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法:“我不想參加你們這個自殺小隊。你們要去就去,我會另外組一個隊伍。”
馬沙:“你有錢嗎?雇傭人類的傭兵是要錢的。”
“我沒有!但是我可以許諾精靈王國的……”
“别傻了,傭兵們都是要看到訂金才會幹活的,你連訂金都付不起。而且我們也不是自殺小隊,我們有幹掉德金的把握。”馬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莉法反問:“你們有辦法幹掉德金?你們掌握了他的弱點?”
“呃,不。”馬沙覺得要建立良好的信賴關系,必須坦誠。
要是用欺騙的手法讓莉法入隊,後續要解開她心底裏的芥蒂怕不是比勸說入隊還難。
莉法:“那你們有可以對抗它的緻勝寶物?”
“呃,也沒有。”馬沙既然都選了說實話,隻能繼續實話到底了。
“那你們是得到了别的神、或者類神個體的幫助?比如你們人類那個快要登神的差分機?”
馬沙:“沒有……不過我們得到了一位尊者的關注!”
事到如今隻能把自己的另一重身份搬出來了,相信尊者這個名字一定會自動激發迪化。
莉法作爲兩百歲的精靈老婆婆,見識顯然比那些幾十歲的年輕人類要多,所以完全沒有被震撼到,而是反問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哪個尊者?誰啊?”
——幹!以前都是說尊者就能唬人了,完全沒有編尊者的生平。這下被反噬了。
馬沙:“呃,我們不知道,他從來沒有在我們面前路面,隻有他的烏鴉使魔不斷傳達他的旨意。”
莉法皺着眉,一臉懷疑的看着馬沙。
馬沙趕忙說:“他的烏鴉使魔很強的,被打中了隻是變成灰燼,不會留下屍體,過幾個鍾頭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莉法:“诶,這倒是挺厲害,可是作爲尊者的使魔,有這種能力也不奇怪啊。尊者的使魔,有些甚至可以施展四環甚至五環的法術呢。這位尊者叫什麽?或者說他自稱什麽?也許我聽過他的名号呢。”
換别人,馬沙可能就随便編一個名号來糊弄人了,但是莉法是精靈,活了那麽多年,怕不是實際認識好幾位尊者級别的大能。
随便亂說搞不好會被識破。
于是馬沙隻能實話實說:“我們不知道,尊者很神秘,完全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不、不過,他好像能預測未來。”
馬沙加了這一句。
莉法:“能被尊爲尊者的人,大部分都年事已高,有些人直接巫妖化存在了幾百年,他們就算沒有推算未來的能力,也能靠着時間積累的智慧比較準确的預測未來,這不奇怪。”
說完,莉法歎了口氣:“一個從來沒露過臉不知道名号的尊者,并不能增加你們這個任務的成功率。老實說,就憑你能靠語言鎮壓地獄的氣息,很多任務對你來說易如反掌。
“但是你們面對的是神,是god,是史上最強的壞蛋,你們成功不了的。我不想參加這個自殺任務,忘了我剛剛拜托你們的話吧。”
說罷莉法就出了格溫多琳的帳篷,向高老頭的私塾走去。
馬沙:“你難道想拜托高老頭幫你集結探險隊嗎?記得我剛剛的話,沒有錢在人類的世界寸步難行,根本不可能雇到好手。”
“那也得試試看,如果不行,我就一個人往西去,我覺得這樣的成功率也比和你們一起高。”莉法頭也不回的說。
馬沙咋舌。
格溫多琳:“走掉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并沒有……好吧我很失望,矮人隊友——我是說,侏儒隊友和精靈隊友都得而複失,我們這是被詛咒了嗎?”
格溫多琳:“你爲什麽執着于組建一個多種族大融合的探險隊?隻是爲了效仿伊爾明斯特和彩虹索羅奇嗎?”
“對。我認爲,有些事情還是要信邪的,既然以往的大法師都組建了成員構成複雜的冒險隊伍,他們肯定有什麽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馬沙如此解釋道。
格溫多琳好像接受了這個解釋,她扭頭看着高老頭的私塾——精靈少女的身影剛剛消失在私塾大門裏。
“你的預訂計劃立,德魯伊的優先級也不高吧?”她問。
“但是有德魯伊就可以不用擔心給養了。從這個角度看,還是挺重要的。另外理查德還說過,最好要有德魯伊的動物夥伴在天上警戒。”
其實這個不用了,因爲有烏鴉可以在天上警戒了,雪莉也能擔任這個任務。
格溫多琳:“這樣啊。不過無法說服她加入,那就沒辦法啦。其實我覺得你不需要把一切都和盤托出,你這樣很可能到最後都找不到足夠的隊員。”
馬沙:“嗯。對了,你的診療進行得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格溫多琳回答,“連續的義診,已經讓大部分病患得到了妥善處理,以後可能兩三天來一次就夠了。”
馬沙點點頭:“行,那我們回去吧,看看安德裏亞那邊進行得怎麽樣,順便報告一下我們勸誘新成員失敗的消息。”
格溫多琳點點頭,然後轉身去收拾自己的醫藥箱。
就在這時候,馬沙看見一隊騎手騎着馬從西邊狂奔而來,風馳電掣的穿過震旦人的窩棚區。
爲首的騎手還罵罵咧咧:“怎麽回事?怎麽會這麽多震旦人?滾開啊!讓路啊!”
馬沙站的位置剛好離橫穿窩棚區的主路很近,可以清楚的看到馬背上的騎士。
他發現這些人很多都負傷了,軍服破破爛爛的,有些人身上那幹脆就是還能勉強維持衣服功能的布條了。
蓬頭垢面的騎士們,甚至比窩棚區的震旦人看着更像是乞丐。
馬沙聽見旁邊有留守家裏的震旦大媽跟姐妹嚼舌根:“這看着像是打了敗仗啊。”
“該不會是往西的軍隊被打敗了吧?”
“前幾天還沉了一艘氣球船呢。”
“那叫飛行戰艦。”
馬沙表情嚴肅,決定趕快進城找範先生打聽下現在什麽情況。
于是他扭頭對格溫多琳說:“收拾好,我們走。”
格溫多琳拍了拍藥箱:“我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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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沙進了要塞,就直接找範先生,結果找了半天才在要塞塔樓的司令室前面找到他。
“我看到來傳令的騎兵隊了,西邊發生了什麽?”馬沙上來就直奔主題。
範先生表情嚴肅:“我不是軍事主官,所以和你一樣站在司令室門口。不過我估計,西邊大概是打了敗仗。現在問題是,敗得有多慘。”
馬沙回憶了一下那些騎兵的慘狀:“恐怕很慘。”
“是啊,恐怕很慘。”範先生歎了口氣,“你還打算去西邊嗎?要不算了吧,那位理查德先生不是願意給你推薦信嗎?你去舊大陸英格裏斯帝國,讀你的格林尼治皇家魔法學院去吧。”
馬沙:“不行啊,我有仇要報。”
“等你成爲伊爾明斯特和彩虹索羅奇那樣的大法師再報仇也不遲嘛。”
“但安德裏亞不同意啊。”馬沙搖頭,然後問了另一個很關心的問題,“西邊的失敗,不會影響到我們這邊吧?”
“怎麽,你怕德金點兵東征?他應該還沒有這樣的實力。前幾天不是回來一艘戰艦嗎,幸存者和我聊過了,德金的軍隊還是在用計謀和戰術應對西征軍。他們還不夠強大。”
馬沙:“你确定?”
範先生撓了撓頭皮:“其實,不确定。但是你不用擔心,這座要塞異常堅固,肯定能擋住德金的攻擊。”
馬沙:“可是外面有我十萬同胞啊。城裏還有三百萬平民呢。”
範先生沉默了幾秒:“我會安排婦女和兒童向後方疏散的,不用擔心。”
“能來得及嗎?”馬沙剛說完,司令室的大門就打開了。
裏面傳出來一句話:“給他包紮,清洗傷口,還有,記得讓他閉嘴,不要擾亂軍心。”
然後兩名士兵像押犯人一樣一左一右夾着剛剛馬沙有過一面之緣的騎兵隊隊長離開了。
範先生緊趕幾步,進了司令室:“情況到底怎麽樣?”
馬沙趕忙也跟了進去。
哈迪克準将看到他皺了皺眉頭:“夏亞·阿茲納布呢?”
“他在安德裏亞的工坊裏。”馬沙回答。
他把喬裝成夏亞的替身放在安德裏亞的工坊裏,一來可以掩人耳目,二來可以給安德裏亞一個高質量打下手臨時工。
哈迪克準将十分不悅:“這種時候,他還想着泡妞,吟遊詩人真是靠不住。”
範·陶特:“呃……那個……”
“哦,我忘了,你也是吟遊詩人,希望這個危急時刻,你能發揮自己的作用,至少不要動不動就不見人。”哈迪克準将哼了一聲,低頭看地圖,他的手指指着一個地名,“是這裏。”
範先生:“那裏怎麽了?”
“西進兵團帶這裏被圍困了。剛剛那位準将接受西進軍團司令希爾曼将軍的命令,向東突圍求援。這是十五天前的事情了。”
馬沙:“十五天前?”
“是的,電報線全部被切斷了,魔法通訊會被西邊籠罩的奇怪能量場切斷,所以隻能用這種方式向後傳遞消息。本來派飛行船會更好,但希爾曼将軍認爲飛行船是重要的守備力量,不能派出。”
馬沙皺眉:“但是之前西進部隊的旗艦已經回來了,還墜毀了。”
哈迪克準将看了眼馬沙,點頭:“對。”
“所以西邊……”
“我們并不知道西邊的情況。”哈迪克打斷了馬沙的話,“就這樣。”
範先生:“我認爲我們應該考慮德金的大軍揮師東進的可能性了。”
“他不會的。”哈迪克準将說,“他最多會試着僅供這座要塞,攻破了就趁機沖進内戰中的聯邦國,盡情的攻城略地。一旦無法攻破,他就會縮起來。畢竟世界各國的聯合讨伐部隊可能很快就要到了。”
馬沙:“等一下,試探攻擊的話,要塞外的平民怎麽辦?我一直住在要塞裏,我知道這個要塞根本容不下那麽多平民。”
“我們可以先疏散婦女和兒童,留下男人。”哈迪克說。
“那外面的震旦人呢?”
哈迪克準将皺着眉看着馬沙,顯然他之前壓根沒考慮過震旦人的事情。
“也讓他們的婦女和兒童撤退。”準将最後如此答道。
馬沙:“這有可能嗎?這座城市就已經不讓震旦人進城了,你覺得其他城市……”
“我有什麽辦法?”哈迪克用力拍桌,“我隻是一個準将,沒有辦法改變普通人對震旦人的看法,也不能說服其他城市接納震旦的婦孺,我要有那個辦法,我早就競選總統了。”
馬沙沉默了。
他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好了,你現在和我犟嘴,不如去想想辦法,怎麽把震旦的婦孺疏散到後方去。”哈迪克準将一指大門,“現在,請你離開!”
馬沙咬了咬嘴唇,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一邊向安德裏亞的工坊走去,一遍思考着該怎麽辦。
這時候小白忽然從要塞的窗戶跳進來,對馬沙喊:“喂,快去工坊吧,安德裏亞吧東西造好了!”
“哈?”馬沙看着小白,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造好了?”
“就是那個啊!那個!大鐵人!”小白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這麽大的鐵人呢!這麽大!”
說實話,看了小白的比劃,馬沙更糊塗了。
他決定自己去看看,于是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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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工坊,馬沙就看到了那個仿佛從輻射系列立跑出來的動力裝甲。
“哇哦。”他忍不住發出這樣的感歎,甚至一度忘記了迫在眉睫的危機。
——也是,危機條還這麽長呢,大概也不是特别迫切。
安德裏亞從動力裝甲後面出來,得意的拍着自己的作品:“咋樣?我用光了從漢克上校和托馬斯·阿爾瓦身上提煉的尼姆合金,終于完成了。”
馬沙:“酷斃了!我能開一下嗎?”
“當然可以,但是我說明白啊,這個是給我開的東西,真發生事情了的時候,你不能開,得我開!”
說着安德裏亞拍了下裝甲側面,于是裝甲的開口向前開啓,露出内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