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一桌子雞魚肉蛋，太高調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李海軍覺得丈母娘這麽謹慎還是挺好的。
宋母：“大外孫，在外婆家住幾天吧？”
小勝利是丈母娘一手帶大的，好長時間沒見到，有些想小勝利了。
小勝利：“不，我要回去跟學習，跟爺爺一起種菜·····”
宋母詫異道：“學習是好事，但種菜？”
六丫頭解釋道：“我公公在家閑的無聊，就在院子裏種了點蔬菜，這不剛發芽，小勝利的新鮮勁還沒過去呢。”
七小子不斷給媳婦夾菜：“你多吃點。”
李抗戰知道丈母娘愛聽什麽，便道：“小七除了腦袋不靈光，對媳婦還是不錯的。”
“鳳玲這一胎，看上去懷的還是男娃。”
丈母娘跟老丈人果然，臉上樂的跟菊花似的，滿是皺褶。
“第二胎我們就不強求了。”
“生男娃最好，要是生了女娃正好小七兒女雙全了。”
孩子們很快就吃完飯了，大人繼續喝酒唠嗑。
吃過飯，小雪兒跟小勝利也不出去了，就在炕上圍着舅舅家的小弟弟。
倆小屁孩圍着一個嬰兒，說着悄悄話，還挺有喜感的。
“姐，小弟弟好可愛。”
“嗯，小雪兒也好喜歡小弟弟。”
“姐，你說媽媽懷孕了，會不會生出小弟弟。”
小雪兒：“要是小妹妹怎麽辦？”
小勝利想了想：“那就讓媽媽繼續生。”
“有了小弟弟，以後就有人陪我玩了。”
大人們聽了哭笑不得。
丈母娘：“小六，你這是第二次懷孕，害喜嚴重嗎？”
六丫頭搖頭：“不了，生過了他們姐弟，我也有經驗了，也不像第一次懷孕那般，聞什麽都想吐。”
“那我就放心了，等你肚子大了，你就搬過來住吧，我能一起照顧你們倆。”
六丫頭搖頭：“算了，小姑子學校停課，在家呆着呢。”
宋母也不強求。
“那就等你生了，我一起伺候。”
六丫頭：“媽，這胎我是想自己帶。”
“他們姐弟就是您幫着帶的，我這當媽的總得自己帶回孩子啊。”
下午，李海軍帶着老婆孩子回家去了。
不然晚上還要在丈人家吃飯，喝酒。
路上，遇見了一隻奄奄一息的流浪狗的，小狗崽。
小勝利指着：“媽媽，小狗好可憐。”
“爸爸，我能不能把它帶回去？”
李抗戰看着道邊的小土狗（中華田園犬）：“你确定要帶回去？”
“這狗一看就是生病了。”
小勝利：“生病了，可以給它吃藥啊。”
小雪兒：“爸爸，救救它吧。”
李海軍可是養過狗的，這狗一看就是細小犬瘟。
“這樣吧，爸爸會救它，但是它不能帶回家。”
“如果它救回來了，我們就養它！”
孩子小，媳婦又懷孕了，李海軍其實是不想養狗的。
但孩子們心地善良，讓他很滿意，所以決定試一試。
這年月沒有寵物醫院，李抗戰所知道的救治手段，也很普通。
因爲他不确定能不能買到止血敏，但土黴素應該是能買到的。
如果能買到慶大黴素注射液，給狗狗皮下注射，也會起到一些作用的。
回去之後，李海軍問了丁秋楠這個專業人員。
慶大黴素她沒聽說過，這就代表，還沒養發出來。
不過好在有土黴素了。
李抗戰去了醫院，買了兩片土黴素。
沒錯，就是兩片，這個時候買藥如無意外，都是按片買的。
重新騎車來到了流浪狗這邊，掰開小狗的嘴，把土黴素給喂了下去。
至于能不能活，李海軍也沒把握，聽天由命吧。
走之前，還在小狗的旁邊放了窩頭跟清水。
回了家，家裏人都在等他一起吃飯。
“爸爸，狗狗好了嗎？”
“還沒，才吃過藥，還要等幾天的。”
吃飯的時候，孩子們心裏惦記狗狗，頻頻走神，而且胃口也沒往日好。
吃過晚飯，李海軍把電視機搬出來，調到最小聲。
看電視無疑是最正确的選擇，孩子們暫時忘了狗狗，一個個都被電視節目給吸引了。
六丫頭折騰一天也累了，沒看一會兒，就回屋歇着了。
李海軍攙着他，倆人一起躺在床上。
“你不出去看電視啊？”
“不看了，我陪你。”
六丫頭，我不用你陪好不好？你這明顯有妖作怪。
“我懷着孕呢，沒法伺候你。”
李海軍在她耳邊吹氣·······
六丫頭：“丁秋楠那麽大的活人在家呢，你還用得着這麽挖空心思？”
李海軍：“這叫什麽話，以前你懷孕的時候，我們不就是這麽過來的麽。”
“我這是怕你手藝跟口技生疏了。”
六丫頭心裏琢磨着，當初就是自己懷孕，這個男人材出去沾花惹草，給了有心人可乘之機。
如果自己讓他晚上去丁秋楠屋裏·····
是不是，就會把未知的危險扼殺在萌芽中？
她不想家裏再多出一個姐妹了。
可是，這樣做她心裏又難過的不行。
随着胡思亂想，六丫頭也沒想出個妥善的解決方案，而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看過電視，李海軍把電視機重新收起來。
大家都回屋休息去了，李海軍跟丁秋楠一起給孩子們洗漱。
看着缺少滋潤的丁秋楠，李海軍動了心思。
隻是丁秋楠跟丁母睡一屋子，他根本沒有戰場啊。
孩子們洗漱完，輪到了他們倆。
李海軍偷偷鑽進了衛生間。
丁秋楠：“你不上廁所，看着我幹嘛？”
李海軍，我幹嘛？當然是爲愛鼓掌啊。
丁秋楠緊張道：“你瘋了？”
“你小點聲，别驚動大家就行了。”
丁秋楠隻好死死的捂着嘴，雖然擔心，心裏怕得要死，但爲什麽會覺得很刺激呢。
事後。
李海軍回了屋裏，六丫頭還在熟睡中。
丁秋楠回了屋裏，丁母：“怎麽這麽久啊。”
丁秋楠心裏有些慌：“跟，海軍唠會兒。”
我了轉移話題，丁秋楠發現理兒沒在房間：“理兒呢？”
丁母是過來人，怎麽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
她也不揭穿女兒：“理兒跟着哥哥，姐姐，一起睡了。”
丁秋楠：“沒想到三個孩子相處的這麽融洽。”
丁母：“他們怎麽說都是異母同胞，有血緣的。”
“睡吧，我發了面，明早，早起蒸包子。”
清晨。
六丫頭醒來後，看着摟着自己的李海軍，心裏有些愧疚。
昨晚明明都答應了他，自己卻睡着了。
然後有給李海軍加了個早班。
六丫頭本想起床去衛生間吐出去口裏的粘痰，但發現丁家母女已經早早起來做飯了。
隻好又關上門，折返回來。
李海軍：“怎麽了？”
六丫頭指了指外面，含糊不清：“她們起來了。”
李海軍壞笑道：“你就咽下去把，美容。”
六丫頭羞氣的張嘴要反駁，這一張嘴不要緊，一下子咽下去了。
“咳咳······”
一口痰，嗆的六丫頭不斷咳嗦。
六丫頭生悶氣，不理會壞笑的家夥。
吃過早飯，李海軍飯盒裏裝着幾個肉包子。
“我吃不了這麽多啊。”
“你吃不了，不還有小七呢麽。”
李海軍心想，這要放在未來，六丫頭就是個伏弟魔。
到了廠裏，南易組織大家作野菜團子。
李海軍：“你這樣搞怕是不行。”
南易：“難不成，還真忘裏面摻石頭，沙子啊。”
李海軍：“沒那麽誇張，但你這做的也太香了。”
中午的時候，大家吃着南易做的野菜團子，一個個狼吞虎咽。
黃主任：“嗯，南易這廚藝真不錯，一個野菜團子也能被他做的這麽香。”
“主任，可這跟咱們學習的精神背道而馳啊。”
黃主任：“那就告訴南易，明天别做這麽好吃了。”
接到通知的南易，一臉的不開心。
李海軍：“我說什麽來着，你這不行吧。”
南易：“你是我該怎麽辦？”
李海軍：“晚上下班，你去弄點樹皮。”
“把樹皮磨碎，跟榆樹錢一起當餡，也别放油·····”
“還有，給黃主任他們準備今天這樣野菜團子。”
南易：“區分對待？”
李海軍：“對，你總不能讓領導也跟着大家一起吃糠咽菜吧。”
日子就這麽悄無聲息的過去。
眨眼，時間到了67年。
六丫頭要生，李海軍跟廠裏請假，廠裏不批準。
明明廠裏沒什麽屁事，就是不給假。
“南易，我走了，廠裏要是問起來你就照實了說。”
南易：“這能行麽，你家裏又不是沒人，你去不去産房外等着也沒多大關系吧？”
李海軍：“這個時候我得陪着她。”
南易：“行吧，我也勸不動你，不過，你這工作别搞丢了。”
七小子：“我跟你一起。”
李海軍：“你跟着湊什麽熱鬧！”
七小子：“我媳婦兒也快生了，都不給你假，我就更不用提了。”
李海軍：“你媳婦要生的時候，你就别請假了。”
“到時候我跟咱媽他們，去幫你守着。”
李海軍收拾好東西，扭頭就走了。
他這一走不要緊，這是赤裸裸的打了領導的臉。
黃主任知道後，氣的臉發青。
百米之内都能聽見他的咆哮聲。
任誰也不敢勸說，焦敏還想替李海軍求情呢，現在也不敢張嘴了。
當天，廠裏就宣布開除了李海軍。
可李海軍在意嗎？
他一點都不在意，沒了工作又如何？
他們一家子這輩子躺在穿上，吃喝都吃不窮他。
等他來到醫院，完美的錯過了六丫頭生産。
六丫頭果然不負衆望，生了個七斤六兩的大胖小子。
李父看到又有孫子了，當即就按照族譜給起了名字。
李勝天。
這個名字怎麽都感覺不是太如人意，李海軍：“要不叫李勝楠吧。”
六丫頭拍着手：“這個名字好聽。”
李父最後也點頭應允，隻要跟着族譜走，他就沒問題。
李海軍天天都在醫院照顧六丫頭。
“海軍，你不上班啊？”
“不上，估計這會想回去怕是都不成了。”
七小子本來還想幫他瞞着呢，但李海軍自爆了。
“廠裏把我開除了。”
所有人一愣：“這是爲什麽？”
李海軍：“我媳婦生孩子，我請假，廠裏不給。”
“太不近人情了。”
宋母：“可是不上班就沒有收入啊！”
宋父：“沒事，往後咱們貼補他們。”
李父：“我退休金以後交給你，這些年也贊了不少錢。”
六丫頭：“你們别操心了。”
“我們手上還有幾千塊存款，就算什麽都不做，都能吃喝好幾年。”
李海軍也道：“爸媽，你們放心吧，就算六丫頭手上的錢花沒了，我這還有。”
六丫頭看着他，不可置信：“李海軍，你背着我還有私房錢？”
李海軍笑道：“你怎麽老是惦記我的私房錢？”
“如今的廠裏跟過去不一樣了，我早就不想幹了，這樣也好。”
“我去找街道，雖然找個輕快的活，明面上有個賺錢的由頭應付一下就行。”
沒兩天，七小子的媳婦也住進來了。
不過，孫鳳玲生了個姑娘。
宋家人也沒給她臉色看，就像他們說的，七小子兒女雙全了。
心裏忐忑不安的孫鳳玲，見到公婆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也是表示，會繼續生。
繼續給宋家生，直到再生出兒子爲止。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六丫頭就嚷着要回家。
李海軍順了她的意，推着自行車，把六丫頭接回家。
一進家門，流浪的小奶狗出現在家裏。
李海軍：“它怎麽在家？”
李金鑫：“我去喂它，回來的時候，它就跟在我的後面·····”
這小狗命挺硬，竟然挺過來了。
然後，它還很警惕，沒有跟李家人回來。
李家人就隔三差五的給它送點吃喝。
可誰也搞不懂，爲什麽這次它就跟着回家了。
雖然挺過來了，但這狗子還是落下了小毛病，仔細看，會發現，他的左前腿會發抖。
李海軍：“那就給他在角落裏，搭個狗窩吧。”
然後找個刷子，給它清洗一下。
看着三個孩子：“你們三個可以跟它玩，不許摸它知道嗎？”
“如果你們敢摸它，我就把它趕出去。”
交代完孩子們，李海軍進屋了，六丫頭正在給孩子喂奶。
李海軍默默退出去，然後用鞋刷子，給狗子在院子裏洗澡。
丁秋楠跟丁母做飯，一想到吃飯，六丫頭就頭疼。
爲了催奶，鲫魚湯，雞湯，一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