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雲博偷偷跟兒子談心。
“你大舅支持你了？”
“嗯！”
崔雲博：“我就知道，這個家裏能制服你媽的，隻有你大舅。”
崔雨生：“爸，你就不能硬氣一回？”
崔雲博：“噓，你小點聲，你可别坑爹啊。”
“要是讓你媽聽見，可不得了。”
“耙耳朵。”
“我這是愛你媽，尊敬她，”
從小自己爸就這樣，崔雨生已經習慣了。
“你也早點把人家取回來，我也嘗嘗當爺爺的滋味。”
崔雨生：“嗯，我努力。”
晚上，吃完飯，李海軍被十三姨一通電話叫走了。
“大晚上的，你還讓我出來。”
十三姨：“這不是有急事麽。”
李海軍：“出什麽事了？”
“你怎麽把在香江的産業都賣了？”
李海軍：“香江的房地産要迎來崩盤了。”
十三姨：“不會吧，我看還在漲啊？”
李海軍：“你信我，就抓緊把你名下的房産都賣了。”
“等兩年，再買回來。”
十三姨：“你聽到什麽消息了？”
李海軍：“這你别管。”
“我過兩年等房地産崩盤了，還會買回來的。”
“到時候還交給你的物業公司幫忙打理。”
“這兩年，你要是沒事做，就開個影視公司，情人拍戲。”
十三姨：“香江的影視已經走下坡路了，我怕賠錢。”
李海軍：“别怕，如果在香江能賺錢自然是好，哪怕能收回成本也行。”
“華美在内地的廣場，有院線，雖然内地的電影票價格不高，但是上映後總會産生利益的，怎麽算你也不會賠錢，賺多賺少就看電影的質量了。”
十三姨：“謝謝，親愛的。”
李海軍：“就用嘴謝啊。”
“爸爸······”
條條大路通羅馬，前路後路走了一圈，李海軍就回家去了。
97年。
香江房地産崩盤，這讓有心人想起來李家之前抛售房産的事情。
一個個在心裏贊歎，李海軍的眼光毒辣。
98年。
金融大鳄索羅斯做空港币。
這讓香江的房地産，再次探底。
李海軍趁着暴跌的時候，揮舞着資金大肆購買産業。
一口氣，買了上萬套房産，商場，辦公樓。
隻要有人賣，他就買。
反正價格已經跌到底線了，這次買完，二十年内都不用擔心香江的房産價格。
會一路攀升。
以後就算收租，李家人每年都能進賬百億。
這一來一回，李海軍不僅賺了幾百億的資金，在香江的房産還比以前多了。
随着他在香江的買買買行爲，内地也抽調了大筆資金。
有人擔心他把中心放在海外，李海軍連忙給這些人吃顆定心丸。
随着戰略轉移。
李海軍開了家庭會議。
“自行車，摩托車，兩個廠可以出手了。”
“以後一般的資金用來開發房地産，剩下一半用來投入到家電，手機，汽車的研發。”
“爸，索尼的人想要收購咱們的電器廠！”
“爸，可口也要收購咱們的飲料廠。”
李海軍笑道：“既然他們主動送上門，咱們就别客氣。”
“技術咱們保留了。”
“大不了重新建廠，這錢跟白撿有什麽區别？”
“不過，價格不能低了，如果他們要地皮，還要加價。”
“記住，以後重心是房地産，手機，汽車，飲料酒水這一塊也不能扔下。”
理兒：“爸，希望工程那邊，集團捐了一百所希望小學。”
李海軍：“嗯，善事不能停。”
“不僅能給咱們華美帶來好名聲，還能造福社會。”
“不要局限希望工程，如果碰到有困難，需要幫助的，咱們也要伸出援助之手。”
勝利：“爸，上面好像有意想把華美賓館收購了。”
李海軍沒吱聲，手指敲擊着桌面。
“當年，是口頭協定。”
“華美賓館是四十年後，才賣給郭嘉。”
“但經濟發展的太快了，有些人忍不住了。”
李海軍雖然不在意這點錢，但有人不想按照協定來辦事，想要摘桃子的行爲，李海軍不準備任人宰割。
“把華美集團的資金，都給我抽調去國外。”
“以後，華美的資金也不留在國内。”
李勝楠：“爸，這麽會不會·······”
李海軍：“按我說的辦。”
“這五星級賓館跟長安街一樣，是咱們華美的臉面。”
“人家都想打你臉了，難道你還不反擊，伸出臉去讓人打？”
“想動華美，沒人敢明目張膽，會引起國際輿論的。”
“咱們華美可不是軟柿子。”
接下來，華美集團的資金一直往海外流出，不過短時間内沒引起上面的關注。
相對華美賓館出手的人倒是忍不住了。
提前收回華美賓館是成績。
李勝利隻是在出售的價格上，把未來二十年的利潤加了進去。
雖然價格奇高，但有人着急要成績，華美賓館還是易主了。
甚至改了名字，畢竟不屬于華美集團了。
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華美賓館收了回去，沒有見好就收，反而打起了長安街的主意。
李家人都怒火中燒，但胳膊拗不過大腿。
索性，直接賣了。
長安街是一百年的使用權，百年後才賣給郭嘉。
如今還未滿二十年，當然要把未來八十年的租金加到出售價格裏。
幾千億的長安街出售價，讓人望而卻步。
經過拉鋸扯鋸的談判，華美最終價格兩千億。
就算是這樣，某些人也拿不出來這麽多錢，财政不允許。
可是華美不肯讓步了。
這個時候，華美轉讓旗下産業，被曝光了。
并且大筆資金都被轉移到國外，引起了上面人的警惕。
李海軍吃過早飯，就去見上層。
因爲人家點名，要跟他約談。
“李董事長。”
“領導。”
“華美最近的動作有些讓人看不懂啊。”
“呵呵，正常投資而已。”
正常投資？這是把我們當成傻子了？
“李老闆，您可是愛國商人，當初第一批投資内地的華僑，還起到了帶頭的作用·····”
戴高帽？
李海軍不會應爲幾句話就動搖的。
“或許我們之間有什麽誤會。”
“領導，沒有誤會。”
“隻是内地不再适合我們華美集團投資罷了。”
領導皺着眉。
“李老闆，華美的一舉一動影響很大！”
“領導，這不怪我啊。”
“咱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
領導看着李海軍。
李海軍：“我擔心華美的産業無法受到保護。”
“華美賓館，我們可以提前交還。”
“長安街也可以，甚至價格我已經壓得極低了。”
“但總不能強買強賣吧？”
“現在動我們華美的賓館，長安街，那以後保不齊我們華美的其他産業也會被惦記上。”
“所以，領導，請您理解。”
“再說，香江已經回歸了，華美的資金流向香江，也不算流出國外。”
香江是回歸了，但是那能一樣嗎？
懂得都懂，但這話沒法說出口。
“李老闆，您說的情況我不清楚，可否讓我先調查一下？”
李海軍點頭：“好！”
雖然答應了領導，但華美集團的資金也沒停止外流。
李海軍甚至還讓自己的孩子都出國去了。
擺出一副，不妥協的樣子。
領導讓自己的秘書去調查這件事，一天後。
當結果擺在面前的時候，作爲領袖本該泰山壓頂而不驚，但還是被下面的人給氣的摔了煙灰缸。
這事情要是傳出去，影響太惡劣了。
往後還會有人敢來國内投資嗎？
不僅會給郭家臉上抹黑，甚至弄得商人們，人人自危······
看來這個人保不住了。
得給人家一個交代，吃相太難看了。
三天後。
李海軍得到消息，有人被停職查辦了。
長安街回收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不過賓館已經成爲既定事實，是無法更改的了。
爲了彌補華美集團的損失，在朝陽區給了華美一塊地，讓華美重新建造賓館。
隻是，華美集團的資金流向，雖然沒有停止，但也沒有再向之前那般，全都流向國外。
99年。
華美集團研發的直闆手機面世了。
引起了銷售熱潮。
并且華美手機遠銷國外。
華美電器雖然賣了，但重新組建的新電器公司，産品也都投放市場了。
這讓索尼覺得自己被耍了。
新的飲料也都上市銷售，可口更是有苦難言。
花了大代價，等于肉包子打···有去無回。
千禧年。
華美汽車，投放市場。
一款面包車，一款家庭代步轎車。
這兩年，華美世界矚目。
同時，千禧年，華美上市了。
如今李海軍的身價萬億，也終于躲過去金融風暴。
隻是，李父的生命走到了終點。
他自己回到了鄉下，不告而别。
然後換上了裝老衣裳，打造了棺材。
刻了墓碑。
一切都準備好，等李海軍帶着家人找來後。
李父笑道：“我怕是要走了。”
李海軍頓時哽咽：“爸，您身體好好的，别胡說。”
李父擺手：“活夠了。”
“我自己有預感，就這兩天的事兒了。”
“你們也都别傷心。”
“海軍，金鑫，我是去找你們母親了。”
“記住，要把我跟你媽埋在一起。”
李海軍的大孫子：“太爺爺，您要去哪裏啊？”
“鵬鵬陪着您。”
李父寵溺的摸了摸重孫：“你不能跟太爺爺一起，以後你要聽爸爸媽媽的話，聽你爺爺的話。”
“長大了孝順父母知道嗎？”
“嗯，鵬鵬會的。”
李父：“海軍，金鑫，你們倆陪我在村裏走走吧。”
李海軍哭着點頭，李金鑫也是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父子三人走在村裏的水泥路上。
李父感歎：“變化太大了，都沒有了以前的模樣。”
李海軍：“爸，您跟我回城吧。”
“我去醫院，國内不行，咱們就去國外。”
“隻要肯花錢，大不了換器官，總能讓您延續生命的。”
李父擺手：“别折騰了。”
“我累了。”
“我早就想去跟你媽團聚了。”
李父指着村口的大榆樹。
“你還記得嗎？”
“你小時候就愛爬這棵樹，摘榆樹錢吃。”
“姑娘，還有你，這條路是你上學的必經之路。”
一時間，李金鑫伏在李海軍的身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别哭，我都這個年紀了，是喜喪。”
父子三人坐在村口的石碾上。
李父回憶着：“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确的就是娶了你母親。”
“砸鍋賣鐵，把你送城裏當工人。”
“還有老姑娘你，你考上了大學，給咱們李家光宗耀祖，我去了下面也對得起祖先了。、”
“海軍啊，爸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六丫頭，你小子太花心，可誰讓你是我兒子呢。”
······
李父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李海軍看到李父有些累了。
“爸，咱們回去吧。”
李父被攙起來，看着道路兩旁金黃色的麥浪喃喃自語：“真好。”
風吹麥浪發出‘沙沙沙’的聲音。
李父回想起來，兒子跟姑娘小的時候，倆人在田地裏你追我趕的情形。
嘴角微翹，眼神都充滿了向往。
回到家裏。
李海軍：“爸，您先吃什麽？”
李父想了想：“野菜團子。”
李金鑫：“爸，苞米面多刮嗓子。”
李父：“嘿，你們小時候可是沒少吃。”
“我記憶裏最好吃的就是野菜團子。”
“放點油脂渣，那叫一個香啊。”
飯還沒做好，李父又喊累了，睡着了。
李海軍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六丫頭跟丁秋楠安慰着他。
崔雲博抱着李金鑫，生怕李金鑫背過氣去。
李勝利跟媳婦絮叨着小時候的事情：“小時候我一放假，全家都會跟着爺爺回鄉下來······”
“還有，以前我爸還在廠裏工作的時候，爺爺天天陪着我·····”
一家人，誰都睡不着。
半夜，李父醒了。
“爸，你醒了啊。”
“餓了吧！”
李海軍把野菜團子熱了一下。
李父：“有酒嗎？”
“對了，把煙給我一根。”
李海軍：“爸，您忘了，醫生不讓您喝酒抽煙。”
李父：“我要做個飽死鬼。”
“該喝喝，該抽抽，我都忍了幾十年了。”
“最後這兩天，你們就别管我了。”
李海軍滿足了李父。
“爸，您還有什麽心願嗎？”
“沒了，我知足了。”
“海軍啊，我看到你媽了。”
“爸，您可别吓我啊。”
李海軍急了。
“沒吓你，你媽就站在窗外跟我招手呢。”
“我要去找你們媽。”
“玥······”
忽然，李父大喊：“玥，你等等我······”
聲音戛然而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