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壯骨散的緣故,賈瑞現在對于藥方的研究又積極了幾分,他沒有把目光放在什麽罕見病症上面,還是以普通百姓常見病症爲主。
賈瑞仔細研究了一下,在如今這個時代,幾乎所有的常見病症都可以用一句話概括,營養不良。
對于真正的那些小老百姓來說,平時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哪裏會在乎什麽營養不營養的的呢。
賈瑞就是研制出了靈丹妙藥,又有多少老百姓承擔的起呢?
壯骨散是因爲能增加大雍朝的國力,這才使得永康帝父子以成本價對普通百姓進行供應。
至于其他的疑難雜症,這條路就走不通了。
說到底,還是生産力的不足,正所謂“春種一顆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
在這個過了三十歲就可以自稱老夫的年代,老百姓的肚子填不飽,賈瑞的醫術再好,也隻能就一小部分人。
賈瑞雖然每天都呆在神京城,沒有外出過,可是這兩年的氣候反常他是一清二楚。
薛寶钗陪嫁的那兩個莊子,去年春天又是大風又是大雨,到了夏天,又是一場罕見的冰雹,以至于這去年的收成至于往年的一半。
這可不是單單神京一地如此,幾乎北方所有的州縣,糧食就沒有不減産的,隻是有的地方輕些,有的地方重些。
窺一葉而知秋,北方神京城周邊的田莊已經如此,那更北方的遼東還有大漠草原呢?
那裏的建奴還有蒙元殘部,隻怕日子更不好過,等到冰雪消融,隻怕邊疆還有一場惡戰。
這無關正義邪惡,雙方都是爲了生存。
賈瑞在館藏室裏的日子也不是白過的,那麽多的正史野史,都記載了每到這個時候,草原遊牧民族都會南下劫掠。
在兩晉時期,五胡亂華還有唐宋時期的突厥契丹,這些都血的教訓!
賈瑞雖然同情他們,但是作爲華夏民族的兒女,要是他們敢入關,賈瑞就敢單槍匹馬殺過去。
雖然這個大雍朝日漸腐敗,黨派對立,永正帝也不是什麽聖明的好皇帝,百姓過得很苦,但是這不是賈瑞眼睜睜看着華夏兒女被異族踐踏的理由,自己的心裏,還是有熱血的。
賈瑞想了想,原著中沒有異族南下的消息,想必這場戰争大雍朝還是赢了的,這朝廷裏面,也不全是酒囊飯袋。
隻是後面南安郡王的兵敗,是不是因爲這次戰争将大雍朝的國力耗盡了呢?
否則自己這大雍朝怎麽會對一個番邦小國進行和親呢?這實在是把大國風範全部丢到泥裏了。
賈瑞思索了一下,覺得此事大有可能,一切還是先看朝廷的應對吧!
賈瑞想到這裏,也沒有研制藥方的心思了,于是将東西收拾好,去正院那裏了。
來到正院,秋月還有莺兒二人看到賈瑞過來,連忙行禮說道:“伯爺好!”
賈瑞擺了一下手,笑着說道:“行了,你們兩個就别行禮了,夫人呢?”
莺兒說道:“禮不可廢,夫人還有奶娘都在在房裏陪着小少爺呢,我們兩個才剛剛出來。”
賈瑞聽到這話,說道:“那你們就歇着去吧。”
說完,賈瑞也不管她們了,自己往屋裏進去,恰好看到薛寶钗在抱着賈蒼,哄着他,奶媽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薛寶钗見賈瑞過來,也是笑着說道:“你看蒼兒,現在嘴裏喃喃自語的,真是太招人喜歡了。”
賈瑞上前,看着自己的兒子,隻見他眼睛看着了一下賈瑞,那小嘴發出哼哼唧唧,咿咿呀呀的聲音,确實是在喃喃自語,就是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賈瑞笑着說道:“那我也抱抱兒子,仔細聽聽他到底在說什麽?”
說着,賈瑞從薛寶钗那裏接過了賈蒼,把他抱在自己的懷裏,輕輕拍打他,哄着小賈蒼玩。
賈瑞與薛寶钗夫妻兩個哄了一會兒兒子,直到小賈蒼累了,才把他交給了奶娘,讓他回房休息了。
賈瑞左右無事,就想起了前天問秋月的話,于是對着薛寶钗說道:“夫人,這秋月到咱們家兩三年了,我還沒問過她家裏的事呢,正好今天沒事,幹脆你起頭,問問她,你覺得怎麽樣?”
薛寶钗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的,她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對于香菱都那麽心疼,更何況現在是自己的家裏人呢。
薛寶钗與賈瑞二人一同出了正堂,來到院子裏面,隻見秋月還有莺兒還在廊道裏說話呢,于是把她二人都喊到了屋裏。
“莺兒,還有秋月,你們兩個都過來!”
秋月二人聞言,也是連忙往這邊走來。
進了正堂裏面,賈瑞與薛寶钗二人也沒有擺什麽架子,賈瑞說道:“這不是那天我見了你,想問一下你的家裏事嗎?你就給我們都說說吧,要是有什麽能幫的我們夫妻二人一定幫!”
自從賈瑞搬家之後,這秋月他們幾人一直在服侍賈代儒夫婦,他們的爲人,賈瑞也是看在眼裏的,今天正好問問情況。
莺兒一聽是問秋月的家事,心裏也是來了興趣,在一旁說道:“秋月姐姐,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就說說吧!”
薛寶钗在一旁也是說道:“對啊,我自從嫁過來,還沒好好聽你說過呢,你就說吧!”
秋月見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想了一下,也是有些苦澀地說道:“其實這事還是很簡單的,我父親就是以前的戶部左侍郎,我們家以前是實打實的書香門第,我父親是永康二十二年的進士。”
秋月有些懷念地說道:“我母親早亡,從小就被父親嚴格要求,所以無論是針織女紅,還是詩書禮儀,我都略懂一些。至于官場上的事情,我也沒聽父親提起過,隻記得那天錦衣軍把府裏圍住,宣旨的是義忠郡王,有禦史檢舉,我父親貪污了銀子,下旨要查辦,于是我們全家都被捉拿在了刑部大牢裏。
後來義忠郡王從我家搜出了三百多萬兩銀子,再加上父親隐匿的,統共是一千萬兩吧!眼看證據确鑿,全家性命不保,又趕上大赦天下,于是我父親還有哥哥都被判了流放,我也被判了發落教司坊,要不是遇到了伯爺你們一家,隻怕我就真的要流落于煙花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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