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各位領導。”
楊小東也不裝了,不顧身上的皮肉之苦。
跪在地上不斷的哀求。
“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我發誓,以後絕不會再犯······”
劉峰朝着保衛科長:“還不讓人把他拉走,看着他離廠?”
“記住,除了私人物品,其他一律不許帶出廠裏。”
沒了南易護着的楊小東,此時已經被廠裏抛棄了。
南易此時都自身難保,掃廁所呢,即便他知道了楊小東的事情,也是無能爲力。
劉峰又朝着宣傳科的人,說道:“宣傳科要出大字報,并且廣播也要播報這件事,讓所有人引以爲戒。”
李海軍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在空間拿了一個豬蹄,切了點豬頭肉,大熱的天再喝上一瓶冰鎮啤酒。
爽歪歪啊。
吃完飯,無事做繼續睡覺。
可是劉峰來了。
“喲,劉廠長。”
劉峰聽着他這調侃的語氣,就知道這是在怪他剛才的時候給人家下套。
他雖然是廠長,但對于正式工人,他也是無可奈何。
這年月工人老大哥的地位很高,如果不是犯了原則上的錯誤,廠裏是沒有權利随随便便開除人家的。
“海軍啊,中午讓你受了委屈。”
“楊小東廠裏已經開除他了。”
劉峰拿出一張收音機票來:“這個是廠裏補償給你的。”
這個收音機票他不是很想要,因爲他的空間裏有在其他兩個世界裏買的收音機,自行車,等物品。
并且這個時代的收音機也沒什麽節目,沒有娛樂性可言。
買回來最多是當個擺設,顯擺。
不過劉峰是廠長,人家的面子不能不給。
李海軍也知道劉峰的意思,就是楊小東已經處理了,自己就不該給他劉峰,給機修廠添麻煩。
“謝謝廠長,我一直想買個收音機,苦于沒有票。”
“既然楊小東他得到了應由的懲罰,這事我看就算了。”
劉峰很滿意,小同志還是滿上道的嘛。
下午,廠裏的廣播就播報了楊小東的事情。
大字報也貼在了廠區。
李海軍沒想到自己剛穿越,就把楊小東這個陰奉陽違,陰險小人給搞掉了。
全廠沒人爲楊小東感到可惜,唯一的就是南易這個名義上的師傅,覺得自己的徒弟是受了李海軍的針對。
不過他也沒辦法,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也隻是在心裏可憐徒弟罷了。
傍晚,李海軍感覺有點頭重腳輕,流鼻涕。
不是感冒就是熱傷風。
他腳步有些虛浮的去了醫務室。
大星期天的,醫務室外面排的到處都是人。
這些人明明沒病,就是想來看看丁秋楠,跟人家說幾句話。
李海軍也不好插隊,隻能慢慢的排着。
等到了他的時候,天都暗了下來。
丁秋楠低着頭,正在寫着什麽。
“哪裏不舒服?”
李海軍的說話聲都有些變了:“丁大夫,我腦袋暈暈的,還流鼻涕打噴嚏。”
丁秋楠擡頭,發現是哪個肆無忌憚盯着自己看的男人。
她還以爲是那些借着看病爲由,來自己這裏刷存在感的人呢。
“來,量下體溫。”
丁秋楠甩了甩溫度計,遞給他。
李海軍接過來就夾在了腋下。
過會兒,丁秋楠看了看溫度計。
“沒發燒,就是有點傷風感冒,給你開點藥,多喝熱水,睡一覺,過幾天就好了。”
丁秋楠給他開藥,并且囑咐:“藥吃沒了再來讓我瞧瞧,要是沒好利索我再給伱開藥。”
想着自己在外面排隊的情形,李海軍忍不住道:“丁大夫你還是多給我開點藥片片吧。”
“可能您不知道,我這排隊可是排了很久的。”
丁秋楠知道李海軍的意思,她也很無奈。
很多人明明沒病,偏偏裝病來醫務室,她又不能趕人走。
拿了藥之後,李海軍就回去了。
但他的屋子裏有個苗條的女人。
“六丫頭,你怎麽來了?”
六丫頭本想回一句,怎麽我不能來?
但想着李海軍的話,就硬生生的忍住了。
展顔一笑:“我下班了,來看小七,順便來看看你。”
六丫頭的笑容很美,讓李海軍短暫的失了神。
看着呆滞的李海軍,六丫頭心裏很得意。
李海軍很難受,不想跟六丫頭過多糾纏。
“我今天不方便招待你。”
他自顧自的用水壺倒水,打包紙包準備吃藥。
聽到李海軍趕人的話語,六丫頭小脾氣騰地就上來了。
但看到他準備吃藥,再仔細看他的臉色有些慘敗,就知道他這是生病了。
因爲是女孩子,六丫頭沒好意思盯着李海軍看,之前也沒發現什麽,她暗怪自己粗心大意。
“海軍,你生病了?”
六丫頭連忙上前幫忙。
“嗯,有點難受。”
李海軍吃了藥後,坐在床上:“六丫頭,我要躺着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讓人看到我們在一起,我還躺着容易讓人誤會,傳出去對你不好。”
六丫頭才不管那些,她是敢愛敢恨的性格。
“誰愛誤會就誤會吧,我才不在意呢、”
“你生病了,需要人照顧你。”
任憑李海軍磨皮了嘴皮子,六丫頭就是不肯走。
他又迷迷糊糊的困極了,連眼皮都睜不開了。
慢慢床上傳來李海軍均勻的呼吸聲。
六丫頭少了水,投了濕毛巾給李海軍擦臉,擦手。
還把他的鞋子給拖下去,幫他蓋好了被子。
看着陷入沉睡的李海軍,六丫頭膽戰心驚,伸出顫顫巍巍宛如蔥白一半的小手。
撫摸着李海軍的臉,一觸及分,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宋雪啊宋雪,你這是在幹什麽呢。
宋雪隻是性格大咧咧,但不是傻,他也知道流言蜚語害死人。
她把李海軍的房門開着,燈點着。
然後自己坐在靠門口的凳子上,讓人一眼就看到屋内的情況。
夜色漸濃,六丫頭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半夜,李海軍被尿憋醒。
看到趴在桌子上的六丫頭,心裏很感動。
借着光亮,看着六丫頭精緻的面容,李海軍忍不住心髒狠狠的跳動了一下。
“六丫頭,醒醒。”
六丫頭很可愛的把腦袋偏到了另一邊。
“六丫頭,去床上睡吧,趴在這裏明天脖子還要不要了。”
李海軍見六丫頭迷迷糊糊的樣子,一瞬間覺得這個女子太可愛了。
可轉瞬又想起她兇悍的一面,忍不住搖搖頭告誡自己别瞎想。
六丫頭終究還是被他給驚醒了。
“我們還沒結婚呢,就要睡一起?”
李海軍一囧,這都是什麽虎狼之詞。
“是你自己睡床上。”
“那你呢?”
李海軍指了指外面:“我去上個廁所,然後去工友家裏對付一晚。”
“那你去小七宿舍吧。”
這個時間六丫頭回不去了,她也沒想回去,他留下就是想照顧李海軍的。
最後還是李海軍做決定,六丫頭在裏面插好了房門。
可,這麽晚了,李海軍能去打擾誰?
當然隻能順應民意去七小子的宿舍了,誰讓六丫頭是他姐姐呢。
“砰砰砰······”
“别敲了。”
“七小子開門,是我。”
“大晚上出什麽事了?”
李海軍:“睡覺,有事明天說。”
跟七小子擠在一張床上,他就後悔了。
聽着七小子震天響的呼噜聲,吱嘎吱嘎的磨牙聲,還有噗呲噗呲的放屁響。
李海軍後悔死了。
空氣中彌漫着有毒氣體啊。
加上七小子臭腳丫子,屋子裏全都是混合毒氣。
李海軍莫不如去車間将就一晚上了。
好在是夏天,李海軍看着七小子把被子掀在一旁,他就捧着被子下了床,去打地鋪去了。
這一晚上,李海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忍過去的。
大清早是六丫頭來喊他們起床的。
“宋雷,你不知道海軍他生病了?”
六丫頭薅着弟弟的耳朵,連七小子都不喊了。
“你就讓他躺在地上?”
七小子連忙求饒:“六姐你輕點,疼···真的疼。”
“明明昨晚他是睡床上的啊,誰知道他什麽時候跑地上去了。”
“還有他也沒跟我說他生病了啊。”
李海軍也趁機起來了。
不過他的嘴唇有點幹,很渴。
“我先回去了。”
看到李海軍走了,六丫頭扭頭就追了上去,臨走前還用惡狠狠的眼神吓唬七小子。
七小子覺得自己很冤枉啊。
大晚上被李海軍給攪醒了好夢,早上沒起來就被自己親姐姐給修理了。
不對,自己姐姐怎麽知道李海軍生病,怎麽知道他半夜來自己這裏了?
莫非他們昨晚在一起了?
李海軍不知道他走後,七小子會自己進行腦補,即使知道了也不在意。
“海軍,你慢點。”
“六丫頭,你趕緊回去上班吧。”
李海軍無奈,自己走一步六丫頭跟一步。
自己又不是什麽重症患者,吃了藥,睡一覺他的精神已經好多了。
“好嘛,好嘛,我晚上下班再來看你喲。”
李海軍現在隻想讓六丫頭早點離開,大清早讓人看到六丫頭亦步亦趨,像個小媳婦一般跟着自己,妥妥的讓人誤會啊。
六丫頭還是堅持把他送回了宿舍。
想着六丫頭照顧了自己一晚上,滴米未進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要不,吃了早飯再走吧。”
六丫頭覺得這個驚喜來的太突然,像個小雞吃米一般,猛點頭。
李海軍從碗架櫃李拿出來雞蛋,白面。
“海軍,我來做飯吧。”
“做飯是女人的事情,你們男人不該整日圍着鍋台轉。”
李海軍對其他可能不在意,但幾輩子以來他對吃的要求一直都很高。
他也相信六丫頭會做飯,這年月不會做飯的女人太少了。
根本不想未來,女人不會做飯,不會洗衣裳仿佛是天經地義一般,家務活什麽都交給男人趕。
在這個時代,女人要是不會這些,那就等着被人戳脊梁骨吧。
“還是我來把,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六丫頭現在就想中了毒一般,是李海軍的小迷妹。
李海軍說什麽就是什麽。要不怎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零呢。
李海軍做了煎荷包蛋,因爲注白水蛋沒味道,他現在需要一些有鹹蛋的食物。
白面做了疙瘩湯。
出鍋的時候還滴了幾滴香油,撒上蔥花。
六丫頭沒想到李海軍一個大男人,做飯這麽香,比她一個女人做飯強多了。
“好吃。”
“海軍,你還會廚藝?”
李海軍隻能用善意的謊言了。
“嗯,會一點,你也知道我老家是鄉下的,以前日子過得苦跟人家學過一段時間。”
李海軍煎了四個雞蛋,他吃的快六丫頭一個沒吃完,他兩個都吃光了。
“海軍,這個給你!”
六丫頭把自己碗裏的煎蛋夾給了李海軍。
李海軍想了想默認了六丫頭的行爲,倆成年人總不能因爲一個煎蛋讓來讓去的。
六丫頭則是認爲這是好事,李海軍不再抗拒自己了。
李海軍不知道近在咫尺的六丫頭會想這麽多,如若知道的話肯定會說:你想多了。
吃過早飯,六丫頭刷了碗就去上班了。
李海軍也是猛灌了一大缸子涼白開。
當他上班的時候,遇到了南易。
也或者可以說南易是特意在他上班路上等着他。
畢竟都是住在廠裏宿舍,相隔又不遠。
“小子,你沒必要那麽狠吧,楊小東是得罪了你,但你也沒必要把他工作弄丢了吧?”
李海軍看着南易:“你想多了,處理他的是劉廠長,關于處理他的決定與我無關。”
“這一點,我想那麽對在場的人都能爲我證明。”
我信你個鬼,你個小夥子壞得很,南易是不信這話的,但挑不出毛病來。
“還有事?”
看着擋住去路的南易,李海軍問道。
“你身邊已經有女人了,以後離丁秋楠遠一點。”
李海軍樂了:“呵呵,憑什麽我要理她遠一點?”
“你是她什麽人?”
“你以什麽身份警告我?”
“别說我對丁醫生沒想法,即便我追求她與你何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難道丁秋楠是你南易一個人的?”
面對李海軍的逼問,南易說不出話來。
“南易,我奉勸你,顧好自己吧。”
“還要丁秋楠不是你南易一個人的,你沒資格站在我面前跟我說這些話。”
李海軍繞開了南易這個舔狗,繼續走在班的路上。
南易人不壞,但就是這舔狗脾氣太氣人。
你舔了一通,可丁秋楠最後是崔大可的。
你平時牽個手都不敢,人家崔大可借着酒勁霸王硬上弓。
你南易得到了什麽,還不是空歡喜一場?
還給人家結婚宴掌勺,難道心理變态,喜歡受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