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之後,接下來就是平靜了,成親之前,雙方是不能見面的,賈瑞自然隻能沉下了心,繼續自己的讀書生涯。
賈代儒夫婦本來是準備在六月初六那天去薛家請期的,可是不湊巧,賈敬這個假道士竟然在六月初一這一天去世了。
據甯國府那邊送來的消息,他隻因爲服食金丹,燒穿腸腹而死,具體表現爲“如今雖死,腹中堅硬似鐵,面皮嘴唇,燒的紫绛皺裂。系道教中吞金服砂,燒脹而殁。”
可能是因爲老太妃沒事,這永康帝一直都好好地,所以賈敬這個先太子黨也沒有像原著裏那樣。
“雖無功于國,念彼祖父之忠,追賜五品之職。令其子孫扶柩由北下門入都,恩賜私第殡殓,任子孫盡喪,禮畢扶柩回籍。外着光祿寺按上例賜祭,朝中由王公以下,準其祭吊。”
這賈敬的葬禮,辦的比原著中的要隆重的多,這一次賈敬被永正帝授予了正三品的大夫銜,而且四王八公同樣是可以進行吊唁的。
賈瑞是真沒想到,這賈敬竟然還是死了,那煉丹的老道士不是挺有本事的嗎?
不過轉念,賈瑞就把這事放在了腦後,六月初六是不能用了,還得再選個日子,于是又定在了九月十八那天。
到了葬禮那天,賈瑞也是參加了,送了賈敬一程,畢竟人死如燈滅,對于死人,賈瑞還是很寬容的。
至于活人,還有死而複活的,賈瑞就沒有這麽寬容了,不過他可以送他們一程。
接下來的日子依舊很平淡,賈瑞也是繼續在館藏室裏看書,平時就是嗑藥還有修煉。
到了九月十八那天,賈瑞早早的請了假,那天穿着禮服,帶着媒人,帶着禮物,去薛家請期去了。
薛姨媽和薛蟠自然是熱情迎接,他們已經算好了日子,定在了明年的六月初九。
得到了準确答複,賈瑞的心裏有如一塊大石頭落了地,接下來自然就是喝酒了。
把薛家衆人都灌倒之後,賈瑞高興的離開了。
回到家裏,把消息告訴了賈代儒夫婦之後,他們二人激動的不得了,自己的孫子也終于要成親了。
過了一會兒,賈代儒夫婦也是慢慢冷靜了下來,賈代儒說道:“既然日子已經定下來了,那這新房到時候安排在哪裏?要不我們去東廂房住吧?”
賈瑞皺眉說道:“沒有這麽做的,您們二老是長輩,自然該住在正房,我回頭搬過來住東廂房好了,這裏做新房也是挺合适的。”
賈瑞雖然知道這賈代儒夫婦是爲了自己好,但是在這個宗法社會,倫理綱常還是不能亂的,否則也是會引起流言蜚語的。
賈代儒見如此,自己也是思索了一下,想到了原因,也是說道:“那好吧,是老夫失算了,這樣也好。”
于是,這東廂房從現在開始就開始了布置。
賈瑞也沒管,反正他們老兩口願意怎麽着都行,這還有九個月的時間呢,賈瑞是不急的。
賈代儒第二天就找了木匠,把桌椅闆凳,新床,新櫃子,還有箱子什麽的都做了起來。
至于棉被,褥子什麽的,也是開始準備起來,這些都是他們老兩口在張羅,沒事還問問賈瑞的意見。
賈瑞也是清閑了下來,繼續每天到翰林院裏上衙,然後讀書,隻是這館藏室内的書都快要讓自己讀完了。
賈瑞現在已經讀完了第二層的書,就是第三層的書也是看了一多半了,估計年前就要看完了。
隻是賈瑞還是有些失落,自己看了這麽多書,怎麽就沒有悟出什麽大道理呢?
賈瑞感覺自己的悟性什麽的也不低啊,老子能從書中悟出五千言《道德經》,黃裳可以悟出《九陰真經》,自己怎麽什麽也悟不出來呢?
不過賈瑞也不是一個故意較真的人,把這事壓在了心底,但是也很快調節了過來。
等到臘月底,這翰林院也快要放假的時候,賈瑞終于把這館藏室内的書都看完了,在看完了最後一本書之後,賈瑞既感覺自己很有成就感,也覺得,自己心裏現在變得空落落的。
不過賈瑞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态,沒事矯情什麽?
賈瑞現在也可以稱得上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琴棋書畫,甚至農田水利、經濟兵略等亦無一不曉,無一不精。
這大雍朝,也是沒有幾個像自己這樣的全才吧?
不過賈瑞想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還是謙虛一點好。
而且賈瑞自己知道的越多,發現自己不知道的就越多,這又有什麽可以得意的呢?
收拾好了情緒,賈瑞也是不自覺的就開始思考,準備給薛家的年禮,他今年是第一次登門,該準備什麽禮物呢?
賈瑞覺得應該問一下有經驗的人,比如一直在自己眼皮子跟前晃悠的這位,自己的上官,館藏使——朱才。
賈瑞把這些書籍放在了一邊,對着朱才笑了笑,說道:“朱大人,你老這是又有什麽事嗎?”
朱才今天好像有些反常,他一直在圍着自己轉,不知道有什麽事?
朱才說道:“你今天不看書了嗎?從剛才就一直在發呆,你怎麽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賈瑞收斂了笑意,正色回答道:“下官已經把這館藏室内所有書籍都校驗了一遍,剛剛正在考慮接下來的工作呢?”
朱才對于賈瑞的回到也是沒什麽意外,他說道:“既然校驗完了,那你就自由安排吧。”
朱才突然又說道:“不對,你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你一定有什麽事?你就說出來吧。”
看着這樣的朱才,賈瑞也是直接說道:“今年我要去我未婚妻家裏拜訪,在考慮要準備什麽年禮呢?”
朱才一聽這話,好像是第一次認識賈瑞一樣,他打量了賈瑞一圈,說道:“啧啧,我們的賈校書郎今天也是舍得曠工了,這還是我認識的賈天祥嗎?”
賈瑞說道:“朱大人,你要是說,就好好說,要是不說,我再找别人。”
朱才一聽這話,也是說道:“這年禮嗎,心意到了就好,要不你買上幾瓶金陵薛家的玉顔膏還有香水吧?
我家裏,也就是你嫂子,那是每天都離不了這些東西,我看你也買這些吧。對了,你未婚妻是哪家的啊?”
賈瑞的聲音悠悠響起,顯得有些幽怨:“金陵薛家。”
此刻,這氣氛是相當尴尬,就是賈瑞自己都覺得相當尴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