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過後,賈瑞自然也是回到了翰林院,開始了自己的“翻書”生活。
這各個衙門也是開始開門運轉起來,隻是因爲還是新年期間,所以這人員不多,都是留守值班,保證自己的崗位上有人就行。
這館藏室内,官員就自己和朱才二人,自然是二選一了。賈瑞左右也沒什麽事,再加上這朱才已經值班十年了,夠可憐的了,所以這差事也就是賈瑞的了。
賈瑞進入館藏室,隻見這吏員已經有三分之一都開始工作了,自己也是來到了二樓,拿起了一摞書,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開始閱讀起來。
這吏員們對于賈瑞那翻書的速度,早就見怪不怪了,也是開始忙着自己手裏的事,或者找個地方偷懶。
賈瑞開始了自己每天上衙讀書的生活,至于這親戚間的禮尚往來,自然是交給了賈代儒夫婦。
自己也隻是每天下衙回去的時候,陪他們夫妻二人聊聊天,在一起用過晚飯之後,就回自己的後院去了。
自己每天下衙之後,還是像以前那樣忙碌,每天練武,修行術法,煉藥,嗑藥,修行,每天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進步。
直到正月十五那天,因爲是元宵節,所以賈瑞今天沒有去翰林院。
上午的時候,突然聽到趙小有說,有人過來拜訪。
趙小有來到後院,對着正在練習槍法的賈瑞說道:“少爺,門外來了一個小公子,他說是您在金陵時的故交,姓甄,是特意來看您的。”
賈瑞聽到這話,也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放下了手裏的長槍,說道:“好的,我知道了,這就過去,你先把他請到正堂裏去。”
賈瑞一聽,也是頓時知道是誰來了,這是自己的金陵故人——甄寶玉。
賈瑞換了一身衣服,也是來到了正院這裏,隻見有六個小厮正在院子裏站着,那熟悉的打扮,不是甄寶玉的小厮又是何人。
那小厮們見了賈瑞,有那熟悉的也是對着賈瑞喊道:“見過賈大人。”
賈瑞對着他們點了點頭,也是進入了正堂之内。
隻見堂内站着一人,那人錦衣輕裘,頭戴抹額,身穿大紅孺襖,他十五六歲左右,生的那是唇紅齒白,風流倜傥,不是那甄寶玉又是誰。
賈瑞率先拱手說道:“甄兄弟,金陵一别,也是經年未見啊!兄弟可還安好?”
那甄寶玉腼腆的笑了笑,拱手說道:“賈兄,别來無恙,我是跟随家人一塊兒來到京城的。”
賈瑞招呼甄寶玉坐好,讓趙小有端上了茶水之後,二人才又開始交談起來。
甄寶玉喝了一口茶,說道:“因爲聽聞新科狀元與賈兄你名諱相同,所以打探了一二,今日閑來無事,所以登門拜訪的。”
賈瑞說道:“原來如此,甄兄弟你那日贈銀五十兩與在下,這恩情在下可是一直銘記在心啊!”
真的,賈瑞是真的發自内心的感謝甄寶玉,雖然那五十兩的作用有限,可是這畢竟是一份情誼啊!
甄寶玉一聽這話,頓時不悅的說道:“區區一些碎銀子而已,黃白之外,與糞土何異?能幫到兄台就就是它的造化,賈兄就不要再提此事,特别是說還錢的事了,那實在是太庸俗了!”
賈瑞見甄寶玉這麽說,也是不好再提還錢的事了,說道:“那在下就聽你的,不提了。”
于是這甄寶玉才高興的說道:“這就對了,今日見兄台如今金榜題名,又做了官,在下也是放心了。”
不過甄寶玉話題一轉,說道:“隻是在下始終覺得,你我大好男兒,怎麽能被這功名利祿所誘惑,不如兄台多學習一些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将來也能流芳于後世,豈不更好!”
好吧,這就是天真爛漫的甄寶玉,一個與賈寶玉一樣,不喜八股,讨厭功名利祿的“清醒男兒”。
賈瑞也是有些惡意的想到,你小子現在這麽看不起讀書科舉,功名利祿,最後怎麽又讀書了,還不是在經曆了社會的毒打之後,認清了現實。
賈瑞知道現在和甄寶玉說這些沒什麽用,于是順着他的話說道:“在下現在被陛下授官做了館藏室的校書郎,倒也沒事看了些琴棋書畫的典籍,感覺自己的情操,也是提高了不少。”
不料那甄寶玉一聽這話,頓時沒了交談的興緻,将茶水一飲而盡,接着開口說道:“賈兄,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再多聊了,告辭!”
賈瑞見甄寶玉突然急着要走,也是有些摸不着頭腦,自己怎麽得罪他了嗎?
賈瑞也隻好說道:“那好,我也就不挽留你了,我送送你!”
于是二人起身,賈瑞送甄寶玉出了大門,見他陰沉着臉,在小厮的簇擁下上了馬車,出了胡同之後,也是又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回到後院,賈瑞在心裏想到,這金錢債好還,人情債難還啊!
不管怎麽說,自己終究是受了他的恩惠,以後要是遇到,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
而這甄寶玉上京城來,接下來就是甄老太妃病重了吧,人家這一次過來,就是爲了找榮國府幫忙隐匿财産的,隻是打着幌子沒明說而已。
看來這永康帝也是沒有幾年的活頭了,不然這甄家也不會這麽輕易就被永正帝收拾掉,樹倒猢狲散啊!
另一邊,神京城甄家别院,甄寶玉一路坐馬車回了家,進房間見過了他母親。
他母親見甄寶玉臉上有些不高興,也是問道:“寶玉,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不高興啊?”
甄寶玉見母親問起,也是說道:“母親,這八股科舉就這麽讓人着迷嗎?這一個個的都是祿鬼托生的吧?”
接着,甄寶玉就對着他母親解釋道:“孩兒兩年前,在金陵栖霞寺遇到了一個落魄書生,在那裏行醫賺錢,見他确實有些才華,于是就資助了他五十兩銀子。”
甄寶玉母親說道:“這不是好事嗎?”
甄寶玉接着說道:“對,這是好事,那落魄書生之後在金陵考了解元,又中了狀元,現在還在翰林院裏做校書郎呢!
我看他現在高宅大院有了,也有丫鬟小厮服侍了,就勸他放棄這功名利祿,多研究一些高雅之物,可是他竟然拿話敷衍與我,可見這書生真的是中了科舉的毒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該資助于他。”
甄寶玉的母親,聽了自己兒子的這番話,也是不知道該怎麽告訴自己的兒子,這書生做得沒錯。
自己家這一次隻怕兇多吉少,可是兒子又這麽天真爛漫,厭惡讀書科舉,自己家的未來到底該怎麽辦?
甄寶玉的母親也是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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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