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匆匆,轉眼間就到了府試的日子。
這一個多月裏,賈瑞一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是一心閉門讀書。
那些金陵族人也沒有對此多做理會,雖然大家都是同一個祖宗,可是血脈親情早就沒了。那天在園子裏大家也不過是盡了一點香火情,互相客套罷了。
賈代儒隻是當年初代甯國公的庶子而已,在初代甯國公賈演去世之後,早早的就被賈代化攆了出去,自己在那後街上讨生活。
到了賈瑞這裏,當家人是賈珍,那親情更是一點也無,現在當家的是賈珍大族長,隻是爲了維持那國公府的體面才是一年到頭給點年禮,節禮的打發自己罷了,就連賈代儒的族學教書先生都是因爲實在找不到人才讓他頂上去的。
到了金陵族人這裏,那關系更是遠了,他們也不過是因爲自己是這麽多年來唯一一個打秋風的,不想丢了臉面才這麽優待自己的。
不過賈瑞也沒什麽說的,畢竟賈家就不是一個真正的世家貴族,當年的賈演賈源也是泥腿子出身,不過是個爆發戶罷了。
到了今天,這風氣也留了下來,隻是被賈家的巍峨權勢給遮住了,一些親近的知道内情的人那是對此一清二楚,都把這甯榮二府當猴戲看呢。
這些都和賈瑞無關了,畢竟若是沒有他的到來,這賈瑞自己早死了。
那些後街上的族人也沒什麽兩樣,該是到了那賈家除爵抄家的那天,他們也是唯恐大禍臨頭,自己躲着了,但是沒了賈家,他們的生活也不會差到哪裏去,隻要自己努力上進的話。
在賈瑞看來這甯榮二府的結局沒什麽可惜的,留着他們也是蛀蟲罷了,除了探春和親有些功績,其他的對于老百姓是隻有壞處,沒什麽好處。那一家子享盡了榮華富貴,幹盡了圖财害命,逼良爲娼恃強淩弱的勾當,那些普通百姓對于他們除了敬畏其權勢,就沒有不被剝削壓迫的。
不要說那些姑娘們無辜,既然享受了榮華富貴,就應該接受屬于他們的命運。不管是丫鬟婆子還是主子小姐,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有人是無辜的。
當然了,賈瑞感覺這些離自己還是有些遠的,自己現在的唯一目标就是科舉入仕。
雖然現在的大雍朝黨争不斷,但是天下還算平穩,自己隻有當了官才有和人講道理的地位。不然的話,就隻是像野草一樣,是誰都可以踐踏的存在,至于别的也隻能到時候再說了。
賈瑞沒有去拜訪賈雨村,因爲他實在是看不上這個家夥,也不想與他糾纏不清。虛與委蛇這一套他是比賈雨村差得遠的多,不知道哪天就被他給算計了,自己還是躲遠點吧。
這次府試賈瑞相信自己的水平穩過,就不再節外生枝了。
四月初五,賈瑞來到金陵府府試考場,一樣的流程,差不多的考題形式,隻是難度提高了一些而已。這參加的人數還是三百多人,隻是大家都是經過了縣試,水平高了一點,也有了那麽幾分讀書人的樣子。
一樣的五天考試時間,賈瑞在那考舍裏度過了五天四夜,最終又走了出來,還是那一份熟悉的紀念品,那一枝用過的毛筆,賈瑞感覺自己已經完全适應了。
同樣是全喜來接自己,又是那個車夫,賈瑞也沒有多說什麽,就這樣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裏,沐浴更衣,吃過晚飯後就繼續看書休息。
如此過了五天,賈瑞和全喜再次前去看榜,這一次的圍觀人數規模比上一次大了一些,還有就是地點變成了在府衙這裏。
不過秩序倒是好了不少,有着差役維持秩序,賈瑞這一次終于不用等了,憑借着這一身讀書人打扮和府試考票,他直接就來到了榜單之前。
還是和原來一樣,賈瑞從後往前找自己的名字,果然在甲榜第七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對于自己名次的下降,賈瑞自己心裏早有預料,就以賈雨村的爲人做派,他一定早就将那些走後門送禮的或是達官顯貴之後排在了前面,又爲了将來的審查,不出現大漏子,将自己這樣真正有才學的放在一個不尴不尬的位置,這就很賈雨村了。
不過賈瑞早就在江甯知縣那裏知道了這金陵官場的作風,再加上對賈雨村的了解,對于這府試的名次早就不在意了,他隻是求一個童生功名罷了。
回到金陵賈家大門口時,那報喜的官差早就到了,正在與賈琦他們幾個金陵族人說笑呢。
賈琦他們看到了賈瑞,都笑臉相迎,說道:“真不愧是我們賈家的讀書人,現在喜差都來家門口了,瑞大哥還不給大家發些喜錢,讓我們大家都沾些喜氣?”
花花轎子人擡人,賈瑞也不會掃大家的興。
賈瑞忙走了過來,先是對喜差抱了抱拳,說道:“真是感謝二位大哥不辭辛苦,将喜報送來,賈瑞感激不盡。”
又讓全喜拿出來提早準備的喜錢分給喜差和在場的衆人,然後在那裏接受衆人的恭維,等到喜差都離去,衆人都散場之後,才和全喜一起回到了他現在住的小院子裏。
照例又給了全喜和翠兒每人三百大錢賞錢,讓他們下去之後,賈瑞自己坐在了書桌前,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的路。
府試之後就是院試,也叫複試,考過之後就是秀才,也就是成爲了一個真正在皇帝在文武百官心裏真正意義上的民,賈瑞對此那是萬分願意的。
今年的江南省院試是在十月份舉行,那自己就還要在金陵待那麽半年左右,自己是不可能回京城的,正好這裏也遠離了賈家的那些是是非非。考慮到自己還要參加鄉試,那自己就還要在這裏長久的住下去嗎?
正想到這些,賈瑞突然感到自己胸前一陣灼熱,知道自己的金手指有異,就立刻起身來到了門口,吩咐全喜和翠兒:“我有些累了,要睡一覺,午飯就不吃了,你們忙自己的,若是有人來就說我睡了,等我醒了再說。”
見二人回是,賈瑞也就關上了房門,自己又用門栓插上,才松了口氣。
解開衣服,隻見自己的胸口那殘玉痕迹又顯現了出來,賈瑞将注意力集中了,仔細觀察時,隻覺一股玄妙的信息湧上心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