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裏亞:“你早說啊!”
白瑞德:“不管我早說晚說,我們在沙塵暴來之前鬥得先離開一段距離,不然沙塵暴過了人家拉個網就找到我們了,所以沒差。現在我們已經縱馬小跑好幾個小時了,應該夠了。”
馬沙完全沒意識到時間的流逝,看來質量産生的引力确實能一定程度上扭曲時間——都怪安德裏亞的胸肌!
安德裏亞:“下馬。”
“哦。”馬沙翻身下馬,然後順理成章的轉身幫安德裏亞。
安德裏亞大概平時在家裏被仆人們扶下馬習慣了,下到地上才反應過來,白了馬沙一眼:“我自己能下!”
“額……”
“姑且謝謝你。”安德裏亞嘟囔了一句,回身把還在馬鞍上的小不點搬下來。
小不點指着前方的天空:“星星被吃掉了!”
“是沙塵暴來了。”馬沙一邊接過妹妹一邊說。
安德裏亞從馬鞍上拿下一個看着很大的玩意兒,往地上一扔,拿着這東西上拖出來的小尾巴開始吹氣。
馬沙看着女孩使出吃奶勁,臉都憋紅了也沒能把這東西吹漲,正要施以援手,女孩居然啪的一下打開了束腰背後的固定扣,束腰一下子滑到地上,她的胸肌立刻又漲起來一塊。
不是,你那個還是有束腰束縛的狀态嗎?這也太過分了吧?
可惜安德裏亞沒脫坎肩,馬沙看不到。
安德裏亞深吸一口氣,對着地上東西一頓狂吹。
然後什麽都沒發生。
馬沙:“你把鍋爐的蒸汽放出來不就完了?”
安德裏亞:“你有完沒完了?那隻是我們發明家的自我調侃!”
白瑞德:“兩位,現在不是拌嘴的時候啊,沙塵暴就要到了!”
白瑞德在安德裏亞折騰這個迷之發明的時候,用娴熟的馴馬技巧,讓兩匹馬并排趴在地上,擺出了防風陣形。
“小姐你那個要用不了,就用一般人的土辦法吧!”
說着白瑞德拿出一張毯子,用兩匹馬做支撐點,構築起一個簡易的防風避難所。
安德裏亞還在拼命吹那東西。
馬沙上前拍拍她肩膀:“讓我來吧。我現在相信你不是機器人了,肺活量真小。”
安德裏亞不清不願的把“尾巴”遞給馬沙。
馬沙這才發現這是個管子,管口插了個玻璃的喇叭口,跟上輩子體檢時候測肺活量吹那東西差不多。
隻不過體檢吹的那個是塑料的,這個是玻璃。
馬沙深吸一口氣,對着剛要吹,卻突然發現這玻璃喇叭口裏面是濕的。
這是?!
安德裏亞:“你幹嘛?吹啊!”
馬沙按下腦海裏的遐想,全力以赴對着玻璃喇叭猛吹——
地上那個玩意兒,吹氣球一樣的漲起來,變成了半圓形的庇護所。
“好!”安德裏亞拍手,沖上去固定東西的四角,然後打開門,“進來吧!”
馬沙先把小不點塞門裏,然後對安德裏亞做了個請的手勢。
安德裏亞鑽了進去,馬沙緊随其後。
最後進來的白瑞德關上入口。
小不點:“馬馬呢?”
“荒原上的馬本來就習慣這種大風,”白瑞德一邊說一邊掏出糖,塞給小不點,“别擔心,吃糖。”
小不點看馬沙:“我能拿嗎?”
“拿呗。”馬沙摸了摸妹妹的頭,目光轉向安德裏亞。
這帳篷内部的空間其實不大,所以四個人都擠在一起,馬沙的腿就緊貼着安德裏亞的裙子。
大風到了,讓帳篷劇烈的晃動起來。
安德裏亞:“别擔心,這東西很牢固的,晃動是爲了卸掉一部分風力。”
馬沙:“剛剛我除了最開始那一口之外,後續沒怎麽吹氣啊,這東西怎麽漲這麽大的?”
“因爲你的吹氣觸發了自動機關,簡單說這就像内燃機啓動前先用曲柄轉一轉。”安德裏亞解釋道,正說着突然臉色一變,“糟了,我束腰扔地上沒撿!”
白瑞德:“那肯定被吹沒了,沒事,這東西還能成爲吸引敵人的誘餌,給德金添亂。”
安德裏亞長歎一口氣:“這束腰是我穿得最舒服的一個啊,其他束腰跟刑具一樣。”
馬沙暗想,誰叫你脂肪這麽多。
白瑞德打了個哈欠,然後一邊往地上躺一邊說:“睡吧,早上起來沙塵暴差不多就過去了。”
因爲他往下躺的動作,剩下三人都被擠到一起。
“你躺下要我們怎麽辦啊?”安德裏亞罵道,“坐着眯一會得了!”
白瑞德:“我可是這裏最重要的戰力啊,萬一我休息不好發揮不出來實力,那不就完了?”
安德裏亞欲言又止,最後“哼”了一聲扭過頭去,默認了這個狀況。
多虧了白瑞德,現在馬沙現在右邊緊貼着安德裏亞,因爲這位大小姐有着放到碧藍航線遊戲裏都不會輸的浮誇胸肌,福利吃滿。
而左邊是自家妹妹,小不點基本沒肉,全是硬梆梆的骨頭。
安德裏亞開口道:“讓小的到我腿上來吧。”
“額,這可以嗎?”
“廢話,當然可以。我們這樣快擠死了。”
馬沙推了推已經半睡半醒的小姑娘:“坐姐姐腿上睡去。”
小姑娘迷迷糊糊的咂吧咂吧嘴,沒動。
馬沙:“你可以靠着軟軟睡。”
“哦。”小姑娘應了一聲,這才手腳并用爬過馬沙,坐到安德裏亞的腿上,大腦袋向後一靠表演了一招秒睡神技。
安德裏亞壓低聲音:“你往那邊去!”
馬沙隻能往旁邊挪了挪,稍微遠離了安德裏亞的體溫。
風撕扯着帳篷,發出狂暴的噪音。
但是勞累了一天的馬沙竟然有了睡意。
本來馬沙還想等安頓下來,就研究下自己的金手指的,但是睡意并不給他研究的機會。
也是,第一次穿越,第一次被滅門,第一次開槍殺人,肯定自己已經身心俱疲——說起來,第一次殺人不應該嘔吐什麽的嗎,我看各種作品裏都這樣演的啊,我這樣一點反應沒有,是不是有點不尋常啊……
馬沙一邊想着這些,一邊沉沉的睡去。
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買了新的抱枕。
不過他完全看不出來抱枕印的形象是誰……
突然,美夢變成了噩夢,可怕的機械蟑螂居高臨下的瞪着馬沙,讓他從夢中驚醒。
醒來的馬沙,茫然的看着怒目圓瞪的安德裏亞。
見馬沙醒來,安德裏亞笑眯眯的問:“睡得香嗎?”
“挺香的。”馬沙回答。
“那睡夠了嗎?”
“夠了。”
“那還不給老娘起來!”
馬沙連滾帶爬的站起來,結果忘了這是在充氣帳篷裏。
安德裏亞:“昨晚!你睡着睡着就靠我肩膀上了!我覺得你一家死剩下兄妹倆很可憐,就心軟了,沒叫醒你,結果你倒好!”
馬沙:“那啥,抱歉啊……”
“你睡就算了,你還流口水!”安德裏亞刷的一下把坎肩脫下,舉起來指着上面的水,“你看!這麽大一塊呢!”
白瑞德打着哈欠坐起來,一看安德裏亞手裏的坎肩樂了:“你這口水還挺厲害,畫了個聯邦地圖,精度還挺高。”
安德裏亞翻了翻白眼:“你睡醒了?睡醒了給我出克!暴風過去了,你去看看馬有沒有事!”
“好好,我出去。”白瑞德伸了個懶腰,然後打開帳篷的入口爬出去。
新鮮空氣從帳篷的入口吹入。
帳篷裏就剩下馬沙和安德裏亞大眼瞪小眼。
蘇蘇這時候醒了,揉了揉眼睛,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小姑娘大驚:“什麽玩意?”
她一擡頭,雙眼就被嚴嚴實實的捂住了。
當然不是安德裏亞的手捂的。
蘇蘇:“哦~是軟軟!”
馬沙:“對,是軟軟!快謝謝軟軟阿姨。”
安德裏亞雕吊起眉梢,用英格利斯語強調:“我不叫軟軟!”
蘇蘇用震旦語說:“怎麽能叫阿姨呢?這明明是姐姐,軟軟姐姐好。”
“唉,蘇蘇真會說話。”安德裏亞也用十分流暢的震旦語回應。
馬沙用英格利斯語問:“對我妹你怎麽不糾正軟軟這個稱呼了?”
“她剛剛死了爸爸媽媽和姐姐,多可憐啊。”
馬沙:“我也剛死爸爸媽媽和姐姐啊?”
安德裏亞:“你是男的,别哭哭啼啼的。”
馬沙正想反手打一個男女平等牌,但轉念一想這是十九世紀,别說女權了,黑人還是奴隸呢。
得了,男人就多擔待吧。
馬沙轉身要開帳篷的門,安德裏亞叫住他:“你幹嘛去?”
“啊?你早上不換衣服嗎?我給你騰出私密空間啊。”
安德裏亞一臉意外:“你居然還有點紳士精神?”
馬沙微微一笑,并沒有說自己是去找白瑞德。
他想向神槍手請教一下,至少練練槍,順便測試一下自己的外挂。
其實昨天就該測試外挂了,但是事情太多沒來得及。
馬沙出了充氣帳篷,看見白瑞德正在用刷子刷馬。
馬沙一邊向他走去,一邊開口道:“那啥,白先生……”
“你是不是忘了,我其實叫懷特·瑞德,瑞德才是我的姓。”
馬沙:“好吧,瑞德先生,你能教我槍法嗎?”
白瑞德扭頭看了馬沙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如果我沒看錯,你應該是右撇子吧?”
“是的。”
“右手伸出來我看看。”
馬沙不知道他這是要幹嘛,就乖乖的伸出右手。
白瑞德抓住馬沙的手,仔細看了看他手上的繭:“這是農夫的手,你可能受過用槍的訓練,但絕對算不上訓練有素。你到底怎麽幹掉那三個匪徒的?”
“四個。”馬沙糾正道。
“好吧,四個,你怎麽打死他們的?我看四個人都不是直接打頭死的,你用一把亨利槍,亂槍放倒四個人之後,彈管裏還有至少能補四發的子彈,這槍法其實很不賴了。”
馬沙:“我不知道……”
我有外挂——但是這個不能說出來,而且馬沙自己還沒搞清楚這個外挂怎麽用呢,把注意力集中到進度條上就會顯示之前他看過的那段說明,根本雲裏霧裏。
白瑞德放下馬沙的手,順手拔出馬沙腰間的柯爾特——這是馬沙的戰利品。
他檢查了一下柯爾特,然後說:“彈股裏兩個空彈殼,說明昨天你繳獲了它之後就沒拆開檢查,也沒重新裝彈。”
馬沙解釋道:“我昨天打死那四個人之後,把亨利槍重新裝彈了,然後就動手搬運家人的屍體,然後你們就來了。”
白瑞德撇了撇嘴:“不過敵人隻來得及開兩槍,說明整個交戰過程很短,你總共開了幾槍?我是說除了最後補的四槍之外。”
馬沙:“我給亨利槍裝彈的時候,彈管裏還有三發子彈,我的亨利槍是15發的彈管。”
白瑞德用兩個手點手指,算了幾秒才說:“八發子彈幹掉四個人?等等,我記得這四個人身上不止兩個彈孔,一個是補槍的……乖乖,你這命中率不錯啊,從多遠的距離打的?”
馬沙回憶了一下自己埋伏位置和主屋的距離:“十五米?”
白瑞德吹了個口哨:“很不錯啊。來,拿上這把槍,給我展示一下。”
說着白瑞德抽出自己的配槍,塞進馬沙手裏。
這是一把有着浮誇金雕花和象牙握把的手槍,加長的槍管上還有閃電花紋。
馬沙印象中會用這種槍的,都是什麽大毒枭啊非洲大軍閥啊。
比如《戰争之王》裏找尼古拉斯凱奇買坦克的那位。
馬沙端詳手槍的當兒,白瑞德跑帶十米外,把一個罐頭擺在地上。
“來,打這個罐頭。裏面六發子彈,看你第幾發打中。”
白瑞德一邊說一邊躲老遠。
馬沙心想正好借這個機會測試一下外挂,就握好槍緩緩擡起手。
這個時候,他視野裏的進度條是一點進度都沒有。
他深吸一口氣,扣下扳機。
離管子一米多遠的地面上揚起一股塵土。
白瑞德:“我這可是特制的手槍,槍管裏的螺旋線又密又整齊,十米誤差很低。你居然能把子彈打到那麽遠的地方?”
馬沙:“我沒閉左眼。”
“行吧,再來。”
馬沙深吸一口氣,突然他想到西部片裏,槍手都是自己手動扳下擊錘,據說這樣可以減少射擊的時候槍機的動作,加強穩定性。
所以馬沙用拇指扳下擊錘。
白瑞德:“不錯啊,還知道先扳擊錘增加射擊時的穩定。雖然我的槍每天保養,槍機動作行雲流水,并不會因爲扣扳機之後槍機動作過大而失穩……”
馬沙第二次開火。
可能是因爲他先扳擊錘,他視野裏的進度條增加了一點點。
然而這并不足以讓他擊中目标。
罐子前方大概四五十公分的地面上騰起一股煙塵。
馬沙暫時放下槍,思考着剛剛發生的事情。
憑借記憶,扳了一下擊錘,進度條就稍微增加了一點點。
昨天的時候,自己布設誘敵的機關和選擇伏擊位置,還有靠機智脫困,全都增加了進度條。
也就是說,發揮自己的智力,可以增加自己打敗壞人的可能性。
而昨天進度條增加最大的一次,是自己鼓起了反擊的勇氣的時候。
要智勇雙全才能發揮自己這金手指麽……
媽的,我都智勇雙全了,還要金手指做什麽?金手指就是用來騙、來偷襲的啊!
這大概是有史以來最沒用的金手指了。
白瑞德:“喂!怎麽了?不想再打槍了?”
馬沙搖搖頭,再次舉起槍。
——現在這種情況下,我要怎麽才能智勇雙全?
隻是打靶而已,根本做不到啊!
馬沙又開了一槍,偏差幾乎和第二槍一樣。
接下來馬沙把剩下的子彈都打了出去,一發沒中。
自己的金手指,沒卵用。
天哪,别人都是簽個到就變強了,我還得從頭開始練槍法……
這時候安德裏亞爬出帳篷。
“情況如何?”她問。
白瑞德:“鴨蛋!一槍沒中!”
安德裏亞看了看靶子的位置:“這不就是平常決鬥的距離嗎?這都一槍沒中?”
“不,如果打的是人這麽大的東西,應該能中一兩槍,孩子,我勸你以後别和人決鬥。”白瑞德語重心長的說。
安德裏亞:“可能他更擅長用亨利槍吧。以後他就負責埋伏支援了。别說這個,你們過來個人幫幫我。”
馬沙距離安德裏亞比較近,就搶先說:“我來。幹什麽?”
安德裏亞轉過身,指了指束腰上的帶子:“來幫我綁束腰。”
白瑞德:“他幹農活很多,力氣應該比我還大。”
馬沙走到安德裏亞身後,拉起束腰上的兩根繩。
安德裏亞雙手搭在充氣帳篷上,身體前傾。
等等,這個姿勢……
再看安德裏亞的腰,現在束腰還沒束上,她的腰還處在自然狀态,雖然隔着寬松的衣服卻依然纖細。
真正的葫蘆形身材!
安德裏亞催促道:“你在等什麽?快啊!”
馬沙深吸一口氣,然後猛的拉緊束腰的繩子。
安德裏亞發出“咿”的聲音,聽着就很痛苦。
“繼續!”她說,“拉到束腰兩邊的邊緣能碰到一起爲止!”
馬沙:“啊?這已經很緊了啊……”
白瑞德笑道:“你不知道,被人看到束腰沒完全合攏,别人會叫她胖妞。”
“可她也不胖啊。”馬沙說。
除了某個——某兩個部分。
“别人并不在意事實如何,隻看束腰。所以現在也有偷偷加寬的束腰,可是我們小姐不願穿。”
安德裏亞:“你不懂,我們才不是因爲怕别人的蜚語才折磨自己,而是希望自己有誘人蜂腰。繼續!”
馬沙咋舌,正要發力,再次發力。
安德裏亞發出大便不暢時候蹲坑使勁的聲音。
馬沙看了看還有一公分距離的束腰,歎了口氣。
他脫下一邊腳的鞋子,把光腳踩到安德裏亞身上。
安德裏亞居然毫無反應。
馬沙沒空奇怪,直接擺了個更适合發力的姿勢,使出吃奶的力氣把束腰兩邊拉到了一起。
然後他趕忙扣上束腰上的扣子。
聽到扣子吧嗒一聲後,安德裏亞長出一口氣。
馬沙放下腳,扶着安德裏亞站直。
“謝謝。”少女一邊說一邊看向馬沙,然後愣住了。
馬沙:“怎麽了?”
“我忘了你不是我的女仆!你這家夥,剛剛踩哪裏啊!”
白瑞德:“好啦,無所謂啦,反正他都枕着你的胸肌流口水了。”
安德裏亞正要回嘴,突然扭頭看向遠處。
白瑞德警覺起來:“怎麽了?”
這時候馬沙也看到了遠處揚起的煙塵。
安德裏亞三步跑到馬旁邊,翻出望遠鏡往煙塵的方向看。
“不是德金一夥。但也不是聯邦騎兵隊,可能是沙塵暴過後出來找獵物的匪幫。”
她說。
馬沙深吸一口氣。
智勇雙全,他想,我要智勇雙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