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看着杯子的酒說:“你沒說實話。”
張宣說:“實話?什麽是實話?以我現在的條件,一般女生入得了我的眼嗎?就說剛才那伍瑤,身形樣貌很不錯了吧,但你覺得她能在我心裏撬開一點縫隙嗎?”
文慧擡頭看他,“你真的這麽專一?”
張宣拿過旁邊的半瓶啤酒,放嘴邊一口氣吹完,就說:“那你覺得我哪裏花心了?”
文慧看一眼空瓶,“你多花心我不知道,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不是專情之人,不然雙伶不會無緣無故那麽防備你。”
今天這娘們抽風了嗎?
逮着我打我臉?
張宣回嘴:“不也一樣防着你嗎?”
這話一落,張宣就後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子。
自己竟然說話沒個把門,把兩人維持了一年多的窗戶紙給撕掉了。
雖然兩人心知肚明,知道雙伶爲什麽防着兩人。
但過去兩人很有默契,誰也不提這茬,假裝沒有這麽一回事一樣,相處非常和諧。
果然,聽到這欠考慮的話,文慧沉默了。
靜默一分鍾後,她伸手拿過另一瓶酒,自己倒自己喝,喝完一杯又一杯,看也不看張宣一眼,也不管身邊還坐着一個大活人。
一口氣喝完四杯,文慧搖了搖空瓶,垂着眼睑吐口氣,好久才說:“我這次找你有點事。”
張宣點頭:“我知道,你說。”
文慧沉吟幾秒,措辭道:“我爺爺年輕時候是滬市一家報社的主編,最大的愛好就是寫寫文章,很喜歡和有文化的人打交道,後來因爲國家有難,棄筆從戎,幹起了革命工作。
他老人家轉業後延續了他年輕時的愛好,喜歡和有文化的人打交道,喜歡收集珍本。
他看了你的“風聲”和“潛伏”,一直念念不忘,我的長輩們都在猜測,你的書應該是觸動了他的過往記憶,所以.”
說到這,文慧沒繼續說了,而是擡起頭看向他,質樸的黑白此刻異常純淨。
對視半晌,張宣問:“他老人家想買我的手稿?”
文慧有點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
雖然早就猜測文慧今天這般反常,還破天荒請自己吃飯,還有史以來和自己說這麽多話,就肯定有事,應該還不是小事。
但也沒想到把主意打到自己手稿上來了。
老實話,對這東西他并不是很想賣。
先不說個人情懷和文化價值。單單就經濟層面考慮,留在自己手裏也是一天比一天值錢。
可他又犯難,提出這要求的不是其他人,是文慧。
雖然兩人現在有一層隔閡,但并不妨礙兩人的關系很鐵。
尤其是自己過去一年多,不知道蹭了人家多少飯。
張宣問:“你爺爺想要哪本書的手稿?”
文慧看着筷子說:“潛伏。”
張宣問:“你有想過我會拒絕你嗎?”
文慧說:“想了很久。”
張宣問:“那你還讓自己難堪?”
文慧說:“所以我今天單獨請你。”
張宣問:“你爺爺對你很好吧。”
文慧說:“嗯,我爸爸就我一個,從小就非常寵我。”
張宣揮手,喊過老闆娘:“給我再來兩瓶啤酒,再來一個幹鍋鴨,要加辣。”
“好勒。”有錢進賬,老闆娘喜笑顔開地走了。
酒上的快,幹鍋鴨上的也不慢。
張宣看着她眼睛問:“還能喝嗎?”
文慧把杯子放到他跟前。
張宣倒滿兩杯,就說:“天氣越來冷了,今天我們好好喝一杯,謝謝你過去一年半對我和雙伶的照顧。
尤其是替我招待京城來的貴客,教我唱歌,我一直非常感動。
隻是因爲我們是朋友,你和雙伶是閨蜜,所以我也從來沒跟你和青竹提恩惠報酬的事情,這杯我敬你。”
“嗯。”文慧看他眼睛一秒,端着杯子跟他輕輕碰了一下。
一連喝了兩杯,張宣說:“還能不能喝,不要勉強自己。”
文慧會心笑笑:“我們倆曾在老鄧家裏喝過酒,你見識過我的酒量。”
張宣打趣道:“那次你可喝醉了。”
聞言,文慧低頭、嘟嘴笑着不做聲了,安靜小口小口喝酒。
這段飯後半段,兩人基本沒怎麽說話。
但氣氛一點也不尴尬,回到了以前的老樣子,兩人用的最多的是眼神交流,悄然吃着,新來的兩瓶啤酒全部喝完了。
張宣喜歡吃幹鍋鴨,文慧怕自己吃太多積食,尾聲時一直在等着他吃,默默看着他吃。
張宣問:“你現在半夜還起來找吃東西嗎?”
文慧說:“時不時起來,我家裏經常備了牛奶和面包。”
挑挑揀揀,張宣吃完最後一塊上好的鴨肉,擦擦嘴,招手老闆娘過來準備買單。
文慧主動說:“我來吧。”
張宣見她認真,也就沒跟着搶付賬了。
出了飯店,他伸個懶腰,漫不經心地說:“這外面的飯店,沒一家比得上你的手藝,以後想請回你吃飯都難了咯。”
文慧巧笑道:“我可以偷懶的。”
張宣趕忙說:“那還是别偷懶了,我喜歡你的味道。”
味道?
什麽味道?
菜的味道,還是領口裏的味道?
文慧不做聲了,直接穿過馬路進了南門。
這時這刻,張宣站在原地郁悶極了,今天這嘴巴是開了光還是咋地?
本來都快和好了的兩人,硬是被自己找出了一條縫隙。
目送文慧離去,張宣摸摸自己的嘴,不再矯情。
也懶得矯情!
反正吧,又不是自己女人,嘴瘾過了就過了,有什麽後果關自己鳥事?
原地停了幾秒,張宣打算去雜貨店買兩瓶墨水,家裏墨水快用光了。
隻是路過一個大排檔時,突然看見了一個人。
歐明坐在一個角落裏,正在獨自喝悶酒。
張宣頓感驚奇,一屁股坐過去就問:“老歐,你老人家今天怎麽一個人喝上了?”
見到是他,歐明直接叫過老闆,要了一副碗筷,還加了兩個菜。
歐明說:“宣哥,我知道你如今身份尊貴,但是老歐我今天心裏苦哇,今天陪我喝幾杯。”
張宣猜測:“失戀了?”
歐明神情沮喪地說:“我被分手了。”
張宣問:“理由是什麽?”
歐明說:“她今天跟我吃完飯,看完電影後,忽然跟我說:歐明,我們分手吧,我問爲什麽,她說她找到更好的了.”
張宣:“….”
張宣探頭:“你現在是什麽感受?”
歐明悶一口酒:“不瞞你說,宣哥,我現在非常痛心。”
張宣不信:“你這又不是初戀,都第五次失戀了,還痛心?”
歐明不樂意了,轉頭認真地看着張宣:“宣哥,我跟你講過好多次了,我對待每段感情都是認真的,我每次談戀愛都會把它當初戀談。
宣哥啊,你來評評理,我就是想好好談場戀愛,也沒追求轟轟烈烈,怎麽就那麽難。
我也上進的啊,我每談一場戀愛就改一個缺點,我怎麽到最後一無所有了啊。”
張宣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我覺得吧,是那些姑娘眼瞎,跟你沒關系。
再說了,現在提分手總比将來提分手好。反正算卦都說你要談9個,前面8個注定要分的,何必糾結呢?”
歐明摸摸光頭說:“可是我難受。”
張宣說:“别難受了,第六次戀愛很快就到來,又是初戀。”
歐明苦個臉:“那算卦是假的,那是我用錢買通和尚算的。”
張宣說:“哪裏假了?才三個學期不到,你就談5了,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真的算卦?”
歐明說:“可我還是心痛,那些姑娘我一個都沒啃過,還花了我好多錢。”
“對哦,錢,這次你打賭輸了吧,給錢,60塊。”張宣眼睛一亮,伸手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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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