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沙穿越之前,時不時會在自己的B站首頁上刷到那種騙詐騙犯的視頻。
比如有個哥們接到騙子電話的時候在看電視裏直播的**大會,他也不說話,直接把手機放到客廳茶幾上,把電視聲音開到最大,最後差點沒把騙子吓死。
現在馬沙準備活用這個視頻裏學到的訣竅,扯起尊者的虎皮做大旗,吓死那藏在暗處的污蛀魔。
決定了之後,馬沙對吉穆立說:“自然選擇号,前進四。”
吉穆立:“好嘞。”
坦克的變速箱發出生硬的機械聲,龐大的車體緩緩前進——
這個時候吉穆立才反應過來:“等一下!已經決定這車叫自然選擇号了?就爲了讨好精靈?”
馬沙:“不,下意識的就說出來了而已,在我的世界,《自然選擇号》是一艘傳奇飛行船,是大法師章北海的座駕。”
“哦,他做了什麽?”
“他試圖拯救世界。”馬沙言簡意赅的說。
“那還真是厲害。所以你們的世界也隔三差五就有野心家打算滅世玩?”
“呃,是啊。”馬沙硬着頭皮回答,實在不好意思告訴吉穆立自己的世界是個還算安穩的世界,他更是生活在一個和平穩定的國度,除了天空略過的候鳥偶爾帶來遠處的饑荒無情的戰火依然存在的消息之外,生活一直都波瀾不驚。
緊接着馬沙才反應過來:“等一下,所以我們現在的世界隔三差五就有人想要滅世?”
“大哥,你有沒有意識到你現在要去打的那個家夥,也是企圖滅世的人之一?”海薇思沒好氣的說。
馬沙咋舌。
他之前還真沒往這方面想,他以爲德金隻是想要圈地爲王,自己當個國王玩玩。
這樣一來英格裏斯帝國千裏迢迢拍遠征軍過來讨伐,而聯邦國居然同意遠征軍過境就可以解釋了。
尚未決定名字的坦克轟隆隆的沖向前方的海港城市,一路上的風景美麗如畫。
吉穆立擔心的問:“雖然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但是那啥,我們這麽大搖大擺的沖進城市好嗎?至少把坦克藏在附近,步行進城啊。”
馬沙搖頭:“沒用的,我們一直處在敵人的監視下,如果把坦克藏起來再進城,你得留下人看守坦克吧?那不是給人各個擊破的機會嗎?我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沖進去。”
“可是,”莉法也露出擔心的表情,但是她看了眼矮人,“我這不是在對你這種做法提出異議啊,我這和那個矮子的話不一樣。但是,這裏很有可能是敵陣,可能我們從剛剛開始就中了幻術了,搞不好現在就在夢裏……”
馬沙:“我教過你從夢中醒來的辦法了吧?隻要找高的地方跳下就能醒來,實在不行就拔槍對着腦袋來一槍,準行。”
“對,但前提是你意識到自己在做夢。”莉法嚴肅的看着馬沙,“你确信現在不是在夢中嗎?”
馬沙挑了挑眉毛,這時候他忽然發現安德裏亞正小鳥依人的靠在自己身上,胸肌的觸感……
“草,跳車!”馬沙大喊。
雖然安德裏亞對自己很有好感,但是這種場景現實中是不可能發生的——至少現在不可能。
馬沙縱身跳下坦克,然後發現墜落的距離太短,并沒有讓他醒來。
于是他拔出槍,槍口貼着太陽穴——
等一下,萬一不是這麽回事呢?
上一次自己對着腦門來了一槍,解除了夢境,萬一敵人知道了這點之後以此來設計陷阱呢?
這時候馬沙感受到了剛剛跳下坦克摔倒的地方傳來劇痛。
被摔到的肌肉部分痛的同時有種腫脹感,而他手掌在落地的時候撐了一下地,結果掌心全被地上的砂石劃破了,此時此刻,劃傷的地方火辣辣的痛。
不對,這是真實的,恐怕那個污蛀魔想辦法對自己下了暗示術。
馬沙直接擡手,施展了今天專門準備的神術“偵測邪惡”。
既然敵人已經出招了,那也就沒有必要留着法術了,接下來一個小時隻要是種了污蛀魔的蟲子的人進入馬沙的視野,就會發出微弱的紅光。
施展完法術,馬沙掏出鏡子看了看自己,确信自己沒發光。
雖然不知道是從哪裏下的暗示,但最起碼自己沒有被種蟲子。
馬沙做這些的同時,坦克停在前方不遠處,安德裏亞等人跳下坦克向他跑來。
馬沙盯着安德裏亞,既然這不是夢境,那剛剛小鳥依人的貼着自己的安德裏亞就是真的?
于是他問道:“你剛剛幹嘛這麽貼着我?我以爲我在做春……做夢呢!”
“*夢就*夢啦。”海薇思揶揄道,“我不知道你之前那個三百歲的旅法師身體還有沒有這種念想啦,但是十八歲的年輕小夥子有這種想法很正常的嘛。”
安德裏亞:“你以爲你在……在夢裏,所以跳車,還拿出槍對着太陽穴?可是,我剛剛也沒做什麽很出格的事情啊?”
——不是,你都粘我身上了,居然還覺得這不是很出格嗎?
如果是馬沙剛剛穿越那會兒,肯定覺得大洋馬這麽開放很正常啦。
但是現在馬沙很清楚,安德裏亞沒有那麽開放,之前馬沙想要恢複疲勞,就給了她一個長長的擁抱,結果她的臉燙得能用來煎雞蛋。
安德裏亞注意到馬沙的表情,于是一臉困惑:“我……我做啥了?”
海薇思:“有沒有一種可能,敵人沒有給我們這邊經驗豐富智慧超群的旅法師兼隊長下暗示,而是給隻是十八歲小姑娘的安德裏亞下了暗示?所以她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了親昵的舉動,導緻隊長誤判了?”
馬沙點頭:“有這個可能。”
他上下打量安德裏亞。
偵測邪惡的紅光是沒辦法用衣服來掩蓋的,這是一種神術,它導緻的發光現象,可以看做一個沒有光源的打光。
就好像有人舉了塊紅色的反光鏡在旁邊給安德裏亞打光一樣,但大家看不見這個打光的人。
安德裏亞沒有被植入蟲子。
但是污蛀魔很有可能具備不植入蟲子的情況下給安德裏亞暗示的能力。
拍了拍安德裏亞的肩膀:“醒醒!你剛剛都快粘我身上了,那個距離絕對已經超過了朋友的程度!”
安德裏亞愣住了:“诶?我剛剛……我不記得了,我印象中我就很平常的坐在你身邊啊?”
“所以說,你就是被暗示了。”海薇思說,“小心點,這已經是污蛀魔的大本營了,随時可能會發生認知偏差。”
馬沙點頭:“是的,我從剛剛開始就覺得海藍得不正常。我不知道是我現在的認知有問題,海就應該這麽藍,還是以前的記憶和認知出了毛病。打起精神來!警惕拉滿!”
**
迪爾普斯哈哈大笑,自從馬沙進入城鎮周圍的警戒線,他就能直接聽到馬沙等人的對話了。
畢竟周圍的土地上全埋了污蛀魔的幼蟲,這些全都成了迪爾普斯的竊聽器。
這些幼蟲已經死了,隻是還殘留着一點活性,因爲它根本不适合在土裏長時間生存,它适宜的環境是動物的體内——不用管是人還是别的東西,反正是活物就行了。
但是這些已經死去的蟲子,擔任竊聽器還是沒問題的。
在最後的生命消散之前,馬沙他們說啥迪爾普斯都能聽到。
最妙的是,因爲蟲子死了,所以偵測邪惡和偵測生物兩種法術對它都沒用。
第一陣迪爾普斯和馬沙打了個平手。
迪爾普斯給自己設定的勝利條件,就是馬沙爲了從夢中醒來,一槍把自己崩了。
然而這家夥不愧是旅法師,反應非常快。
他肯定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幻術和暗示術,畢竟旅法師一個個都是魔法戰鬥的高手,現在雖然失去了法力沒有法術位了,但是識别這些應該沒啥問題。
之所以打了個平手還高興,是因爲迪爾普斯聽到馬沙說海藍得過分。
實際上,那是迪爾普斯找自己的惡魔朋友買來的藍色浮遊生物的功勞。
迪爾普斯幾天前就把這些浮遊生物扔進了城市附近的海裏,現在這些沒有天敵的浮遊生物布滿了整個海灣。
他們耗光了水裏的氧氣,導緻海灣附近的魚都跑光了,海港的捕魚業受到了重創。
但是迪爾普斯是惡魔,惡魔才不會在意這些呢。
其實這是迪爾普斯下的一着“閑棋”,沒想到竟然有了奇效。
馬沙大概不知道,越是疑神疑鬼,越是容易中招,暗示這東西就是這樣。
顯然,馬沙過去的敵人,并沒有像迪爾普斯這樣高明的。
接下來,又到迪爾普斯落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