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回家這幾天，王主任果然不負衆望。
把他左右兩間門市都給他搞定了。
李海軍請了頓酒，塞給人家兩條煙，這事兒就開了綠燈。
不過左邊的房子要六千，右邊的要八千。
這價格不便宜，但也不貴，這可是王府井的門市房啊。
等未來，這房子的價值不可估量。
七小子：“海軍，我這有幾千塊錢，想跟你入股。”
李海軍：“也行，買房子花多少錢你也知道。”
“左右兩個院子一共是一萬四，咱們現在這個是七千，一共兩萬一，加上桌椅闆凳，煤氣竈，鍋碗瓢盆，柴米油鹽，一共就算兩萬二吧。”
“我答應給我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自己準備留百分之五十的，給你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十留着給其他人。”
“百分之二十就是四千四。”
七小子：“鳳玲，你去銀行取錢。”
孫鳳玲：“這麽多錢我一個人？”
“要不你還是跟我一起去吧。”
七小子沒辦法隻能陪媳婦一起去，銀行取錢。
雖然是冬季，但大家的心裏是火熱的。
李海軍找了站大綱的刮大白工人，也不需要怎麽裝修，隻要把牆壁打通（非承重牆）然後給倆屋子挂上一層大白，油漆，這屋子就算妥了。
當然，這個季節是少不了煤爐子的。
李海軍不計較成本，雇的人多，所以活幹的也快。
雖然買了門市房，但該加蓋二層，三層，還是要的。
等開春了，就一起動工。
到時候後面的房子也不閑着，除了能當廚房，還能當倉庫。
牛叔回到鄉下，豆腐坊搭起來了。
驢車也買了，雖然他現在不是公社書記了，但餘威猶在。
鄉親們對他也信服，特别是以前都跟李海軍合作過，大家也都放心。
雞蛋，土豆，白菜，蘿蔔，這些都已經準備好了。
蘑菇，木耳這些山貨也都用竹筐裝起來。
大家夥沒日沒夜的，正在鑿冰捕魚。
牛叔的用驢車裝上了幾闆豆腐，又裝了家禽跟雞蛋。
剩下的讓其他家裏有驢車的裝上，魚兒跟其他東西，一起趕車進城。
趕在天亮前到了地方，隻是飯店沒開門。
牛叔隻能去了家裏找人。
李海軍看到牛叔，穿上衣服帶着錢就去了飯店。
打開門，把路子裏的蜂窩莫拿出來，換上新煤。
“牛叔，我先給你做點吃喝的。”
牛叔：“不用，先把東西擡進來，外面太冷了，我怕凍了。”
掀開氈子，還有一層棉被。
“牛叔，您老考慮的就是周全。”
“這天冷，不這樣東西送來都不能吃了。”
牛叔幾人把東西擡進來過稱，然後擡進後院的屋裏。
李海軍當即就給了錢，隻是給多少卻背着跟牛叔一起趕車來的人。
畢竟牛叔要留下辛苦費的。
李海軍：“牛叔，下次讓老大或者老二趕車跟你一起來，别帶外人。”
牛叔點頭：“放心，我懂。”
“這次是大家都忙着去捕魚，沒工夫。”
李海軍：“行，既然有東西了，我就準備增設早餐了，下次您來早上就有人了。”
“牛叔，光有雞鴨魚不夠啊，豬肉，牛羊肉，能不能搞到？”
牛叔：“豬肉要賣給公社的。”
李海軍：“不賣給公社，補錢不就行了。”
“咱們收購價比公社每斤多幾分錢，一頭豬農戶就能多出來幾塊十幾塊。”
牛叔：“好，我回去問問。”
“牛怕是不行，沒人舍得，羊無所謂。”
牛叔帶着錢跟人回去了，李海軍給塞了幾個饅頭，灌了壺熱水。
看着新鮮的豆腐，李海軍笑了。
豆腐除了做菜，還能做砂鍋！
等到八點一過，大家夥來了。
李海軍：“牛叔早上送了輛車物資過來，賬單我留在櫃台裏了。”
“妹子，你記賬上。”
“七小子，你帶着大家夥去買砂鍋，這豆腐咱們做砂鍋。”
七小子：“買多少？”
李海軍：“五十不嫌少，一百不嫌多。”
七小子：“做砂鍋雖然賺錢，但太耽誤功夫了。”
李海軍點頭：“那這樣，砂鍋咱們就早上賣。”
“現在有東西了，咱們也該把早餐提上日程了。”
“早餐就豆漿，豆腐腦，粥，砂鍋，包子，油餅，油條，餡餅······“
“我準備招人，專門負責早餐，早餐做完了，這些人白天就休息了。”
“不過早餐的時間短，工資就少一點，一個月三十塊。”
蔡大姐：“老闆，需要幾個幫忙的？”
李海軍：“三四個吧。”
“老闆，我家倆小叔子，年輕體壯，能幹活，我男人雖然腿有毛病，但這些活也都能幹。”
李海軍想了想：“那成，明天讓他們來試試。”
“不過得起早啊，三點就得來。”
“咱們三點半，四點，就得準時開門賣貨了。”
蔡大姐：“謝謝。”
又是好一頓千恩萬謝。
她們一家算是遇到貴人了。
李海軍看着牛輝：“牛輝，你辛苦一下，回一趟鄉下。”
“去告訴你爺，明早不僅送豆腐，豆漿，豆腐腦都要。”
“對了，村裏晾曬的幹辣椒也給我送點來，我炸辣椒油。”
“花生米也要。”
牛輝拿了路費就跑了。
下午，趁空擋，李海軍安排人去買了白面回來。
手裏的票都用了。
隔壁刮大白雖然還沒幹透，李海軍就用煤爐子不熄火烤幹。
晚上，累了一天，大家也都沒休息。
吃過晚飯，開始醒發面團。
明天要蒸包子，現發面來不及。
剩飯正好明天煮粥，要說賺錢，粥才賺錢呢。
一碗稀湯寡水的米粥，一毛錢。
大家忙活完，下班回家。
蔡大姐回到家就報告喜訊。
“我們店裏要賣早餐，需要人，我給你們三個都要了名額。”
“你們三個明早三點就去，一個月給三十塊錢，賣完早餐，你們就下班。”
“嫂子，可我們不會做啊。”
“不用你們做，你們就幹活。”
“那還行。”
第二天。
天未亮，大家都起來。
雖然還沒睡夠，但第一天嘗試賣早餐，大家都不敢耽誤。
到了店裏，蔡大姐已經帶着人在門口等着了。
“老闆，這是我男人滿倉，這倆是我小叔子，滿貴，滿屋！”
“老闆好。”
李海軍：“既然來了，咱們就洗手幹活。”
“先包包子。”
李海軍把昨晚就攪拌好的餡，一盆盆端出來。
“有素餡，有肉餡。”
然後開始熬粥，做肉丸子。
因爲他今天要賣豆腐丸子砂鍋。
七小子那邊切木耳碎，炸辣椒油，調豆腐腦汁。
牛三開始烙餅，油餅，餡餅。
饅頭早上是不賣的，因爲賺的少。
所有人一起忙活，一屜屜包子開始上鍋蒸。
因爲臨近菜市場，還有百貨大樓，早上有送貨，扛包的這些人看到了有賣早餐的，就一窩蜂的湧過來。
進了屋。
有來過幾次吃飯的顧客，主動問道：“老闆，你家開始賣早餐了啊。”
李海軍：“是啊，大哥想吃什麽？”
沒先到這麽早就有人來，這個時候正好牛叔來送東西，大家夥把豆漿豆腐腦，全都給卸下來。
六丫頭負責給錢。
“我來四個素餡包子，一碗粥。”
“倆肉餡，倆素餡。”
“豆漿一碗。”
“我要豆腐腦，餡餅。”
“砂鍋，油餅·······”
砂鍋買的人不多，因爲價格貴，李海軍無所謂！
留下牛叔吃了飯，才讓人家走。
蔡大姐的倆小叔子跟男人很勤快。
李金鑫收錢，他們三個就不斷的給人發放食物。
後廚做好了，他們就端着簸箕去取，拿到前面來賣。
随着時間流逝，早上五點一過，吃早餐的高峰要到了。
人也越來越多。
屋子裏已經坐不下了，李海軍就把隔壁的燈打開，讓這些人去隔壁吃飯。
過了六點，到七點這個時間，人更多了。
附近的居民上班的，都過來吃早餐了。
這些人就圖個新鮮，要是你的東西不好吃，人家下次可不會來。
想要留住客源，還得是滋味地道。
那些走馬遛鳥的人，不少都點了砂鍋。
大骨頭湯炖出來的砂鍋，能香迷糊了他們。
特别，這些人還習慣早上二兩。
這早餐的利潤雖然不如炒菜高，但翻台快啊。
等結束了後，剩下的豆漿，豆腐腦都不多，大家夥一起吃了個工作餐，把這些都給吃光了。
蔡大姐的丈夫：“這老闆真大方。”
小叔子：“仁義。”
大家夥一算賬，好家夥，一個早上賣早餐就掙了百十來塊。
這還是第一天，等時間久了，傳開了，掙得更多。
這可是七十年代末啊，一早上就賺了人家工人三個月的工資。
七小子：“這早餐，有搞頭，就是太累了！”
“不過，累并快樂着。”
李海軍：“咱們還是缺人啊。”
“你回頭問問，機修廠那些廚子有沒有願意出來的。”
“他們炒菜雖然差了點，但是讓他們烙餅，煮個砂鍋，和眼前這點活他們還是能幹好的。”
七小子：“嗯，沒什麽技術含量，湯是咱們提前準備好的，汁也是提前兌好的，也不怕他們偷學了去。”
李海軍：“一早上給他們每個人開六十塊。”
“多了不需要，就倆人就行。”
七小子：“崔雲博的妹妹，我看就行。”
李海軍點頭：“你去問她吧，她也在廚房幹了這麽多年了。”
“這面案的活對她來說沒難度。”
“鳳玲，以後早上你來收錢，我們早上就不來了！”
孫鳳玲：“我自己？”
“不行，我自己可不行。”
丁秋楠：“要不以後早上我來陪鳳玲。”
李海軍點頭：“那也行，以後你早上來，賣完早餐就回家休息，補一覺。”
“等睡醒了，孩子們放學回來，也不用來回跑，在家也能吃口熱乎飯。”
李海軍從裏屋走出來，看着蔡大姐一家人；“快回去休息吧，忙活一早上了。”
“老闆，我們不累。”
“我想問問，我們能不能留下來，白天也當服務員！”
這·······
李海軍的确需要人，兩個屋子一起用，肯定忙不過來。
“可，你們身體受得了嗎？”
“老闆放心，我們沒問題。”
李海軍看向滿倉，他的腿怕是受不住。
滿倉似乎感受到了。
“老闆，我不要那麽多工資，我刷盤子，刷碗，洗菜都行。”
李海軍：“這樣吧，你們都留下吧，除了早上的工資，白天的工資一個月還是四十。”
“早上賣完早餐，就用桌椅闆凳的對付一下，到中午飯口還能睡三個小時。”
“下午也有空擋休息一會兒。”
“謝謝老闆們！”
李海軍：“都不容易，别客氣了。”
“收拾完了，就抓緊時間去休息。”
七小子也去廠裏找人去了。
李海軍靠在牆上就睡着了。
七小子帶着好消息回來，也沒吵醒他，而是跟他一樣趴在桌子上就睡。
十一點，店裏來客人了。
大家都醒了，李海軍交代六丫頭：“去把後院的房間收拾一下，以後給大家臨時休息。”
“咱們店以後貨多，得留人看守了。”
然後又在牆上貼着“特價菜，雞刨豆腐2毛錢！”
賺的錢雖然不多，但能吸引客源。
李海軍起身就去了廚房，讓七小子跟牛三帶着人，開始做雞刨豆腐，做得多點來人點餐了，到時候用鍋熱一熱就成。
随着午飯口到來，三個屋子幾乎都坐滿了客人。
這下客源不流失了。
幾乎一般的人都點了雞刨豆腐，無它，因爲便宜。
他們的菜不貴，所以客人多。
雞鴨都是先殺的，就一個字鮮。
因爲雞蛋跟魚多，也賣力推銷起來這兩樣菜，因爲不要票，這倆菜還挺受歡迎。
下午大家忙完了，李海軍錘了錘老腰。
“七小子，去煮點茶葉蛋，泡上，明天好賣。”
七小子：“對啊，茶葉蛋怎麽忘了呢。”
丁秋楠：“茶葉蛋賣多少錢？”
李海軍：“不要票，兩毛一個。”
丁秋楠：“不要票的話，肯定賣得好，多做點吧。”
七小子：“好，反正這東西也不怕放。”
李海軍：“小七，你拿着錢去鴿子市轉轉，買點油票回來吧。”
“今天這糖醋鯉魚沒少賣，油不多了。”
七小子拿着公款，去買油去了。
大家抓緊功夫，都找地方眯着去了。
養精蓄銳，迎接晚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