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盈泰外貿公司,再一次來到了天河路228号。
望着這香饽饽的地塊,張宣十分清楚,隻要自己的CBD建成,一旦開業,别說羊城市了,就算在南中國,或者在整個中國,都會十分風光,十分搶眼,會成爲舉世矚目的存在。
自己要是不找個靠山,到時候要是真的有人眼熱,想要點生活費,想要點幹股啥啥的,以自己這體格,以自己這作家的身份,不夠看。
爲了以後不麻煩,那就必須把現在的麻煩痛痛快快解決掉。
目的明确,就是要敲山震虎!
念頭通達,張宣改變了以往的明哲保身之法。
因爲剛才袁瀾的那番話提醒自己,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中立,不存在萬無一失的明哲保身之法。
不論是個人還是國家,在更強大的威逼利誘面前,很多之前承諾過的東西都會成爲笑話。
後世瑞士銀行就是典型的例子。
這般思緒着,張宣給遠在英國的陶歌去了電話。
一接通,陶歌就慵懶地問:“你肯定是找姐有事對吧?”
張宣驚訝:“你怎麽知道?”
“難猜嗎?”
“你猜猜看。”
陶歌笑說:“我來英國這麽久了,你問都不問一聲,證明你爲了顧忌我面子,不會主動問“發條女孩”出版的事情。
而以你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尿性,現在突然給我打電話,那無疑是有事了。”
張宣暈了:“我在你嘴裏這麽功利的麽?”
陶歌開心笑問:“說吧,找姐什麽事?”
張宣說:“沒事,就想跟你聊聊天,關心關心下你。”
陶歌不吃這套:“免了,你要關心也是應該去關心你的莉莉絲,姐這一百斤身子骨就不麻煩你了。”
張宣:“.”
見他不說話,陶歌饒有意味地問:“怎麽不說話了?被我拆穿不好意思了?”
張宣厚臉皮說:“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這是體驗人生百态,爲了創作需要。”
陶歌鄙視:“人做了無恥的事,總喜歡用加倍的無恥來抵賴,不以下流爲恥,還以風流爲榮。姐恭喜你,你現在算是徹徹底底的文人了。”
張宣謙虛地說:“别這樣擡舉我,我跟老郭他們比還是差遠了,請嘴上留情。”
陶歌打趣:“不要自謙,等你把米見收入囊中後,我弟弟也是有三個女人的文人了,真不比誰差。”
張宣眼皮一掀,充耳不聞,說起了正事。
耐心聽完,剛才還滿嘴樂呵的陶歌安靜了許久,最後隻說了一句:“你做的對,我去買機票,等我回來。”
等我回來?
張宣很是意外,但更多的是感動。
跟陶歌的通話結束後,張宣緩了緩,随後又給雙伶去了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安全到了,讓她别擔心。
把聽筒放回去,張宣在盈泰外貿公司逛了一圈後,接着馬不停蹄地去了原紡織廠,坐在一邊旁聽範芳麗等人開會。
會議的主要内容是涉及商鋪招租、商城後勤這塊。
張宣特意留意了下從吉之島挖來的後勤主管,這人40來歲,叫陳龍,大背頭,眼睛含光,十分有精神。
陳龍見到大老闆來時,隻是稍稍禮貌點頭,随後又自顧自地講自己的。
中間趁着休息時間,張宣問陳龍關于後勤方面的問題。
人家說話井井有條,專業知識張嘴就來,張宣一下就被折服了。
在紡織廠坐了一個多小時,張宣出來時剛好遇到了萬軍。
見旁邊沒人,張宣問:“老萬,你春節沒回去嗎?”
萬軍從褲兜裏掏出一包煙,抽出兩根,一根給張宣,一根他自己叼嘴裏,然後用火機把兩人的煙點燃,深呼吸一口說:
“工程緊,我們就大年初一休息一半天,沒時間回去。”
張宣望一眼主體快要落成的7層西塔樓:“不抽空回去一趟麽?”
萬軍伸出左手:“我托我表姐夫帶了1萬塊錢回家。人就不回去了,回去家裏會擔心,我這短了的半截手指沒法解釋。”
盯着半截手指看了幾秒,張宣感謝說:“前晚幸虧你發現的早,不然我損失就大了。”
萬軍咧個嘴笑:“宣哥,咱就不用這麽客氣了。那些人弄清楚了沒?”
張宣點頭又搖頭,“快了。”
聽聞這話,萬軍很有眼力見的不再深問,反而突然說:“你猜我昨天看到了誰。”
張宣好奇:“誰?”
萬軍說:“歐明,這家夥跟一個你絕對意想不到的女生在一起。”
張宣問:“第六任?”
萬軍豎個大拇指,一臉佩服地說:“可不就是第6任,一個學妹。”
張宣懵逼:“他下手怎麽這麽快?”
萬軍樂呵道:“李正正在追求大一的楊隽,然後總是喊歐明去支開另一個女生,結果李正毛都沒追到一根,老歐這家夥倒是抱得美人,把李正氣死了。”
張宣心思一動:“李正追求楊隽?他不是和張素芳在一起麽?”
萬軍分析:“李正被董子喻拒絕後,一直心有不岔,總想找個和董子喻條件差不多的找回場子,可那楊隽是個硬骨頭,不好啃。”
張宣吐口煙氣:“老李前段時間一直在提那伍瑤,我還以而他要對伍瑤下手。”
聽到“伍瑤”二字,萬軍笑哈哈地表示:“宣哥你就别裝傻充愣了,管院可流傳一個消息,說伍瑤對你一見鍾情。”
張宣無語:“老李這家夥傳出來的吧?”
萬軍沒否認:“李正說他們管院學生會的人都知道,連小十一也知道了。”
張宣:“.”
陶歌回來了。
張宣親自開車接的人。
老男人問:“你餓不餓,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陶歌表示:“不急,先帶姐去工地看看。”
張宣說好。
陶歌上次來過,工地上的人對她都有印象,知道這是銀角大王的女兒。
看到張宣陪着陶歌在工地上轉圈圈,兩人有說有笑,大家心裏都有數,前幾天才出的事,現在銀角大王的女兒就來了。
要是兩者之間沒有必然聯系,鬼都不會信。
在出事地點停留一會,陶歌問李梅:“損失多少?”
李梅如數家珍:“大約4萬3左右。”
陶歌聽了當場沒任何表示,直到要離開工地時才提一句:“你們要列個詳細清單出來,以理服人。”
聽到這話,李梅臉上都是燦爛的笑。
望一眼天邊的晚霞,張宣問:“你還不餓嗎,我看我們還是先去吃晚餐吧。”
陶歌擡手看看時間:“再等等。”
再等等?
張宣和李梅對視一眼,腦中立馬浮現出了一連串猜測,但也沒多問,于是三人站在一邊開始閑聊。
十來分鍾後,一輛黑色轎車從遠處駛來,停在了三人身邊,張宣的疑惑有結果了。
車門打開,銀角大王的秘書下車對陶歌和張宣說:“老闆在家裏做菜,要我來接你們。”
陶歌當仁不讓,率先上車。
張宣禮貌打個招呼後,也跟着上車,現在正是有求于人的時候,他壓根就不會客氣。
同車窗外的李梅相視一眼,張宣點點頭,随後把車窗升上去,開始陷入了沉思。
銀角大王竟然派司機來接陶歌和自己回家吃飯,這是他沒想到的。
而且從剛才秘書的口中得知,銀角大王在親自做菜,這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尤其是秘書不避諱在場那麽多人,高調出場,高調說銀角大王親自下廚招呼張宣,這意味着什麽?
這話裏有多少勁爆的消息,足可以讓外界猜測一整年。
足可以讓幕後之人今晚睡不着覺。
張宣贊歎,這一招隔山打牛用的妙啊!
老男人此刻的心情很好,很不錯。
這才是手腕。
說到手腕,張宣心裏不禁又嘀咕。
房地産這個行業不同其它行業,以政主商,在某種程度上,政得很。
但是不論怎麽政,天河路228号已經向外界展示出了宏大規模和野心,按道理爲了GDP、爲了成績,足夠吸引一波人來造訪才對?
可偏偏就怪得很,現實裏沒一個足夠身份的人來慰問慰問,這裏透着不尋常。
張宣暗暗猜測,要麽在有心人眼裏,自己早就和銀角大王挂鈎了。
而銀角大王是空投來的,在沒站穩腳跟之前,很多人選擇觀望。
而如今銀角大王主動派秘書來撐場面,是不是意味着這位山大王已經腳踏實地,可以大幹一場了?
算算時間,這位來羊城快一年了,似乎講得通。
要是一年時間還沒把手下的事情理順,那完全可以養老了嘛。
另外,張宣心裏還有一個猜測,就是自己可能在一些人眼裏,隻是一個假大空的角色。
雖然盈泰商城綜合體規模甚大,但有心人隻要稍稍了解下張宣的情況,就一作家,手下就一小小的外貿公司,根本沒那錢支撐起十幾億的大項目,目前完全還是一個空中樓閣,花花架子。
所以很多人還沒下定決心?
思緒深遠,張宣一下子考慮到了方方面面。
當然了,他覺得造成如今的局面,顯然不是一個因素形成的,更多的可能是很多因素的綜合體造就了一些人敢于冒險試探自己。
但不管怎樣,如今陶顯已經向外界透露信息了,該煩惱的就已經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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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