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沙其實完全不知道迪爾普斯在想啥。
他猜到了自己肯定被監視着,但現在他并沒有餘裕去管這件事。
現在馬沙又回到了坦克上,一邊讓安德裏亞處理剛剛跳車時受的傷,一邊觀察周圍。
密爾克噸:“長腿人受傷了,我來治療!”
馬沙:“不,密爾克噸,你的法術和聖療全留着,今天搞不好要用。我隻是破了點皮,弄點酒精洗一洗就好了。”
吉穆立:“那也不用拿我的矮人烈酒啊,啤酒洗一洗不就好了。”
馬沙:“啤酒的酒精度數不夠啊,沒法達到消毒的目的。這傷口看起來是擦傷,其實還挺深的,萬一到時候發炎就麻煩了。”
格溫多琳點頭:“是的,雖然污蛀魔不是玩疾病的惡魔,但敵人中有可能有疫病類的惡魔,一點小傷就可能生大病,還是仔細消毒的好。”
馬沙:“等一下,所以疫病之類的惡魔的能力靠消毒就能防住嗎?”
“是啊,随着人類在微生物學方面的進步,瘟疫類的惡魔已經不太到格拉裏昂來了。”
馬沙咋舌:“有這麽大作用?”
來自“後疫情時代”的他,對中國以外的國家的防疫能力持懷疑态度。
這邊這個世界沒有中國,隻有積貧積弱的震旦,馬沙總覺得疫病類的惡魔沒這麽容易嗝屁。
安德裏亞:“好了,我給你包紮好了。”
馬沙:“哦謝謝……呃,安德裏亞?”
他揮了揮纏着一坨繃帶的手,狐疑的問安德裏亞:“你就不覺得我這手有哪裏不對嗎?”
安德裏亞怔怔的看着馬沙,幾秒種後終于反應過來:“哦,天哪!這誰綁的……是我綁的啊!我在幹嗎啊!”
馬沙咋舌。
這個瞬間,他做了個決定。
“安德裏亞,這瓶酒你喝下去,”馬沙把剛剛用來給傷口消毒的矮人烈酒塞進安德裏亞手裏。
“诶?呃,我沒有想皈依斯沃斯啊?”安德裏亞一臉疑惑。
“不是讓你皈依斯沃斯,是暫時奪取你的行動能力。海薇思,我看你準備了不少藥品啥的,裏面有沒有安眠藥?”
海薇思:“沒有安眠藥,但是有蒙*藥。”
“等一下,你準備那東西是想幹嘛?”馬沙大驚。
“萬一用得上呢?你看現在不就用得上了嗎?”海薇思不以爲意的說。
馬沙:“行吧,你把那東西拿出來,給安德裏亞和酒一起吃。”
安德裏亞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好,拿過來吧。”
說完她一把接過矮人烈酒,直接對瓶吹起來。
海薇思:“你可想好了,這一套下去你至少昏迷一天,期間誰都可以對你爲所欲爲。”
安德裏亞:“我也不想這樣啊,但是你看,我今天已經壞事幾回了,肯定被敵人當成了軟肋,還不如下去坦克裏面睡大覺。我的動力裝甲,馬沙雖然開着别扭,但隻是進去開是沒問題的。”
這時候吉穆立說:“其實你的動力裝甲,有太多沒必要的防護,這種隻比人類高一點的動力裝甲,其實沒必要裝那麽多防護,因爲它和人一樣可以躲掩體。”
安德裏亞:“這個……不過,我把所有的裝甲都做成了可拆卸的狀态,爲的是快速更換受損的裝甲片,我想半小時左右應該可以把大部分裝甲都拆掉。”
吉穆立:“我看出來了,如果是馬沙開的話,我可以去拆掉一半的裝甲片,然後在胸口部分那個空腔裏填一些新的裝甲片做補強,大概半小時就夠了。”
“好吧,你改吧,我……诶嘿嘿嘿。”
明顯剛剛安德裏亞對瓶吹的那些矮人烈酒現在已經跑進了安德裏亞的血管,少女的表情變得不正經起來。
安德裏亞括弧醉酒狀态:“我吃了海薇思的藥,就隻能被爲所欲爲了,我希望我恢複意識的時候,肚子裏有個孩子,我希望這孩子是個半精靈。”
馬沙看着莉法:“你聽到了,拜托你了。”
莉法很嚴肅的說:“我是女的。”
“我知道,你想想辦法呗。”馬沙揶揄道。
莉法翻了翻白眼,不理馬沙了。
安德裏亞開始唱歌。
馬沙以前有個固有印象,就是妹子唱歌一般都不會太難聽。
馬沙曾經聽過一個五音不全的女同事唱K,她唱了一首彭薇薇不對,竹村桐子的《PONPONPON》,雖然沒有一個音在調上,但居然還還行。
主要是可愛。
不過馬沙之所以有這個印象,大概是因爲他作爲一個平時不喜歡唱K的人,居然會去KTV,多半是一起去的女同事長得不錯。
然而現在,馬沙發現了,這個印象是錯的。
女生唱歌也能難聽得像胖虎一樣。
其實平時安德裏亞有哼一些歌,那些感覺還行,沒想到她大聲唱歌居然這麽有殺傷力。
馬沙用手托住安德裏亞的下巴,阻止她繼續施展噪音靈能,同時催促海薇思:“快呀,你的藥呢?”
“來了來了,哎呀平時不怎麽用這東西,埋在我的百寶袋最底下了。”
海薇思拿出一個小瓶子。
剛剛她就像找不到道具的哆啦A夢一樣,把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一件一件的從那個口袋裏拿出來放在坦克的車頂上。
“掰開她的嘴巴。”海薇思說。
馬沙強行把安德裏亞的嘴巴掰開。
海薇思把藥劑倒進了安德裏亞嘴裏。
少女砸吧砸吧嘴:“嗯……有點甜。”
說完她就直挺挺的向後倒下去,馬沙一把摟住她,這才沒讓她倒在坦克的散熱片上。
雖然散熱片不至于一下子就讓安德裏亞變熟人,但水泡肯定能燙起來不少。
馬沙強行讓安德裏亞“下線”,但并不想傷害她。
吉穆立:“好啦,接下來的事情和她無關了,就是不知道她下次睜開眼睛,是看到我們正在海上乘風破浪,還是她被送進了惡魔們的巢穴。”
馬沙:“你去改造她的動力裝甲,我要開。坦克的駕駛交給蒂亞娜。”
吉穆立哼了一聲:“哼!不需要,你以爲機魂是幹什麽的?就算我們全昏迷了,機魂也會操作坦克繼續戰鬥,直到我們醒來停止指令,或者它被完全破壞爲止。”
說完,矮子那把誇張的大胡子消失在坦克的艙門裏。
是的,這個坦克内部不光有居住艙,還有一個停放動力裝甲的小倉庫,加上坦克背上那個用來降落侏儒直升機的架子,這個東西根本不該叫坦克,應該叫陸地巡洋艦。
可惜它隻有一個炮塔。
這是馬沙最惋惜的地方,按理說都整陸地巡洋艦了,那不來多幾個炮塔?
畢竟千億炮塔千億星辰,多就是好,大就是美!
吉穆立進去之後,海薇思問馬沙:“你就打算一直保着她?這才是你的目的吧?把她當娃娃一直抱着?”
“才不是。真要當娃娃,那也是我妹妹蘇蘇更合适啊。來,你來搭把手,幫我把她塞裏面去。”
“行吧,我先下去,你把她遞進來。”
海薇思站起來,麻溜的鑽進坦克裏。
這坦克背上有不止一個艙門,看起來就好像蘇聯的BMP步兵戰車一樣。
馬沙小時候看到過一張BMP步兵戰車紅場閱兵時的圖片,當時戰車屁股上四個蘇聯猛露着上半身,手握AK。
馬沙很長一段時間以爲這四個人是站在四個坑裏,後來才知道下面有載員艙。
海薇思進去以後,馬沙把不省人事的安德裏亞送了進去,結果裏面的海薇思大聲抱怨起來:“我草,她怎麽這麽重啊?原來她是個肥婆啊!”
馬沙:“關鍵在于她的脂肪在正确的位置上了。好啦别抱怨。”
等把安德裏亞處理完,馬沙再次在車頂上坐下,看了眼遠處仿佛更藍了的海。
莉法:“我們這算是解決了敵人的第一道難關?”
“不知道啊,可能敵人根本沒出招呢。但是安德裏亞絕對有問題,還是等我們幹掉那個名字還不知道的污蛀魔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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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爾普斯本來在樂呵呵的看着馬沙折騰安德裏亞呢。
他本來還挺有優越感的,覺得自己隻是略施小計,就讓馬沙自己放翻了自己的姘頭。
說實話,馬沙直接用酒和藥放翻安德裏亞的操作有點出乎迪爾普斯的預料,但也就那樣。
迪爾普斯畢竟活了很長時間,什麽樣的狠人他都見過了。
但是馬沙這句“名字還不知道的污蛀魔”讓迪爾普斯繃不住了。
但迪爾普斯轉念一想,不對啊,馬沙有那個不知道名字的尊者在背後撐腰,怎麽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
不對!
迪爾普斯尋思了一會兒,懂了。
——一定是那位尊者,在通過馬沙的口嘲笑我,笑我連他的底細都沒有掌握。
迪爾普斯這些天,沒少動用自己的在深淵的人脈挖這個尊者的情報。
顯然那位尊者,在深淵裏也有門路啊。
也對,這種至尊一般都有在别的位面冒險的經曆,不然他們也不可能變得這麽強。
所以那位不知道底細的尊者看穿了迪爾普斯的小把戲,然後借馬沙的口嘲諷了一波迪爾普斯作爲回應!
迪爾普斯哼了一聲,嘟囔道:“等着吧,等那位安德裏亞大小姐醒來的時候,才是這劇的最高潮!”
在那之前的一切都隻是鋪墊而已,而且迪爾普斯本來就決定,讓自己華麗麗的在舞台上迎來自己的失敗。
這個舞台,馬沙是主角,迪爾普斯隻是可憐的反派,反派是必須被打倒的。
然而,當主角獲得了勝利,迎接醒來的公主的時候,鋼刀會捅進他的心窩。
這樣想着,迪爾普斯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