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羅德聽到這句話愣住了。
洛克表情燦爛。
“怎麽,羅德先生,你不會隻是開玩笑的吧。”
“……什麽,不!”
吉姆·羅德有些恍惚的快速回神,看着洛克臉上的表情,哈哈的笑了笑:“我隻是以爲,布勞頓先生行程比較匆忙……”
洛克說道:“今天早上之前是,現在,不是了。”
吉姆·羅德:“……”
本來按照正常的故事節奏,故事應該是這麽寫的。
洛克發現了屍體,然後,反派角色,吉姆·羅德氣急敗壞,直接安排手下的人想辦法摧毀了阿尼拉·卡茲的屍體,或者,讓阿尼拉·卡茲的屍體再一次消失。
這樣的話,事情就好辦了。
對方掀桌子了,那,就掀了桌子玩呗,都不需要洛克出手,嘉莉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了,而且,根本不需要一夜,時間一個小時就夠了。
剩下的時間,收拾一下尾巴,然後,明天一早回紐約,時間剛剛好。
這是寫好的劇本。
但眼下?
有人特麽的不按劇本來了,直接給洛克整的有些不會了,而且,從某種角度上來講,吉姆·羅德算得上一個高智商的對手了。
原因很簡單。
布森·卡茲的遺書是站不住腳的,雖然交代了動機,但萊裏湖十二月份是不對外開放的,而且,如果真的是布森·卡茲做的話,那麽,一定是需要多蘭教會内部的人配合的。
單單是一個監控,就不是布森·卡茲可以修改的。
然後就引出了這個所謂的馬倫了。
馬倫是教會的人,而且,吉姆·羅德甚至也說馬倫是教會的第五把手,如果說馬倫是兇手,而布森·卡茲隻是不想讓馬倫暴露選擇犧牲自己的話,那就完全說的通了。
完美的邏輯鏈。
但……
你非要挑釁我幹嘛呢?
洛克面帶微笑的看着吉姆·羅德,他本來已經在猶豫了,不過考慮到一線生機是他自己定的,已經打算按照自己的規矩來了。
可,吉姆·羅德好死不死的非要挑釁他。
剛剛還說你是高智商呢,沒想到,你又犯錯了。
洛克微笑的說道:“這麽說,羅德先生,很歡迎我參加你們三天後的女巫審判大集會嗎?”
吉姆·羅德表情有些繃不住了:“當然,布勞頓先生能來參加,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那就這麽說定了。”
洛克笑道:“機票可以随時改的,來新奧爾良,難得遇見這種聽說一百年一次的活動,不見識一下,太可惜了。”
說完。
洛克留下了一句,我一定到場的話語,然後,便是帶着嘉莉離開了。
吉姆·羅德整個人的臉色在洛克轉身的那一瞬間,直接就垮了。
我特麽的爲什麽嘴賤?
但……
吉姆·羅德臉色在垮下來之後,瞬間再一次堆滿了微笑,走了上去,滿是微笑的送走了帶走了馬倫的考普還有洛克和嘉莉。
“老大……”
“閉嘴!”
吉姆·羅德在他的手下再一次過來,準備說話的時候,毫無疑問,撞在了火山口的直接承受了吉姆·羅德那無處發洩的郁悶之火。
過了一會兒。
吉姆·羅德目光閃爍:“福克斯那邊怎麽樣?”
“那女巫是外來的,而且,隐藏的很好。”
“……讓他找到之後,先不要動手,給我信息。”
“好。”
吉姆·羅德看着那已經消失的車尾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複着自己内心的郁悶,然後,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新奧爾良警署審訊室中。
伊恩·馬倫被帶回來之後,就坐在審訊室裏面。
不過……
狀态很奇怪的樣子。
觀察室中。
凱諾警探翻閱着警員打印出來的有關伊恩·馬倫的資料,然後,有些奇怪的通過觀察鏡,看着在審訊室裏面的伊恩·馬倫:“從回來到現在,好像還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吧。”
洛克和嘉莉帶着臨時訪客的牌子也在觀察室中。
就在這時。
審訊室的房門被推開了,然後考普·松頓探長抓着一疊資料走了進去,坐在椅子上的伊恩·馬倫這才将目光從平視中抽離,落在了考普·松頓探長的身上。
“下午好。”
考普微笑的表現的像極了一位老朋友,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關心的說道:“需要來杯咖啡嗎,我們這邊的咖啡不錯。”
說着。
考普不等對面的伊恩·馬倫說話,便是朝着門口喊了一聲。
觀察室中的凱諾警探看着在審訊室中的,在和嫌疑人開口說話,臉上神采風揚,像極了一位一切盡在把握之中的老将軍的考普,嘴角上揚,朝着洛克和嘉莉介紹道:“任何嫌疑人,隻要被考普抓住了機會,就一定會原形畢露的。”
嘉莉出聲道:“這就是你喜歡考普的原因?”
臉上寫滿了小迷妹表情的凱諾警探整個人微微一震,幹笑了一聲,哈哈的看去嘉莉。
嘉莉看去凱諾警探:“松頓探長好像比凱諾警探大十歲呢。”
凱諾警探咳嗽了一聲,打着哈哈:“我隻是欣賞松頓探長而已。”
嗯嗯。
欣賞。
嘉莉看了一眼洛克,然後說道:“不過,松頓探長爲什麽看上去那麽……不修邊幅呢?”
凱諾警探微微一愣,随即,幹笑了兩聲:“可能是松頓探長沒有其他什麽愛好吧。”
嘉莉哦了一聲,餘光看去洛克。
似乎在說。
凱諾警探也知道考普有賭瘾。
這是洛克和嘉莉在從萊裏湖那邊趕回來的時候,兩人聊起來的話題,洛克是傾向于凱諾警探并不知道的。
畢竟按照洛克的分析,如果說凱諾警探知道考普有賭瘾的話,是肯定會出手幹預的。
格溫肯定會這麽幹。
洛克體會過這一點,他還沒怎麽樣呢,格溫就笃定他心理有一丢丢問題,甚至,在他拒絕去看心理醫生之後,更是自學心理,有些時候,一場約會都可以變成心理治療療程。
但……
洛克似乎想錯了。
審訊室中。
那邊咖啡已經上桌了。
考普也接過了一杯咖啡,抿了一口,看去坐在對面,接過了咖啡,但沒有任何動靜的伊恩·馬倫:“你要是想說的話,雖是都可以。”
伊恩·馬倫握着咖啡,看去考普。
出聲。
聲音沙啞,似乎,還帶着一絲尖叫聲。
“這……”
嘉莉忍不住的看去洛克。
洛克眉毛一挑。
魔力的氣息。
“我要說的,你恐怕,不會相信。”
“你可以試試。”
考普攤了攤手,如同在聊家常一樣,微笑的看去伊恩·馬倫:“我們這裏有的是時間。”
馬倫擡頭,表情,灰敗。
考普皺眉。
“咳咳!”
馬倫捂了捂自己的嘴唇,等到把手送開來之後,一灘血迹,清晰可見了.
考普連忙起身,準備叫醫生。
觀察室中的凱諾警探也是見狀微微一愣。
“等一下。”
馬倫看着起身的考普,連忙喊道:“如果你現在不聽我說的,你就沒有機會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考普轉身,看去馬倫。
“十二月二十二号,我是沒有任何疾病的。”
“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但二十三号早上,我就有病了。”
“而且是肺癌晚期。”
“我雖然偷盜、搶劫、但,我不抽煙啊。”
“你知道,我爲什麽得這個病嗎?”
“這不是病,這是詛咒!”
“女巫的詛咒。”
“……”
伊恩·馬倫用着沙啞的聲音,給考普講述着,一個惡毒女巫與正義的女巫獵手之間的故事。
簡單的來講,就是,他接到了信徒布森·卡茲的求救,她的女兒是女巫,所以,他給布森·卡茲給了機票,讓她帶着阿尼拉·卡茲來到新奧爾良。
然後……
在伊恩·馬倫對阿尼拉·卡茲進行除巫的行動的時候,阿尼拉·卡茲對他施加了惡毒的詛咒,讓他的肺器官發生了病态。
也就在那個時候,布森·卡茲看着自己的女兒兇興大發,隻能流着淚,燒死了自己的女兒。
故事很精彩。
邏輯也很清晰,能夠,完美的和紐約的布森·卡茲的遺書對應上。
至于爲什麽屍體上有馬倫的指紋。
其實也很簡單。
最開始,馬倫和布森裏應外合,意外神不知鬼不覺的,但沒曾想,阿尼拉·卡茲有個非常要好并且關心她的朋友,在得知竟然有追蹤器這麽一回事之後,馬倫就連忙從湖裏将阿尼拉·卡茲給打撈了上來,然後脫光了衣服,給搬運到了樹林之中。
“沒曾想……”
伊恩·馬倫慘淡的一笑,再一次咳嗽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我有罪,但我不後悔,女巫,都是壞的,主從未說錯過。”
站在門口的考普大吼道:“醫生!”
伊恩·馬倫則是注視着考普,搖了搖頭:“這還是詛咒,在我中了詛咒,開口說話的時候,詛咒已經生效了,我能感受到,主已經在召喚我了。”
說着。
伊恩·馬倫的瞳孔開始舒展着,然後,整個人都在無意識的咳嗽着,緊接着,伴随着不斷咳出來的鮮血,似乎被催眠的伊恩·馬倫一邊吐着血,一邊望着天花闆。
“主……”
“可是……”
“爲什麽是地獄?”
“不!!”
“噗!!!”
“……”
(本章完)