙伶按壓住那雙大手,反身親一口他說:“我接個電話。”
“嗯。”
“爸,我和他剛到家,不要擔心,一身油膩膩的,得先洗澡。”杜雙伶耳後傳來溫潤,吓得她長話短說。
“好,到了就好,你們早點休息。”杜克棟囑咐一聲就挂了電話。
艾青抱怨:“你怎麽就挂了,我都還沒跟雙伶說話。”
杜克棟把手機放床頭櫃,“不早了,睡覺。”
艾青愣了愣,随即換個話題:“雙伶昨天跟我說,她的成績很不錯,想保研留校。”
杜克棟高興道:“這是好事,她要是能留在中大,就留在中大。比中南大學強。”
艾青側身躺下:“讀研又要花費三年。”
杜克棟說:“這不是正常流程嗎?”
艾青歎口氣:“我以前還和秀琴商量過,讓他們大學畢業就領證結婚。可現在看來行不通了。”
杜克棟似乎明白了什麽,沉默小許就道:“結婚是大事,讓兩人自己決定。
而且…”
艾青問:“而且什麽?”
杜克棟說:“畢業就結婚太不現實。他們讀了這麽多年書,好不容易熬到大學畢業,不緩沖兩年就急急忙忙結婚,太趕了,也太累了。”
艾青面露憂愁:“我就擔心張宣太優秀了。”
杜克棟倒不這麽認爲,提醒道:“張宣是個孝子,秀琴很喜歡雙伶。”
聽到“秀琴”二字,艾青頭一次覺得這麽順心,當即松了一口氣:“也是。”
…
從門口到浴室,兩人經曆了漫長時光。
張宣得意地問:“怎麽樣,洗澡手藝沒生疏吧?”
杜雙伶垂着眼皮,軟綿綿地害羞:“越來越好了。”
“喜歡嗎?”
“嗯~”
杜雙伶有氣無力地望着天花闆:“老公,我好困,抱我去床上。”
“好。”張宣拿過浴巾,披在她身上,一把抱起出了淋浴間。
對于雙伶,也不知道爲什麽,雖然相處了兩輩子,但老男人對她是越來越喜歡了。
抱着她就猶如抱着整個世界,心裏從沒有過的踏實感。
他有時候在想,自己是不是特别混蛋?招惹莉莉絲就算了,還經常夢到别個女人。
這就有點不像話。
可轉念又一想,這又不是自己的錯。是文慧想自己。
嗐,明天得跟文慧攤牌,要她别想自己了,總是入夢身體吃不消哎。
次日,熟睡的兩人是被吵醒的。
“咚咚咚…”鄒青竹在敲門。
還想早上詠鵝的張宣氣得一股腦兒爬起來,打開門就問:
“我說青竹同志,大清早的,大清早的,不睡覺啊?”
鄒青竹吓了一跳,退後一步問:“打擾到你們了?”
但她随後看了看手表:“馬上8點,第一節課雙伶不去?”
“我去。”杜雙伶從後面跟了出來,很開心鄒青竹解救了她。
吃面條的時候,鄒青竹突然問張宣:“你這手串哪買的?好好看。”
杜雙伶老早就注意到了這手串,但她沒問。
文慧擡頭看了看,繼續吃面。
張宣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好看吧,撿的。”
“運氣真好,下次帶我一起撿。”鄒青竹明顯不信,但也沒再深問。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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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下,那個手機短信呀,其實三月早就發現了,是96年出的,但系統改的話要大動幹戈,就…
見諒。
後面争取少犯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