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沙:“這撒手锏感覺還不如一個我從幹掉的機工術士那裏拿到的無後坐力炮厲害啊。”
侏儒面露尴尬:“這……這個是不用錢的!無後坐力炮的炮彈很貴的!這個隻要放在那裏不管它,它就會自己充電,72小時後就用再次使用了。”
馬沙:“這勉強算是一個優點吧。你還有什麽厲害的東西嗎?你不是侏儒嗎?你沒有侏儒縮小射線、侏儒洗腦帽之類的好東西嗎?”
馬沙當年玩魔獸世界,當時隻有熔火核心一個大型RAID副本,聯盟部落都要去黑石塔下熔火核心,所以常年在副本門口血戰。
馬沙當時就弄了個盜賊潛伏在門口,用侏儒洗腦帽洗腦來集合的聯盟,控制了敵人之後操作他跳進熔岩裏燒死。
後來他發現用亡靈牧師幹這事更快樂,因爲牧師有心靈控制。
爲了偷襲聯盟,馬沙把黑石塔那些能藏人的地方全都摸清楚了。
現在,回想起當年淳樸的快樂的馬沙,用起點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侏儒。
侏儒一臉困惑:“洗腦帽?根本沒有這種東西,人腦的複雜程度超過了所有人的認知,到現在爲止,我們發現的最方便的控制人類意志的辦法,就是來一瓶伏特加。
“一瓶伏特加下肚之後,任何人都會變得像綿羊一樣聽話。”
馬沙:“你确定嗎?也有人喝完酒之後會變得更狂暴。”
“确實,我不能否認有這樣的幾率。”侏儒點頭,“但這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到底要不要我加入?如果你們不讓我加入的話,我就去港口城市等着皇家科學院派出的官方調查隊。”
馬沙挑了挑眉毛:“你是指英格利斯的皇家科學院?”
“還有哪一個?弗朗索瓦的皇帝被送上了斷頭台,騎士團國不追求科學,他們隻有工程師協會……”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馬沙趕忙阻止了又要長篇大論的侏儒,雖然他可以趁這個機會增加自己對世界的了解,但聽着侏儒東鱗西爪的講,還不如自己去看書。
馬沙看了眼範先生,後者兩手一攤:“你們現在又不是隊員溢出的狀态,你們缺人啊。而且,外種族的好處就是,人類陰謀家謀劃陰謀的時候,一般都不怎麽信任人外。”
侏儒一聽範先生的話,就哼了一聲:“人類陰謀家那些自以爲是的陰謀,太過低智商了,我根本不屑于參與。而且我們侏儒覺得,把聰明才智和精力放在陰謀上是一種浪費。”
範先生:“真的,他們确實這麽想的。另外,侏儒說話不會拐彎、不會顧及别人的感受,他們都是直來直去的,因爲這樣效率最高。侏儒的話都沒有潛台詞。”
馬沙:“好吧,我知道。不過在讓他加入之前,我必須得搞清楚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她叫啥?”
“蒂亞娜。”侏儒立刻回答,“名字隻是代号,你們不用記也行,你們甚至可以用編号來叫我。比如你們可以叫6号隊員。”
馬沙扭頭點了下自己這邊的人,發現侏儒明顯沒有把蘇蘇算成探險隊的一份子。
于是他搖頭:“不不,你是七号隊員。”
“什麽?”蒂亞娜大驚,飛快的掃了眼房間,“不是吧,這個人類幼崽也是探險隊的一員嗎?我反對!讓她回家!”
馬沙:“抱歉,她沒有家了,唯一的親人就是我。”
“就因爲這樣就要帶着一個累贅去冒險?你知道現在西邊有多危險嗎?”
馬沙:“我知道啊,但是沒辦法。”
“你可以把你妹妹寄養在朋友家裏啊!”
“我們是震旦人,我的朋友……都在探險隊裏了。”馬沙忽然想到,範先生不加入探險隊——
範·陶特:“别,我在接下來三年裏估計會非常忙,沒有時間來照顧一個小女孩。最關鍵是,我估計我接下來三年都會居無定所。”
馬沙:“看吧,所以我必須帶着我妹妹去。”
蒂亞娜捂臉:“我加入了一個什麽樣的探險隊啊,這樣的人真的不會剛出發就被幹翻嗎?”
馬沙:“我們給自己的探險隊起的名字叫西行打德團。”
蒂亞娜:“聽着就很不靠譜。”
她又掃了眼探險隊成員,長歎一口氣,扭頭對範先生說:“我還是去等皇家科學院的探險隊吧,應該一兩個月内就會成行了。”
範陶特:“你要真這樣想的話,我也不攔着。這本來就是個雙向選擇的事情嘛。”
“那就再見啦,我跟着皇家科學院探險隊往西去的路上,如果看到你們的屍骨,我會厚葬你們的。”
說完侏儒頭也不回的走了。
馬沙扭頭看自己的朋友們:“我要不要追呢?”
“追啥,”安德裏亞搖了搖頭,“我們又不卻機工術士。她要把機工兩個字删掉,是個術士,那我建議你追一下。”
範先生吐槽道:“你們找隊員的目的性還挺強。”
馬沙聳了聳肩:“因爲在火車上有個疑似知道西邊發生了什麽的人給我們提了建議。他建議我們隊伍裏一定要有聖武士和對詛咒有研究的人,但沒說要機工術士。”
範先生咋舌:“聖武士啊……這可不好找,聖武士全是教團成員,最關鍵的是,聖武士們都很死闆,看到邪惡一定會沖上去戰個痛的,哪怕是曾經的邪惡。”
馬沙:“關於這點,我已經在我們家的武僧身上體會過了。她看到格溫多琳的瞬間就大喊‘那個邪惡值得一戰’沖上去了。”
“武僧還不一定是守序善良,可能是守序中立甚至守序邪惡,但是聖武士一定是守序善良。老實說,我覺得聖武士基本都有點……”範先生撓了撓頭。
馬沙完全懂的,聖武士用馬沙熟悉的網絡語言來說,就是多少都有點聖母。
當然這個也看哪個神的聖武士,有的神的聖武士注重秩序勝過善良,有時候甚至不介意殺伐果斷一些。
這種聖武士就比較對馬沙的胃口。
但是那些注重善良勝過秩序的聖武士,就真是讓人難頂了。
範先生撓完頭,歎了口氣:“我幫你找找看吧,主要聖武士都接受教會統一調度這個比較麻煩,他們肯定不會爲一個看起來像是自殺的任務派遣聖武士。”
馬沙抱着試試看的想法詢問道:“有沒有像格溫多琳這樣,不被教會接受的自由聖武士?
“比如魅魔聖武士。”
“你是說,彩虹索洛奇的旅伴?以魅魔的壽命來說她應該沒死,但她已經失蹤很久了,據說她跟彩虹索洛奇一起成爲了位面旅行者,正在一個個位面旅遊呢。”
好家夥,這意思是彩虹索洛奇這個大法師,帶着自己的朋友們在一個接一個位面旅行快活去了?
成爲大法師這麽爽的嗎?
馬沙:“我推測那位理查德先生建議一定要有聖武士,是爲了勇武靈光,這個其實可以通過别的手段取代。”
範先生點頭:“對,但是沒有勇武靈光這麽方便。聖武士的靈光打開就一直存在。”
——什麽鬼?靈光是不用釋放的?跟暗黑破壞神裏聖武士的光環一樣?
龍與地下城裏聖武士的靈光更像是個法術,是要施展的,而且有生效時間。這顯然和範先生的描述不同,反倒是暗黑破壞神裏的聖武士職業的光環和這個很像。
這個世界到底融合了多少東西啊?
範先生:“至于精于詛咒的人……說起來奇怪,就大劇院被炸那天,天鵝閘巷有個巫婆的占蔔店炸了,巫婆也慘死店中,但是完全找不到爆炸的原因。”
雪莉:“天鵝閘巷?綠坩埚占蔔店?就是那個店的店主說不給死人占蔔,把我趕走了。”
“這樣啊……”範先生托着下巴,“搞不好那個店炸了,巫婆死了,和你有關呢。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那個巫婆一直和德金·巴拉斯保持着商業往來。”
馬沙:“德金·巴拉斯不就是西邊發生的事情的主謀嗎?”
“我們懷疑他是主謀。”範先生糾正道,“表述要嚴謹一些。畢竟我們沒有獲得切實的證據,證明他就是主謀。”
馬沙在腦海裏把一切都串起來:德金有關的巫婆,預言了我的死兆星在高高閃爍,我成功度過危機之後,她的店炸了,她也死了?
——這要是還覺得互相沒有關系,那我就是天字第一号沙雕。
所以,德金已經向我伸出魔爪了嗎?
難道說,我對他威脅很大?
那他爲什麽不親自過來幹掉我?
難道是因爲他作爲魔王不夠謹慎?
——不對,仔細想想,德金确實親自過來殺我了,隻是不知道他的情報出了偏差還是怎麽回事,誤以爲安德裏亞才是重頭戲。
現在德金沒有親自過來,大概是他有什麽事情要忙,不能輕易親自出來了。
說不定他也換了個新身體,需要時間來适應。
要不就是作爲登神的代價,坐在黃金馬桶上下不來了。
都有可能的。
馬沙:“不管這個死了的巫婆了,你有沒有别的熟悉詛咒的人能介紹一下?”
範先生沉思了幾秒:“有到是有……我有個死靈法師朋友,他對詛咒也很熟悉……但是他是真的很邪惡,我怕你們見面直接打起來,不死不休。”
馬沙皺眉:“你還和真的很邪惡的人成爲了朋友?”
“是啊,因爲我本來也不是什麽好人啊。”範先生對馬沙莞爾一笑,“拜托,我幫現任總統競選的,我怎麽可能是善良人。甚至可以說,我會經營‘鐵路’組織,某種程度上算是在爲自己過去犯下的錯贖罪。”
馬沙:“……你犯了什麽錯?”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對一個并不愛我的女性施展了魅惑人類。”
“除了這個呢?”
範先生猶豫了一下,才說:“競選的時候,我爲了給競争對手制造醜聞,雇傭了死靈法師從死人嘴裏拿情報。方法就是,把守口如瓶的人殺掉,然後用死靈法師奴役他那尚未來得及消散的靈魂,抽取情報。”
馬沙沉默了。
——這樣串起來的話,範先生的很多行爲也說得通了。
他早上不辭而别,是因爲不想爲了這件事再得罪一次托馬斯·阿爾瓦,畢竟大家都是北方勢力,擡頭不見低頭見。
上一次他毫不猶豫的站在馬沙這邊,大概是因爲托馬斯·阿爾瓦的雇傭兵毫不猶豫就攻擊了他,而且把他當成了高威脅目标。
馬沙用全新的目光審視着範先生。
範先生笑了:“對,以後不要太過相信我。不過,幫你找聖武士和詛咒專家這事兒,我還是會上心的。不過這倆事情,别抱太大期望。那麽,我就先……”
範先生要告辭的當兒,一個路人臉的家夥忽然進了工坊門,在範先生耳邊低聲耳語起來。
馬沙趁這個當兒查看了一下範先生的标簽,發現上面更新的文字是:雖然範先生說着不要太相信他,但總覺得他其實并沒有害我的念頭,至少現在沒有。
——嗯?
馬沙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的感受,發現這一次更新的内容,不完全是自己剛剛的想法。
也就是說,這個系統還是會寫上一些自己沒有察覺的東西的?
根據系統,範先生暫時是可靠的?
馬沙正尋思呢,範先生忽然嚴肅的轉身,對馬沙說:“接下來的消息,你聽我說的時候要冷靜,不要沖動。”
“什麽消息?”馬沙一臉疑惑,還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團隊:自己在意的人現在都在身後啊,不可能是她們出事啊?
範先生:“你應該知道,城外聚集了很多從西邊逃難來的震旦工人吧?”
馬沙皺眉:“有這回事嗎?我最近一直在看報,報紙上沒說啊。”
“當然,這可是南方佬的報紙,上面連黑人的消息都沒有幾條,更别提震旦人了。你真不知道啊?”
馬沙搖頭,但他馬上想起來,自己在來沃堡的火車上看到了很多被鐵路公司辭退的震旦工人正沿着鐵路向東走。
于是他把這個跟範先生說了。
“就是這些工人,”範先生繼續說,“這些天随着西邊狀況的惡化,沃堡城外聚集了十萬左右的震旦人,全是震旦工人和他們的家屬。南軍一直不讓他們進城,和治安官一起堵着他們。”
馬沙:“那現在呢?現在他們進城了嗎?”
範先生嚴肅的看着馬沙:“現在他們想進城,但是治安官不讓,他們想強沖封鎖線,治安隊開火了。”
馬沙臉色鐵青:“死了多少人?”
“不知道。反正不少,現在震旦人被趕回了城外他們建立的棚戶區。”
馬沙:“爲什麽不讓他們進城?”
“因爲在很多人看來,震旦人地位比黑人更低啊。另外,現在是戰争年代,根本沒精力收納這麽多震旦人。”範先生看起來很抱歉,“對于你的同胞,恐怕我們幫不上太多的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