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霞胳膊扭不過大腿，生孩子這事不管她願不願意，都得生。
李紅軍照舊經常翹班，去探望待産的二女。
馮小美再心大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就拜托了李貴幫忙看看李紅軍這一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幹嘛。
然後，李貴這個當爹的就做出了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跟蹤，尾随。
李紅軍這天拎着一大堆的東西，剛剛踏入韓家胡同裏的房子。
李貴緊随其後。
當看到眼前的一幕，李貴差點氣昏過去。
“爸，你跟蹤我？”
“你跟我出來一下。”
徐慧珍跟陳雪茹都擔憂的看着李紅軍，但誰也不敢出聲。
李貴伸出顫抖的手，指着院子裏面：“這裏面是怎麽回事，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
既然被發現了，李紅軍決定耍混，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
自己親爹總不會去舉報自己吧。
“您都看到了啊，就是您心裏想的哪樣。”
“孽子啊。”
李貴伸手想要揍李紅軍，但不知爲什麽終究沒下去手。
“哼，跟我回家。”
李紅軍回去安撫了徐慧珍跟陳雪茹幾句，就跟着李貴回家去了。
“老伴啊，你兒子······”
聽完李貴的叙述，陳金鳳也呆滞住了。
“紅軍，這事沒人知道吧？”
“媽，你放心好了，這事目前就蔡全無知道，還有陳雪茹的老管家，這二人都不會講出去的。”
陳金鳳拍着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兒子，你可真有本事······”
一旁的李貴沒想到跟自己生活了這麽多年的媳婦，竟然是這麽一個人雙标的人。
我是讓你稱贊這個混球嗎？你是不是理解錯了？
“老伴，這混蛋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你竟還誇他？”
“老頭子，事都發生了，咱們就得往好的方面想，你想再過不就咱倆就又要有兩個孫子，或者孫女了，你開不開心？”
“我·····”
李貴的性格終究沒讓他說出違心的話：“我自然是開心的。”
“可現在是新社會。”
陳金鳳反駁道：“新社會咋了，是她們自願的。”
“兒子，她們是自願的吧？”
李紅軍心虛道：“她們都知道我有家事了，肯定是自願的啊。”
“啧啧！”
“老頭子，你瞧瞧，是她們自願的，這事不怪咱紅軍。”
李貴無語。
“那對小美也不公平啊。”
陳金鳳：“哎，是對她有些不公平，但事已至此，咱們就暫且瞞着她吧。”
“你們爺倆都回來了，不上班了？”
李貴猛地一拍大腿：“都讓這混蛋給我氣的，我想回廠裏了。”
“你等我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你。”
李貴氣呼呼的走了。
陳金鳳把李春霞找來了，讓李春霞幫着看孩子。
“走，紅軍，帶媽去看看。”
“媽，孕婦有啥看的？”
陳金鳳白了一眼傻兒子：“我是看她們嗎？”
“我是看她們肚子裏的孩子。”
“這可是咱們李家的骨肉。”
得，李紅軍隻得帶着陳金鳳去韓家胡同。
當然，不是空手，陳金鳳從家裏帶走了一大堆的好吃好喝。
徐慧珍跟陳雪茹都不是初次見陳金鳳了。
但此時，她們心裏不免還是忐忑不安。
好在陳金鳳十分熱情。
陳金鳳拉着二女得手，臉都快笑成一朵花了。
“來來來，别站着，都坐下。”
“紅軍這孩子不懂事，這麽大的事情都不跟家裏講一聲，你們往後要是有什麽需要就告訴我······”
看着陳金鳳這麽好說話，态度這麽和藹，徐慧珍跟陳雪茹嘴巴更是跟抹了蜜一樣，有事斟茶，又是遞水，把陳金鳳哄得都快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陳金鳳之呼來的太匆忙，沒準備見面禮，下次一定給補上。
陳金鳳看着徐慧珍的肚子明顯大過陳旭如。
驚歎道：“你這樣子不會是壞了雙黃蛋吧？不然這麽會這麽大？”
以前大家都沒細想，都以爲徐慧珍是吸收的好，經過陳金鳳這麽一提醒，沒準還是壞了雙胞胎。
徐靜理在一旁，天真的問道：“奶奶，什麽是雙黃蛋啊？”
在韓家胡同待到下午，陳金鳳就跟李紅軍走了。
路上。
陳金鳳不由得擔心道：“紅軍，她們生産怎麽辦？”
“嗨，之前想着去鄉下找個接生婆，順産。”
“現在看來到時候得讓志強跟紅霞給疏通一下，去醫院生産了。”
陳金鳳又問道：“孩子到時候上戶口呢？”
“媽，孩子得跟母親姓。”
“不行！”陳金鳳皺着眉：“你的孩子必須跟咱們李家姓。”
“這······”
李紅軍不知道怎麽操作。
“之前是想着讓她們跟街道上報是包養的孩子，或者撿來的，所以順理成章的就跟母親姓了！”
陳金鳳：“那就說孩子的親生父母姓李，不就行了。”
“我跟街道主任是老姐妹了，這事你甭管了，到時候我找她說說。”
孩子上戶的事情就這麽解決了。
回到家之後，李春霞把孩子交給他們回了家，娘倆打開地窖，開始挑選寶貝。
“媽，你選的也太久了。”
“你懂什麽，我不得仔細挑挑啊。”
陳金鳳拿起一塊玉牌：“這塊玉牌可是大有來頭······”
“嗯，這個将來是得留給小銘銘的，我再看看其他的。”
最後，陳金鳳選了兩塊玉佩，雖然不如玉牌收藏價值高，但亦相差不遠。
“媽，給我吧！”
“給你幹嘛，這個還是我親哪天親自給她們送去。”
晚上，李貴下班回來。
有馮小美在，得瞞着她，李紅軍也免了皮肉之苦。
晚上，陳金鳳跟李貴說着今天的去韓家胡同的見聞。
“老頭子，我跟你說，那個開小酒館的小寡婦是個福相，屁股大能生養，看她那肚子大的像是壞了雙黃蛋。”
李貴翻身：“瞧仔細了？”
陳金鳳：“我看八九不離十，一般的孕婦都沒她肚子大。”
李貴仰天長歎：“唉，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管了，隻要他們自己願意就成。”
“就是幫他們這麽瞞着小美，我這心裏啊，不得勁。”
接着陳金鳳又說了孩子姓氏的事情，以及生孩子的計劃，李貴聽得無比認真。
“你想過沒有，孩子生下來，也抱不回來家裏啊！”
“呀！”陳金鳳一拍腦門：“可不是麽，抱回來不就露餡嗎。”
“沒事，往後咱倆常去看看她們母子就成。”
李貴頭腦一熱：“我看這事瞞得過初一瞞不過十五，要不還是跟小美說了吧。”
“現在還不行！”
陳金鳳不滿道：“出的什麽破馊主意，小美現在這麽年輕，萬一沖動了再改嫁呢。”
“等小美年紀大了，時機到了，咱們再跟她坦白，到時候她就能接受了。”
李貴：“當初我就警告過他多次，不要跟這倆寡婦眉來眼去的，到底還是出了事情。”
陳金鳳：“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等休息了，你跟我一起去瞧瞧?”
李貴有些糾結：“我就不去了吧，今天我都見過了。”
想着韓家胡同那邊全都是女的，地方也不大，李貴去了的确不方便：“那我自己去。”
“再過一段時間，她們就生了，你這個當爺爺的得想着給孩子起名字了。”
“嗯，這事是得仔細想想。”
李紅軍這邊摟着媳婦孩子，一夜無話。
第二日，照常上班，隻不過他收斂了，沒敢再翹班。
不過下午的時候他去了車間一趟，找到趙愛國這個工具人，讓他下班去食堂找自己，給自己一個出去的理由。
晚上下班，馮小美看到是趙愛國找他也沒多想，接了孩子就跟着李貴一起騎車回家了。
李紅軍扭頭就抛棄了自己的兄弟，去了韓家胡同。
把昨天陳金鳳的打算說了出來。
對于孩子姓李，徐慧珍跟陳雪茹都沒意見，孩子跟爸爸姓情理之中的事情。
“愛國，既然阿姨都承認了我們，我想理兒也該改口喊你爸了。”
李紅軍對于不是自己親生的徐靜理，沒什麽抵觸。
“理兒，叔叔給你爸爸好嗎？”
徐靜理一臉天真：“李叔叔爲什麽要給理兒當爸爸呢？”
“因爲我跟媽媽會給你添一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啊。”
“那好吧，以後我叫你李爸爸。”
徐慧珍捏了捏女兒的鼻子：“哪有叫李爸爸的，把李字去掉喊爸爸。”
“爸爸。”
“哎。”
陳雪茹一旁酸了，不甘人後。
“我們侯成也得改口，喊你爸爸。”
“嗯，侯成不急，等他從家裏回去的時候再跟他說。”
李紅軍看了看手表。
“我不能多呆，最近馮小美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我得回去了。”
馮小美就是壓在徐慧珍跟陳雪茹心裏的一座大山。
盡管她們不想承認，但這就是實時。
“理兒，爸爸要走了，跟爸爸拜拜。”
“爸爸，你不留在家裏嗎？”
“爸爸，有工作呀，明天爸爸再來看你好嗎？”
“嗯，爸爸再見。”
李紅軍回到家，馮小美也不問他幹什麽去了。
“紅軍，你坐着我把飯菜給你端出來。”
“成，正好餓了。”
李貴特意跟他喝了點，就爲了把馮小美靠走。
馮小美一走，陳金鳳就忍不住問道：“去看她們了？”
“嗯！”李紅軍拿着大蔥沾着大醬。
李貴拿出來一張紙，上面寫着幾個名字。
“看看，這是我給孩子起的名字。”
李金榜，李金鵬······李紅軍咧着嘴，忍不住吐槽：“爸，怎麽都是男孩子的名字？”
“而且，您怎麽就跟金榜題名卯上了？”
“咳咳！
李貴輕咳，李金榜有什麽不好的，金榜題名，高中狀元，要不叫李一品也行！”
李紅軍已經無力吐槽了，都說望子成龍，這望孫子成龍的心思也太······“沒事，您老怎麽高興怎麽來，不就一個名字麽。”
“可萬一要是生丫頭呢？”
李貴：“女孩子的名字無所謂，好聽就行，李潇潇，李月月，李陽陽······”
“爸爸喲，您這也太随便了！”
重男輕女人們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李紅軍也改不過來李貴的思想了。
“成，您看着弄，您是爺爺，您說了算。”
晚上，趁着孩子都睡着了。
馮小美用自己的方式來護衛自己的家庭，她準備炸幹李紅軍，讓他沒有精力出去招貓逗狗。
陳金鳳隔三差五的就去寒假胡同瞧一瞧，把她準備的兩個玉佩也送給了二女。
日子一天天過去，61年的金秋十月到了。
不出意外，果然是個豐收年。
時間進入到十月後，徐慧珍跟陳雪茹的預産期越來越近。
李紅軍跟陳金鳳把孫志強單獨喊了出去，因爲他們覺得李紅霞有些大嘴巴，性子直，心裏藏不住事，怕她萬一哪天隻顧嘴巴痛快，再給說出去。
“志強，有件事要麻煩你。”
“媽，大哥，什麽事不能家裏說？”
“是這樣，我有兩個朋友要生産，但孩子的父親不方便出面，得你想辦法跟你們醫院疏通一下。”
孫志強皺着眉頭：“大哥，這沒有南方陪同，沒有家人簽字，能行嗎？”
“放心，大哥還能坑你嗎？”
陳金鳳也在一旁溜縫：“就是，人家都求到你大哥頭上了，咱也不好拒絕啊。”
孫志強大小是個副主任，還是協和的技術骨幹，辦這點事的面子還是有的。
“行，既然大哥說沒問題，我明天上班跟婦産科打聲招呼。”
“志強啊！”
李紅軍摟着妹夫的肩膀，務必慎重：“這事别讓紅霞知道了，她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萬一說出去影響不好，會給咱們惹麻煩的。”
孫志強辦事就是可靠，第二天下班回來，就偷偷的告訴李紅軍這事成了。
十一月二十五日。
徐慧珍跟陳雪茹一同住進了協和婦産科。
李貴這個當爹的隻能給他打掩護，讓他白天翹班了。
醫院裏，李紅軍跟陳金鳳，老張還有蔡全無，在産房裏陪着二女。
“羊水破了，開了三指，趕緊推進産房······”
大夫催促着護士推着病床，李紅軍跟陳金鳳隻能幹瞪眼的在産房外等待着。
随着一聲嬰兒啼哭。
陳雪茹率先被推出來了。
“恭喜，母子平安。”
蔡全無跟老張是來給李紅軍當擋箭牌的，因爲醫院裏大部分的人都認識他們母子，蔡全無無人認識。隻能委屈蔡全無了。
然後還是焦急的等待，沒過多久，徐慧珍也生了。
“恭喜，是一對龍鳳胎。”
不過這聲恭喜是對老張說的。
隐隐的，還能聽見：“真想不到，這老頭一把年紀了，能找個這麽漂亮的媳婦，還能生個孩子······”
老張雖然心裏不爽，但爲了自家小姐，也是甘心情願的背黑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