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文慧就默默地看着他。
被人看穿了,張宣此刻有些郁悶,還有一種莫名的輕松。
拿起筷子,喝着酒,先是把辣子雞丁消滅,然後又是對着排骨下辣手。
吃完兩個菜,張宣把嗦螺挪到跟前,終于開口:“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文慧說:“沒了。”
張宣吸掉一個嗦螺,“真沒了?”
文慧回答:“真沒了。”
張宣擡頭:“那好,說說吧,我媽今早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文慧問:“真想聽?”
張宣嗯一聲。
文慧把早上的對話叙述一遍,臨了問:“你有什麽感覺?”
張宣放下筷子:“還能有什麽感覺?你請我吃了鴻門宴,還用一套組合拳接待我。”
文慧一開始瞅着他不做聲,對視良久後…
某一刻,文慧低頭突然輕笑了起來。
張宣對她說:“我媽的事情”
文慧搖頭,認真道:“你别誤會,我并沒有責怪阿姨的意思,我隻是.”
見她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張宣眼睛睜大幾分:“隻是什麽?”
文慧沒急着回答,想了想說:“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作爲交換我告訴你隻是什麽。”
張宣蹙眉:“你不是問完了麽?”
文慧說:“不一樣,我們這是交換。”
張宣示意她問。
文慧盯着他眼睛問:“雙伶這麽好,你爲什麽還要到外面去招惹其她女人?”
張宣反問:“在你心裏我是不是一個很花心的人?”
文慧沉思幾秒,回答道:“算半個。”
張宣問:“半個怎麽說?”
文慧說:“蘇謹妤條件不錯,她一直很喜歡你,這是管院衆所周知的事情。
但你一直克制的不錯。
還有那學妹伍瑤,這一年爲了接近你苦心制造了很多次機會,也因爲你拒絕了一大批愛慕者。
但到頭來話都沒說上幾句。
她們兩,一個在你身上花費了2年時間,一個花費了1年,卻沒有結果。以至于在中大很多人眼裏,你是一個非常專情的男人。
可你并不是,有一個米見,甚至可能還有一個我不知道的女人。”
話到這,文慧道:“我說完了,該你了。”
張宣稍稍蠕動身子骨,換個姿勢坐好,望着窗外的夜色說:
“其實我沒什麽好說的。我媽信佛,我耳濡目染之下也或多或少信一點。
佛語裏講,幾世修行的福報,才換來一世爲人。
我從小地方走到大地方,我經曆過人間百味,嘗過人情冷暖,體會過愛恨嗔癡,也看過世态炎涼。
我今生隻有一條命,也隻活一口氣。事到如今,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我對米見是一見鍾情,她是我看一眼就一輩子也放不下的女人。”
文慧問:“所以你這麽努力,經常通宵達旦寫作,就是爲了能匹配米見?”
張宣點頭,承認地很幹脆:“你說的對,也不全對。
我努力掙錢、掙地位、掙名聲,那是因爲想走到世界的舞台中央看看,想成爲千萬人崇敬的對象,去試試我以前從不敢想象的高度,這樣我才能回身護住我愛的人,護住關心我、喜歡我的人。”
文慧疑惑:“既然你這麽喜歡米見,爲什麽高考前還和雙伶在一起?”
張宣沉默幾秒:“米見也曾問過我類似的問題。”
文慧問:“你當時怎麽回答的?”
張宣扭頭看她:“如果現在米見是我女朋友,我将會纏着雙伶不放。”
文慧面露不解。
但張宣并不想幫她解惑,反而催促:“好了,你的問題我回答了,作爲交換,你把“隻是”後面的答案告訴我。”
文慧視線移到桌面:“在我眼裏你一直是個聰明人,真的需要我把後面的話說完?”
張宣眼皮狂跳,陷入了沉默。
屋裏一時間靜悄悄地,有些安靜。
後面起夜風了,風刮着窗戶啪啪作響。
文慧起身把窗戶關上,然後問他:“你還要吃嗎?”
張宣歎口氣,“不吃了,再吃命都要沒了。”
文慧會心一笑,說:“都是錢買的,你能吃就吃完吧,接下來我管住我的嘴。”
“當真?”
“嗯。”
“行,那我吃完。”張宣不客氣,繼續埋頭吃。
文慧果真不再找茬,開始收拾桌上的空碗筷,去了廚房。
十多分鍾後,張宣吃完了,瞄一眼琴房方向,也沒去打擾,直接換鞋出門。
接下來的日子,張宣很忙。
要忙寫作,又要忙期末考試。
随着李梅同羊城相關部門的對接工作完成後,地标建築也準備開始動工。
李梅電話裏問:“明天要動工了,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張宣直接說:“明天期末考試,我就不過來了,有你在我很放心。”
見他這麽說,李梅也沒堅持,說起了另外一件事:“裘雅你記得吧?”
張宣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那個愛玩的妞?裘博仁的女兒?”
李梅說:“對,就是她,今天上午她來公司面試了。”
張宣問:“面試什麽職位?有真才實學嗎?”
李梅一下子懂了他意思:“面試總辦室,我很中意她。”
張宣對這姑娘的第一印象很深刻,想了想道:“你中意就先留下,後續看看再說。”
李梅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也沒反駁。
花了四天考完,大二正式結束了。
最後一門是财務管理學,感覺還不錯的張宣選擇提前交卷。
隻是出門就碰到了一個意外又不意外的人,伍瑤。
“學長,你考完了,一起吃個飯吧。”經曆過無數次碰壁後,這姑娘現在臉皮也慢慢變厚了,現在是一臉的笑。
看到這比小強還頑強的姑娘,張宣有點頭疼。
正當他準備措辭拒絕時,右手忽然被人挽住了,小十一從後面過來慢聲對伍瑤說:“我和你學長有點事,你以後請他吃飯吧。”
說完,小十一也不去管伍瑤的臉色,拉着張宣直接下了樓梯。
見狀,伍瑤胸口起伏不定,眼睜睜看着兩人下樓梯。
樓梯拐角,張宣不動聲地軸了軸右手。
小十一沒讓,緊貼着他。
張宣無語,小聲開口:“行了,演戲别太過了。”
小十一附耳笑眯眯地說:“這麽心急幹嗎,她還看得到。”
接着她又說:“我這有個一勞永逸的法子,你要不要試試?”
張宣問:“什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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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